樱井下颔靠在手臂上,一手伸到床下摆着的烟灰缸的地方弹了弹烟灰。
“我该说凶手的品味绝佳吗?你晓得这样背景的女人在新宿有多少?”工藤笑着,随手把手上的卷宗一扔,顺手把堆在床上的照片全扫到地上去。“这个明后天再说吧,你不想睡吗?”笑着,把手搁上樱井的腰,缓缓的磨蹭着。
樱井翻了个身,带着笑勾上他颈子。“想呀,累死了,可不可以纯睡觉就好?”
工藤没有回答樱井,只印上他的唇,柔柔的轻吮过,再探进他牙关里深深缠吻。
“……嗯……呜……”吻落向颈边,樱井轻柔的吻吻他耳垂,一手揽住他肩,另一手也为没闲着,捞起方才被工藤扫落到一旁的资料。
“嗯?”工藤轻挑开他的睡袍,伸手滑入,细细的抚摸着樱井裸露的胸膛。
尽量无视于工藤炙热的手抚过的地方,早已经成功地被引起无数的轻颤。樱井深吸了口气。
“……DNA鉴定……有没有帮我带回来……”
工藤皱着眉瞪了樱井一眼,“……在桌上……”
“你等一下,我去拿。”樱井轻推着工藤揽在腰上的手。
叹了口气,工藤平躺在床上。“原来我的魅力还比张DNA鉴定书小多了。”
“别这么小心眼好不好。”嘟嚷着。樱井起身到桌上取了鉴定书回来。自动的靠躺回工藤怀里,舒适的打开报告。
“就不能明天再看吗?”工藤揽上他的腰。
“等一下,我马上就好。”樱井说着,就专注的研究起报告。
工藤叹了口气,实在没有耐心等着他研究完。“喂……我可是过几天就要走了耶……”
“……去哪里?”樱井头也没抬,漫不经心的反问。
“……算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我要睡了。”工藤叹了口气,放开了手自顾自的躺下。准备睡觉。
樱井愣了一下,才想起有件和县本部合作的案子,指定他去进行卧底。
樱井皱着眉放下手中的报告,伸手环上工藤腰间。“课长不是说过想把任务推回总局吗?”
工藤回身把他压在身下,细细的啄吻沿着他的颈边一路向锁骨而去,“总局说人手不够,大概是不想浪费精英的生命吧,这个任务的危险性也许超过他们所能接受的。”
深吸了口气,樱井稍使了力道揽住工藤的颈子。“你可别大意……我还不想替你收尸。”
“我可不是那些整天坐在冷气房里的精英。别操这种心,多担心你的连续杀人案吧,不用说和我的打赌,那么多美人,真是浪费。”工藤笑着,伸手抚摸过他背脊。
“刚刚是谁不准我看档案的。”樱井轻咬着他结实的臂膀,嘟嚷着抱怨。
“我在的时候,除了我什么也不准看。”
工藤玩笑说着,没给樱井反驳的时间。只是没想到,那一回以为危险的人却安然的回来。
没有回来的人,却变成了他。
直到烟烧疼了手,工藤才猛然自回忆中惊醒。
把根本没抽过的烟给熄了,工藤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再怎么样也是两天没有入睡了。在脑子里闪过各种带回樱井的方法,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直人……
脑海里他的笑容明亮而灿烂,望着自己,一如往常的开口唤着。
显……
……显……
唇际扬起了一抹笑。他晓得,那曾经只能存在脑海中回绕的声音和笑容,不会因为他的清醒而消失。
再也,不会了。
第三章
青森县佐井警察署,署长室。
望着眼前上司兴奋得不知所以的脸,相原棹很难说服自己那是个玩笑,虽然眼前发生的事实在很难相信。
“署长。您不是在开玩笑吧?”相原确认似的再询问了一声。
“当然不是,相原君,这可是天大的光荣,你可要好好的为我们署增光呀!”署长直着大嗓门、用力拍着原的肩。
相原皱着眉看着手上写着“调任”二字的公文,依旧不敢置信。他抬起头来望着署长,“可是……新宿署那种总局直辖的大署,为什么要我们这种小地方的小警察?”
“哈哈哈!当然是看中你优秀啦!相原君。”署长大笑之余,亲亲热热搭上相原的肩,很认真地凝视着他,“你到了东京后,千万不要忘记告诉别人,是我提拔你的。”
“……署长,我不可能去的,我父亲都七十几了,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他不可能离开这里的,我要是走了谁照顾他?”相原皱起眉瞪着眼前这位只想升官加等的署长。
“那还不简单,去之前结婚就好不嘛!来来来来!田中副署长的女儿年纪正合,不然秋山消防所的吉野小姐也不错,还有……”署长蛮不在乎数起村里年龄合适的女子。
“署长!我不想娶一个女佣,我也不要调到东京去。”相原压根懒得去理会署长没有道理的想法,直截了当拒绝他。
“相原君……”署长睨着他、倏地沈下脸,拍拍他手上的公文,“这是正式的调任公文,你非去不可,除非……你不想干了。”
“署长,这根本是强人所难!那些东京人没人性吗?”相原用力把公文甩到桌上,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
“相原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当上警察就是这样,随时都得应付各地调任通知,想当初我也是这样由琦玉调到这个小渔村来的……”署长摸摸额头后,露出一副悲伤的神情、轻轻拍上他肩。
“……署长,您调到这里来是因为犯错被降职……”
相原嘟嚷似的小声抱怨。
“你说什么?”署长挑着眉,掏掏耳朵、好像没听清楚似,不怀好意看着他。
“没什么,总之,我不想到东京去,没有一点办法吗?”相原不耐烦的敲了敲桌沿。
“这样好了,你先过去一阵子,我想办法调你回来好不好。”署长眯着眼笑的很亲切,可惜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诚意。
但是眼下也只有接受这种做法了。相原撇撇嘴角。“……署长,你一定要调我回来唷,不然我爸后半辈子就交给你了。”
提起顽固又难缠的相原老先生,署长忙不迭摇摇手,“会会会,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相原叹了口气拿起调任令,“那照日期我明天就动身。”
署长开心的猛点头,还不忘提醒着,“好好好,不过别忘了,要是人家问起……”
“我知道,我会说是您提拔我的。”不等他说完,相原已经把调任令塞进口袋里转身离开。
相原棹一路带着郁闷走回家,不明白自己是凭哪一点被调任到东京的。
“老爹?”边唤着,相原走进充满海潮味的小屋里,前后望了望都没见到相原和男,搔搔头,他走向小屋后靠海的遮阳棚,果然看见苍老的身影,努力补着鱼网的样子。
虽然过了三年,相原还是习惯喊他老爹。
说想相原老爹,整个村子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所有的人都说相原老爹是个顽固的老头,但他的顽固是出自他对自我的坚持与信念,因此所有的人都敬重他,也信赖他。
听说当时,是那艘过渡的渔船打算扔下他这个包袱的时候,相原老爹一句话也不说的捡了他回来,给了他名字和身份。
仔细想想,自己还真的是个随便的人。所有的记忆,就是在这渔村的三年。他当然也曾经努力的回忆,用力的思考,但对于自己的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人生,却一点记忆、一点印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