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使劲挣扎,怎知仲修力大无比。拉拉扯扯间,家明衣衫已尽落。
家明大怒,骂道:“亏得你外表斯文,怎的如此不知道羞耻?”
李生也不恼,涎着脸笑:“哪来这多正经,莫怕莫怕,我自让你欲仙欲死。”说话间手指下滑,已来到家明股间。
家明又羞又气,急得乱骂:“畜生,畜生。”
仲修笑着问:“是说我还是你?”伸手将家明两腿分开。
家明一声惨叫做为回答,李生已强行将凶器刺入,痛感破肤而出,家明眼前一黑,恶心欲吐。
李生将手伸到家明身前揉搓,腰间撞击不停,家明除了痛还是痛,任凭仲修如何卖力套弄,仍不觉快感,只觉神智渐昏,再不能感觉其他。
家明醒时,已经天亮,李仲修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家明咬牙切齿,骂道:“你怎的还在这里,你还要怎样?”
仲修俊脸略有愧色,“你不是狐精?昏过去也还是人形。”
家明气得脸色发白:“你胡说什么?”
仲修挠头,“月夜荒庙,你又如此美貌,我只道你是狐精,否则断不会如此无礼。”
这时什么荒唐理由?分明是找借口。家明气得背过脸去。
“别生气,别生气。”仲羞礼亏,只得低声下气。“我说的是真的。”
家明怎么肯信他胡说:“若是狐精,你跑都来不及,哪敢如此放肆?”
“不不,我天生禀异,与常人交欢,不论男女,对方往往经受不住。三年前,我遇一狐精,那狐精与我欢好,现出原形,倒地而死。我之后便以此为好,既可满足欲望,又可铲除妖孽,一举两得。”
难怪他问他谁是畜生。真是无妄之灾,即使如此,家明仍不可原谅他,“那些狐精又不曾惹你,你何苦破人道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也是听得这附近有人受狐精迷惑而死才来的。”
家明不服,“分明是色不迷人自迷,偏要这多借口。”激动起来,牵动肌肉,又疼得哼了一声。
仲修理亏,“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家明翻过身去,不去理他。
过了两日,家明才见好了。初时以为李生有愧于心,为了照顾他,才留下来。谁知又过了多日,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家明只好才出言赶他走。“你什么时候才走?”
“不要这么无情。”仲修诞着脸皮,嘻嘻一笑,“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一夜夫妻百日恩,一日夫妻百日恩。家明突然热泪盈眶。
仲修一见慌了神,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别哭别哭,我没有欺负你。”
家明自觉失态,倒不好意思,对他态度自此好了些。想想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种不请自来的,更是一点没有办法,想想也就由着他去算了。
“知道吗?你上次虽然晕了过去,却是第一个没死也没废了的。”眼见着家明脸又青了起来,这人犹自不知好歹地游说:“不如跟了我好了,再找不到你这样能忍受我的身体。”
得寸近尺,家明气得将手中毛笔扔了过去,“你到底要不要脸?”
“别急,别急,下次我一定会很温柔的,我发誓。”李生闪过毛笔,笔黑黑的在墙上抹了道粗印。
“滚出去,滚出去。”家明气得浑身发抖,疯了的似的吼着。
第三章
“唉……”再一次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仲修偷眼看着家明一眼。对方仍旧伏案于书本当中。
这样不理不问地已经十多天了。家明虽然不再赶他走,采取完全忽视的政策。
不能发火,不能用暴力,那晚用强的才闹到现在的僵持地步,仲修哪里还敢再来一回。想像他本来也算是富家子,被人捧惯了得,哪里受过这样的忽视。
很努力辛勤的讨好家明,做饭,扫地,磨墨,已经成了全职的书僮,家明只是不理他。
即使板起面孔,家明也好看的没话说,仲修吸了吸气,继续坚持不懈地惹家明注意。
拨楞拨愣,不知哪里弄的拨愣鼓,仲修搬把椅子在家明旁边玩弄着。
“你能不能安静点?”家明终于开口,半天连一页书都没看进去,忍无可忍。
仲修露出一副小媳妇似的委屈样:“可是你都不理人家。”
“你讲不讲理?分明是你莫名其妙地强……了我。”言语间顿了顿,家明的俊俏的脸上红了一红,看得仲修心猿意马。
“然后又死皮赖脸的不肯走。调戏我不说,还弄出一大堆噪声吵的我什么书都念不进去,你还要怎样?”家明一样样数落下来,仿佛仲修的罪行磬竹难书。
“我明明说了那件事是个误会。”不服气的回了一句嘴,仲修一脸委屈。
“那又怎样?就算我不和你计较,也不等于要换上笑脸,任由你调戏!”
“可我现在是真心真意喜欢你,怎么能说是调戏?”虽然知道还嘴会让家明越发生气,仲修还是若不住咕哝了一句。
家明嘴角一挑,冷笑道:“你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这……”仲修偷眼看着家明脸上不善的表情,只有在心里嘀咕:“因为你没有和我做爱死过去啊。”
就算他再做事不经脑子,也知道这话说出来家明非抓狂不可。可他又觉得有点儿委屈。因为这个原因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他很想找个情人,可是这个恼人的原因跟着他,让他始终孤孤单单不能有个伴。
“说不上来吧。”家明见仲修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二三来,只道他被抢白的没了词儿,继续冷笑道,“李大少爷,请你放过小人。”
“家明你不公平,你完全不给我机会。”李生挣扎。
“不,这才是公平得不能再公平。”家明面无表情,“如果要住下来,请保持安静。”
“家明你好无情!”
家明咬咬嘴唇,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不是你对人家有情,人家就也要对你有意的。”
“宋家明,我不会轻易放弃。”李生咬牙切齿。
“随你便。”家明转过身。
谈话似乎到此为止。
但是家明的心里,却一直无法平静。或许是仲修的坚持触动了他,让他重新考虑。如果放不下,是不是就要坚持去追求呢。家明不知道。他觉得自己的窘迫境地,让他除了维持每日地生活以外已经没有余力去坚持其他东西。然而理智之于渴望,如同杯水车薪,只是让求不得的欲望燃烧的更旺。
生于商人之家的他明白所有关系,都是在求给之间巧妙地平衡着的。如果没有可以提供的,那么得到,就只能依赖对方的施舍和怜悯。而他,是那么样的贫乏,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经历上,他想不出自己除了一片痴心以外,有什么是可以奉献出来的呢?他可以说为他献出生命吗?又或是尊严?月归要他的生命和尊严做什么呢?想到这里,家明不禁自嘲起来了。这让他开始检讨,为什么仅仅一夜的情分,会使得他如此念念不忘,以至于一直烦恼他的最基本的谋生问题都似乎无关轻重了。是单纯的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劣根,还是宿命的纠缠呢?他怎么也想不通。
正在心神不宁间,有人来访,居然是青娘新婚的丈夫王守德。家明仅在去教书时和他见面,并没有什么私交,是以十分意外。
王守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连眼角都耷拉了下来,本来三十多岁的人,现在看起来有四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