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湖占地两万平方里。”
“我的线人相当肯定。”
“我会联络北部刑警。”
王子觉说:“我还想知道一件事,”他似难以启齿,终于他问:“他们可是兄妹?”
关芷愕然,“我一直没想过你原来不知道。”
王子觉不出声。
“不,他们并非兄妹,他俩甚至不同族裔,深忍之有南欧血统,鉴证科认为他可能是吉普赛人,深恕之是高加索与亚裔混血儿。”
王子觉张大嘴不,他们并非兄妹,他俩甚至不同种族。
“王先生真难想象似你般精明生意人对妻子底蕴一无所知。”
王子觉静静离去。
助手进来说:“他真似他扮演的人那么蠢?”
关芷说:“他诸多隐瞒,此人若非大病初愈,警方一早怀疑到他,百分之七十五女性受害者为熟人所杀。”
“我们已对他展开调查。”
“北部发现两人行踪,北部几乎占地球陆地十分之一,亏他说得出口。”
关芷答:“他并非来告诉我们,他知道些什么,他只想打听,我们知道什么。”
“我想找法官给我们一张搜查令去王宅搜集资料。”
“我们没有足够理据,众法官已经多次投诉我们这一组人扰民。”
“我们已经套取到深氏兄妹足印,并不吻合贞嫂失踪现场部分鞋印。”
“那些脚印已经被雨水冲至模糊不清,而且,估计穿十四号鞋,什么人有那样一双大脚,他故意穿上大号鞋扰乱现场证据。”
“这件案很快冰冷。”
有人惋惜,“最叫人难过的是,松氏夫妇落得如此下场,不过因为他们做了一次好心人。”
关芷不出声。
“少尉你有什么新鲜看法?”
“贞嫂去迷失湖畔,是为着会晤一个人。”
“她有话要说,说什么?同谁说?”
这段日子以来,该组人想得头都发痛。
关芷说:“散会。”
要到这个时候,核桃餐车的女侍才看到柜台下贴着的彩色照片,她喃喃说:“我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对疑犯。”
大厨对着她吼:“美人,把地板扫一扫!”
她急急取过扫帚。
小公园里有不少年轻母亲推着婴儿车出来晒太阳,幼儿也懂得享受,眯着双眼渴睡,双颊晒得像红苹果。
忍之与恕之从来没想过会有家庭,两个成年人四处流窜已经够惨,谁还想带着小孩。
他们本身便是无家可归的小孩,在地上拾糖果吃,拨掉蚂蚁,不顾异味,塞进嘴里。
恕之轻轻说:“看到那卖糖的太太没有,去,把所有糖买下来,分发给孩子们。”
“我们不能吸引注意。”
恕之不出声。
“静静来,静静去,混在人群中,不要声张。”
恕之叹息,“夏季特别短,茂盛树叶很快转黄,春去秋来。”
他们背靠背坐着,看着孩子们奔来跑去,这时,有人放起风筝。
“你们家乡也有人放风筝?”
忍之答,“全世界人都喜欢风筝。”
“你没有直接回答问题的习惯。”
“我不知家乡在何处,童年一直得照顾饥饿的肚子,未试过拥有玩具,也无暇抬头看风景,这样回答,你可满意。”
风筝一只只放起,七彩缤纷,争同一片天空。
恕之仰起头,看得脖子发酸,再看忍之,他用一张报纸遮住脸孔,睡得香甜。
恕之知道他像她那样,已经豁出去了。
就在这安宁气氛下,一辆警车驶近。
恕之用手推一推忍之,忍之已经警惕睁开双眼。
他轻轻起来,拉着恕之,匆匆往停车场走去。
这时,救护车也响着号赶到。
接着,有人朝警车方向奔去时,救护车也响着号赶到。
“什么事?”
“有缺德的变态魔把刀片埋在草地里割伤幼儿的脚。”
“那种人不得善终。”
忍之与恕之对望一眼,把车子驶走。
回到旅舍,他们收拾行李继续上路。
恕之问:“什么叫善终?”
“你大概不会喜欢我的答案:我不知道。”
“是否活到一百岁无疾而终,在儿孙围绕着哭泣下举行肃穆仪式。”
“恐怕就是这样。”
“你可有希望长寿?”
忍之回答:“我从未想过,亦无必要。”
恕之微笑,“想也没多大乐趣,还不是得营营役役张罗三餐一宿。”
她打一个呵欠,累了恕之微笑,“想也没多大乐趣,。
每隔几天就得搬一家旅馆,换一辆车。
忍之说:“回市区可以向朋友租公寓住,你愿意吗?”
恕之却摇摇头。
“松鼠镇就在附近。”
“不要回头,一直往北走。”
幸亏恕之坚持不再走回老路,镇上小小警署忽然热闹起来,关少尉刚刚带着助手赶到。
警长迎出来,“我立即带你去现场。”
关芷点头,乘警车出去。
公路边还有小路,他们步行下山坡,警长说:“这叫迷失湖,镇上少年在夏季最喜聚集该处。”
这时,湖水却几乎已被大型抽水机泵干。
助手轻轻说:“可惜。”
“镇民反对无效,发展商准备在此建造大型商业区。”
“渐渐小镇风貌渐失。”
“许多大城市都是这样一日千里发展起来,利弊都有,闲话不说了,水泵干之后,湖底发现各种垃圾,连破烂的废车及独木舟都有,均由工程人员小心登记,以免日后万一有诉讼时失却证据。”
关芷小心聆听。
“他们打捞到这个。”
警长出示照片。
关芷嗯的一声,她看到一支精致的特制拐杖,桃花木,银质手柄。
“很多人见过这只手杖,它属于王子觉所有。”
关芷问:“可是在湖中心发现?”
警长摇摇头,他穿着塑料防水长筒靴,,一直走下湖边,在一个地方站定。
“这里。”他说。
关芷拾起一块石头,在心中称一称重量,用力扔出去,石块落在警长不远之处。
警长说:“我们也那么想。”
关芷点头:“有人用完这支拐杖后,奋力扔进湖中。”
警长走回岸边,“王子觉从未报失。”
“也许他认为是小事。”
“我们找到档案照片,请你来看。”
关少尉随着警长转回派出所,坐下。
警长取出文件中照片,是一张受害人后脑伤口的近照。
他说:“这并非致命伤口,可是,你看。”
他把拐杖手柄的透明图印放在伤口上,两者形状完全吻合。
关芷看着小镇警长,这也不是一个完全不办事的人。
“关少尉,我知道此刻由你接办此案。”
“我负责追捕深恕之与深忍之二人。”
“这两兄妹已随王子觉离开松鼠镇,此刻看来,关少尉,我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他的语气十分炙痛,像是被他最信任的人出卖一样。
“你从未怀疑过王子觉?”
“王氏几乎建立了半个松鼠镇,倘若他没有搬迁,建筑商怎能得逞。”
“他的旧居呢?”
“已经出售。”
“受害人失踪前后,王子觉全无异样?”
“我记得很清楚,第二天一早他与深恕之结婚,他幸福满足,一脸红光。”
“这拐杖不过是表面证据。”
“至少可让王先生解释,它怎么会落在迷失湖中。”
“你可有请鉴证科测度造成伤口的力道?”
“每平方寸三十磅,正是一个瘦小男子的臂力,符合王子觉身型。”
关芷说:“两名疑凶一直潜逃,造成更大嫌疑,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
警长苦笑:“他们兄妹是流民,王子觉是他们救命恩人,他们有口难辨。”
“我以为深恕之才是王氏救命恩人。”
警长也糊涂了,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