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芽被接到聂承霈的公寓住,她以为会有很多机会跟他相处,可是很显然的,他非常努力地在杜绝这种可能性。
自从那天他意外的吻了她之后,跟她说的话大约不超过十句吧!
每天早上她起床时,他已经上班去了,只有负责打扫的钟点佣人陈妈招呼她吃早餐,晚上她也几乎都是一个人吃饭,聂承霈几乎天天都加班。
她的三餐被打点得很好,陈妈煮的菜很丰富也很营养,但是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她一点食欲也没有。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这里了,前进不得,后退也无路。每天除了打电话跟儿子说说话,安慰一下她思念的心,其他时候她大多只能看看书跟电视。
今天是陈妈打扫房子的日子,她看着陈妈忙进忙出,真想也帮忙做家事,好歹打发一点时间。
「陈妈,这个杂志我来收就好。」醒芽蹲下来整理沙发旁边的杂志架。
「那不行啦,姚小姐。」陈妈赶紧跑过来阻止。「这是我的工作,聂先生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这又不是什么粗重的工作,妳忙完了早一点回家,聂先生不会知道的。」醒芽还想说服她。
「还是不要好了,聂先生给的薪水很不错,姚小姐,他这段时间还要我特地煮饭给妳吃,他就是要妳好好养身体的。」
「是吗?他……」醒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闭上嘴。「那妳忙吧!」她放下手里的杂志,走到阳台去透透气。
她真的搞不懂聂承霈,如果他真的那么不想见她,为什么还坚持要她住到这个屋子来?他说他是为了孩子,但是有时候他眼里的关心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她的心总是在希望的火光间摆荡。
思索间,客厅的电话响起,她赶紧跑了出去。
只见陈妈在讲电话。「有的,早餐我有按照先生说的做了……嗯,我知道了。」
「陈妈,是聂先生吗?我想跟他说话。」醒芽赶紧走过去。
结果只见陈妈应了几句话,然后说:「聂先生,姚小姐想跟你说话……」
醒芽急急接过电话。却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喂……」她对着断线的电话吐了口气,然后转头看陈妈。「他有说什么吗?」
陈妈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先生只交代了几样工作,他……可能很忙。」
醒芽苦笑。「忙?他只是不想跟我说话。算了,我要去看书了,妳忙完就可以先走了,中午不要煮太多,我吃不完的。谢谢妳,陈妈。」
「不客气,姚小姐。」陈妈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雇主的家务事,她一个外人不好介入。
姚醒芽回去做她自己的事情,直到她再度走出房间,陈妈已经离开了。她看了眼桌上的食物,并没有太大的食欲。
看到储藏室的门没有关好,她走过去原本想将门扣上,但是一时好奇,将门打开,人也跟着走进去。
这问储藏室以前就有,只是吸引她目光的是堆在角落一包一包的塑胶袋,里面的东西像是被洗干净后整齐地堆放起来的。透明的塑胶袋阻隔了灰尘,她将袋子拿出来看,心里却是一阵狂跳。
「这是……」她的手抚过那些窗帘布,是当年她买来布置他屋子的,有好多套。「他没有丢掉?」
她总觉得他的生活过分拘谨,就连同他屋子的模样都显得简单而俐落,干净是干净,却缺少了人气。
所以她每次都想出一堆点子重新布置房子,换窗帘、换桌巾、换踏垫,常惹得他气得跳脚,但是未了他还是任由她去搞。
没想到这些东西他还留着。
这代表什么呢?或许在他不愿意承认的地方,还等待着她的回头。
一抹希望之光闪现,她整个早上阴霾的心情终于转变了。她开始把合适的窗帘跟踏垫拿出来,重新将东西布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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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加了几天班,聂承霈终于再也找不出更多的工作好做了,今天他难得八点钟就放走了自己的秘书,刘秘书还讶异地着了他两眼。
他无法解释自己诡异的行为,有些工作明明不赶,他就非要加班不可。刘秘书因为尽责,通常也都会留下来。而今天他再也找不到更多的工作做了,于是离开办公室后,他又到有段时间没去的Pub喝酒。
距离姚醒芽出院已经又两天过去了,他一直很努力想要若无其事地继续过生活。但是一到了下班时间,他又忍不住想她是否又在家里乱来了。但是他的自尊心跟他的理智都不容许自己再去亲近她,经过了那个吻之后,他很清楚她依然有影响他的能力。
最近他刻意避开晚餐时间回家,就是不想跟她一起吃饭。每次只要看到她吃东西,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的吻。
他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何会那么冲动,当她羞红着脸,摆明了脑袋在胡思乱想,脸上又充满羞意时,他只觉得那模样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他被自己的吻吓到,也被自己那火速回温的热情给吓到。夜里他有时想起拥抱她的感觉,都会辗转难眠。这些肢体的温度引发了太多回忆,让他想忘也忘不了。
他还没想清楚自己是否要跟这女人再纠缠下去,她那天哭着道歉的模样他不是不动容,她的痛苦与懊悔很真实地呈现,确实浇熄了他一部分的愤怒。
当她说她还爱他时,他有个冲动,想要像过去一样的拥抱她,将她放进最温暖的角落保护着。可是他的理智阻止了他,瞧他上次把理智放一边之后的下场,他实在应该多想一想。
「承霈,我们要去另外一家Pub玩,你要不要一起来?」旁边的朋友打量着喝着闷酒的他。
认识聂承霈的人都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很久没来夜店也就算了,就算来了也是一个人闷在角落喝酒,让好几个想念他陪伴的女性朋友大失所望。
如果有人不信邪硬来招惹,通常都会得到一个警告的瞪视。然后来人就会乖乖地摸摸鼻子走人。
「你们去吧!」聂承霈挥了挥手,按熄手里的烟,忽然对自己感到生气了起来。
那是他的房子,他为什么要因为姚醒芽的关系而不回家去呢?他明明就觉得待在这边喝酒很无趣!
起身结了帐,他阴霾着一张脸离开pub。
半小时后,当他抵达家门时,已经晚上十一点,早过了晚餐时间,但是姚醒芽还没有睡,坐在客厅,电视开着。
「你回来了?」醒芽的声音带着兴奋,从沙发上跳起来。「工作很忙吧?要不要吃点东西?陈妈做了很多菜,热一热就可以……」
「我不饿。」聂承霈将手中的钥匙往桌上一放,此时才发觉屋子变得不大一样。「这是搞什么鬼?」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直直朝她而来。
醒芽的笑容僵在嘴边。「我今天在储藏室看到这些旧的窗帘跟桌巾,有点怀念,就把屋子重新装点了一下,不过我有做一些修正,看起来比较不突兀了。」
岂料她的解释却让他的脸色越来越糟。
「是谁答应妳随便动我屋子的?妳以为这是妳家吗?姚醒芽,妳不要太放肆了。如果妳对于我让妳住在这里而有错误的解读,那妳可以趁早清醒了。」他恶意的讽刺毫不犹豫地从嘴里进出来。
这几天压抑的情绪已经让他心里充满低气压,找到缺口,一口气就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