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岚,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在等梦寰吗?”他轻柔地问。
佳岚点了点头。
名刚有感而发,“最近梦寰回家的时间愈来愈晚了,不晓得这小子到底在外头搞什么鬼?”
“云伯伯,您别怪他嘛!毕竟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有他的私生活呀!我只是担心……”
“你是担心他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吗?佳岚,你放,他不会的。”
“云伯伯,不是的,”她连忙解释,心里却荡漾着笑意,一切全掌握在她的手中了。“我和他只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罢了,根本不是您所想的那样。而且凭我的身分,哪配得上他?只要梦寰能与我做朋友,我就好满足了,根本不敢乞求更进一步的关系。”
云名刚呵呵地笑着,难得会有这么懂事的女孩,他一定要梦寰将她娶进门,除非他有更好的理由。
“佳岚,你怎么这样说呢?梦寰绝不会是那种人的,云伯伯相信自己调教出来的儿子。”他拍拍胸脯,又望望墙上的钟,九点三十分。“待会儿梦寰回来,我叫他带你出去兜兜风、吃吃消夜,好不好?”
“云伯伯,不要啦!”她故作体贴,“梦寰回来也晚了、累了,我怎么好意思要求他带我出去散散心呢?
还是改天好了,我可不希望他勉强装出笑容来应付我。”
“说得也是。”他皱了皱眉头。“那好,明天他放假,你们出去疯一天,如何?”
“只怕梦寰不答应。”她羞怯的说。
“放心,一切包在云伯伯的身上——”
话未说完,即被开门声打断了。梦寰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进来,手中的公事包随手一丢,换上了拖鞋,脱下西装外套,边扯着脖子上的领带,边走近他们。
“爸、佳岚,你们都在呀!”
“说曹操,曹操就到。”名刚揶揄着。
梦寰搞不清楚状况,一脸迷惘地看着他,“什么呀?”
“方才我和佳岚正在谈论你呢。明天有空吗?”
他无奈地耸耸肩、摊摊手,“星期天,你说呢?又有什么苦差事要我出马了?”
“苦差事?儿子,这次你大可放心,绝对是件好差事。”他转向佳岚,“是不?佳岚?”
梦寰随着他看向佳岚,只见她仍低头不语,搞得他一头雾水。
“拜托!请别再卖关子了好吗?应酬了一晚,此刻我只想早点洗个热水澡,舒服地睡个觉。”他不耐烦地说,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卖弄玄虚,就连他的父亲也不例外。
更何况这几天来,如枫的事已令他烦恼不已,哪有心情去猜哑谜?
佳岚拉了拉云名刚的衣袖,“云伯伯,我看算了,让梦寰早点休息吧!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了,反正我也无所谓。”
“这怎么行?云伯伯答应你的,必定会帮你完成。”他转头看着不耐烦、满脸倦容的梦寰,“明个儿你开车载佳岚出去散散心,这几天来佳岚直为你担心,你岂能视而不见?好歹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他打算好好地休息一番,让自己静下心来想想如枫的话,他总觉得她话中有话,只是繁重的工作令他喘不过气来,加上最近她又避自己避得远远的,更令他心烦了。如今他好不容易熬到休假,正打算上门去问个究竟;没想到却蹦出个章佳岚来。唉……上苍真会捉弄人呀!
名刚见他迟迟不肯开口,再度问他:“怎么?抽不出空来?”
“哪会!”他苦笑着,看着满心欣喜的佳岚,他想人家毕竟是女孩子,不可说话太直接,何况她是章嫂的女儿。“明早十点半我去接你。你想到哪儿闲逛我都奉陪。”
“梦寰,我看算了。”佳岚不好意思地摇头,
梦寰拍拍她的肩,“没关系的,累的只是今晚,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明天过来好了,省得你浪费时间过来接我。”
“随你。”
踏上楼梯,他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里。
口 口 口
月亮悄悄露出脸儿,星子挂在一旁,黑暗早已席卷而来。
如枫站在阳台上欣赏着夜景。台北的夜晚宁静又温馨,寂静又孤单。
门反转动着,她却无心理会。此刻在她脑海中,除了眼景象之外,还浮现着那天与梦寰的对话。
并不是她不愿去接受他,她怕的是一而再的失望与满身的伤痛。一次的惨痛经验足以令她退却,她本能的因为想保护自己而退缩,甚至抱着鸵鸟的心态,将自己隐藏。
可晴说得并没有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只是要恢复以往充满自信的自己,仍必须付出极大的勇气,就如那天在超市遇上江焕平,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他,但一切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是因为他变了,还是自己仍未完全蜕变?
如今又加上梦寰的攻势,她简直快招架不住了,她能接受另一份情感吗?连她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突然,她感觉身后隐约有人影窜动,她纳闷着,会是可晴吗?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本能地转过身子,她顿时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
“见到我值得你这般兴奋吗?”江焕平不请自来,他自在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随意浏览四周。“今天没客人吗?想必身价早已不如从前了,是不?有没有想结婚的打算?我会是个好人选喔!”他厚着脸皮说道。
“是谁允许你进来的?江焕平,我警告你,你最好在三秒钟之内滚出这间屋子,否则休怪我无情。”她拿起话筒恐吓着他。
“随你。”江焕平奸笑着,“但可别说我忘了告诉你,我会在警察来之前做出我这七年来未做却想做的事。如果你听话些,也许我会考虑不动手。”
如枫气得火冒三丈,她放下话筒,知道此刻自己奈何不了他,只有顺从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没有一丝属于你的东西。
七年前,你的东西我早全部归还,你今天前来到底有何居心?”
“不,你说错了,还有一样东西我还没取回哩!”
江焕平一步一步地逼近她,而她因他的前进而缓缓地移动脚步。
“你想干什么?”她的身子抵着墙,无后路可退了。
“取回我未曾拿起的东西。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休想!难道你忘了,我曾是个应召女郎?”如枫努力地从齿缝中挤出话来,希望他能因此而对她产生憎恨与厌恶。
“我没忘,但有一点我倒忘了告诉你,这实在是我的过错。”他摸摸头逼近她,两人之间剩下五公分不纠的距离。“告诉你吧,其实早在我出国一年之后,就全明白这是温艾尘的诡计。你根本就不是应召女郎。”
这下子她完全不知所下一步该如何做了。他知道,他全都知道了!但他仍旧变了。眼的江焕平根本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就放了我吧!让我们忘了那一段过往好吗?”她柔声地乞求他。
“放了你?”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温柔的告诉她:“如枫,别作梦了!为了得到你,我费了不少的苦心,难道你就无法体会我的用心良苦吗?”
“别这样,我求你。”她想起梦寰。“我已有了梦寰,你就放过我吧!让我和他好好地度过下半辈子吧� �
“你休想!除了我,你谁都不准嫁。”他露出奸诈的笑容。“为了让你死了这条心,今天我就要让你永远属于我,看你是否还有颜面去面对他。”
提到云梦寰他就一肚子气,那晚如果不是云梦寰,他岂会怆皇而逃?如今他要好好讨回公道,他要如枫属于他,要云梦寰永远得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