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点点痛也值得你大呼小叫?」方征律摆出一脸无辜样。
「一点点痛?如果妳医生是这样当的,我看你的病人前脚踏出妳的门,后脚就得去 看喉咙了。」卫焰痛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很抱歉,我看的对象可没像你这么吵的,他们都安静得很。」
「骗鬼!我就不相信有人受得了妳这种对待病人的方法!」
「是吗?要是我看的对象会叫,那才真的有鬼呢!」方征律用棉布用力的压止他的 伤口,脸上的笑更是甜得令人「惊心动魄」。「我好象忘了告诉你,我是一个法医。」
一时间,客厅静得彷佛可以听到卫焰愤怒的心跳声。
「法医!」卫焰这一次根本是咆哮了,他把手用力的从方微律的魔爪中抽了回来, 「我还没死!一个法医!」他不敢相信的瞪着一旁的羽律。
「可是……」
卫焰根本没有心情听羽律的解释,他一脸凶神恶煞的看向手中拿着麻醉针的骆天恩 ,「你会有麻醉药,那你一定是一个医生吧?」
「我是。」骆天恩有点迟疑的点点头。
「好!就是你了,你来帮我处理,我要这个恶毒的女人离我还一点!」
「可是我……」骆天恩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的瞪大了眼睛。
「我是没意见啦!」方征律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四姊!」羽律皱起了眉头,她不大明白为什么场面会这么僵,他们不是第一次见 面吗?
「这可怪不了我,是他自己不要我来医他的,妳不也听到了?」方征律那恶意的表 情在看向羽律时又化成一脸怜爱,她笑笑的伸手抚平羽律的眉头。
「而且,我觉得他挺有挑医生的自知之明,他知道哪一类的医生最适合他。」
「废话!哪一种医生也比一个法医好!」卫焰没好气的说。他把手伸向了仍呆呆站 着的骆天恩,脸上的不耐已到了极点。「快点弄一弄,我可没太多空闲时间!」
骆天恩抓了抓头又看了看卫焰,他像是怕会让人家听不明白似的,小心一字字慢慢 说:「我是医生没错,可是我必须跟你说,我……是一个兽医。」
第五章
衛焰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打量正由落地窗向外遠眺的男子。
龍原濤微側著身子倚在窗邊,狀似輕鬆的吞雲吐霧,可是衛焰知道這只是假象,龍 原濤是隻豹,在他優雅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令人不可測量的力量。
「你最近似乎多災多難。」那男人熄掉了手中的煙,一把拉上窗簾,阻絕了陽光由 外好奇的刺探。
「我想這你早就知道了吧!」衛焰不想多說,他太明白這男人擁有的情報網,說不定他咚麕讱q時身上多了哪道傷口都一清二楚。
「這兒的視野不錯,二十九樓的高度是這一帶最高的,別人要狙擊也很難找得到下 手點,不過,這型的防彈玻璃最多只能做一般的阻擋,遇到黑犀牛子彈還是有穿透的可 能性。」那男人不正面回答衛焰的話,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你不是想來跟我說這個的吧?」衛焰自嘲的輕笑出聲。「我的命可沒重要到有人 這麼的想置我於死地,還是龍原企業已經不濟到需要他們的大老闆龍原濤親自出來促銷 產品的地步了?」
他們兩個人都知道衛焰講的根本只是玩笑話,這龍原企業執掌全球軍事科技之牛耳 ,近年來量產的軍事武器,沒有一樣是龍原企業沒有沾上邊的,以人類之好戰性格,說 不定地球毀滅了,龍原企業仍還屹立不搖呢!
「直到看到你,我才知道沒有你,我的生命有多無聊,你還是一樣的急性子。」龍 原濤哈哈大笑,由他略嫌粗啞的笑聲可以聽出,像這樣的大笑對他來說是很少見的。
「謝了!你從以前就十句話沒有一句話是能聽的,而你現在還是一樣真話不說、好 屁不放!」衛焰不客氣的反駁。
早年建立的情誼,讓他們這兩個南轅北轍的男人,對彼此說起話來一點也沒有世俗 的客套,也多了一份少見的真心。
「你還是不考慮我的提議?」龍原濤在衛焰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不會又要提三年前的老話了吧?」衛焰皺起了眉頭。三年前,龍原濤就想延攬 他去龍原企業,那時他就回絕了他的提議,他以為龍原濤應該早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才對 。
龍原濤起身,到酒櫃中拿了一瓶xo和兩個酒杯。
「我以為你的想法會改變,畢竟一個官僚體制是很容易讓人產生疲乏的。」
衛焰不置可否的接過酒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你的話也太肯定了。」
「不是肯定,只是我了解你的個性,以台灣檢察一體的制度對你來說終會成為一種 負擔。」龍原濤輕啜一口酒,微揚的嘴角是他對口中這瓊漿的看法。
「檢察一體的制度有什麼不對?法治的理念本來就是一種制衡,檢察官對於法院獨 立行使其職權外,仍須服從監督長官之命令,才不會無限擴大檢察官的權限。」衛焰一 口飲盡了他面前的酒,相較於龍原濤的安適,他的表情彷若飲下穿腸毒藥。
「那是個很好的理論,但是理論不會是完美的,也不適用在所有的事情上,不然也 不會有『執法天使』的出現了,不是嗎?」龍原濤輕笑說。
「別跟我說什麼執法天使!」衛焰重重的放下了酒杯。
「可是,你不得不承認,就是有那些人的存在,多少讓一些在司法體制下難以追訴 的不法之徒不再逍遙法外,不是嗎?難道在你扼腕著那些不能定罪的漏網之魚時,你不 羨慕執法天使的作法嗎?」龍原濤透過酒杯直視著他。
「如果你是來敘舊的話我很歡迎,如果你是要來說這個的,那我想我已經聽夠了。 」衛焰怒視著一臉閒逸的龍原濤,哪一天他一定要把他這自在的面具扯下。
龍原濤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好!你知道我的提議永遠有效,你不要我說我不 說就是了,只是以你的人品、身手和學經歷,更別說你曾救了我一命的事,你總不能阻 止我抱著和你共事的一絲希望吧?」
「別老把那事放在心上,我不過是剛好在那裡。是朋友的話,就別再提這些事了, 說說看你怎麼會有興致來到這彈丸之地?別說是來看我的,逼我可承受不起。」
龍原濤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我有些事想會一會執法天使的成員。」
「你想做什麼?別跟我說,你和那些人有牽扯!」衛焰的臉沉了下來,潝動的鼻翼 看得出他的怒氣正在蔓延。「我可不管你要做什麼,但別把你那一套勝者為王的理論帶 到台灣來。」
「你信不過我的人格?」龍原濤的眸子瞬間凍結,那是道可以使人致命的凌厲眼光 。
衛焰一點也不退縮的回視著龍原濤,火熱和冷厲在空中交結,氣氛凝窒得幾乎讓人 喘不過氣來。
「你那硬脾氣還是一點也沒有變,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動個手指頭就可以把這個世界 整個翻轉過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我,可是你好像一點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龍原 濤先轉開了眼光。
「你不是那種人!」衛焰肯定的說。等他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卻也笑了出來 ,「你這傢伙,淨套我的話。好啦!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說說看你找那些人做什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