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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嘴上骂著恨死我,身体倒是一直缠著我不放啊!你究竟想要我怎样呢,宝贝?」杜崇槐望著在他身下辗转扭摆、欲拒还迎的静谦,带著好笑的口吻嘲弄著他的身口不一。

  难以忍耐的羞耻感令他涨红了整张脸,欲海让他欲罢不能的沉沦,身为男人的自尊却无法从口中坦承与他交欢所获得的喜悦,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像女人似的回应著杜崇槐,还发出令他羞得无地自容的音量,他真的不想有任何反应,然而受男人控制的身体却情不自禁地索求著他满足自己的情欲。

  杜崇槐-这个可恨的男人,他于静谦永远会记得此时此刻的屈辱,总有一天他誓必全部奉还回去。

  但现在他只能选择无尽的堕落、堕落、再堕落……



  第三章

  自从那一夜之後,静谦开始过著监禁的生活,他的手脚虽被释放,却被锁在杜崇槐的房间里进出不得。

  杜崇槐每天只要组里的事一办完,就会过来找他欢爱,不容分说地将他压在身下,对他做尽一切羞耻的情事,几近毫无理智的索求及发泄,让他一次又一次在他的热情下弃械投降。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杜崇槐总是能引起自己高热的欲念,身体变得不像是自己似地抱著杜崇槐,祈求他给他无数的满足,直到自己在不知达到第几次高潮後才无力的睡去。

  分不清楚昼夜与时间,随时随地在男人身下承欢呻吟,静谦简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沉溺在与杜崇槐的性爱里,他担心继续这麽下去他会迷失自己,到最後连当初混进来的的目的都忘了,别忘了,杜崇槐可是仇人之弟,他带给他的是身为男人最为不堪的羞辱与难堪啊!

  想到那些不堪的记忆,他又羞又愤,恨不得想一头撞死,笔墨无法形容的羞愤令他胸中燃起熊熊的决心,非挣脱出这个牢笼不可。



  如果杜崇槐以为他会坐以待毙,认命地成为他泄欲对象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于静谦从来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乖乖受人摆布的软弱家伙,他会逃出去给他看的。

  於是他趁某一天杜崇槐跟著杜崇非出去与别的帮派领袖谈判之际,打昏了进房来送饭的手下,与他交换了衣服,并从他身上偷走了钥匙,悄悄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由於他身上穿著刚才那手下属於龙凤组成员的黑衣服装,以致於无人发现异状,他顺利地从後门离开这个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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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夜幕低垂,月娘高挂在夜空上露出了微微羞涩的脸蛋,清澈的月光洒了下来,彷佛沐浴在一片煌煌的水泉中。

  静谦将坐在轮倚上的静言抱到床上,为他盖上被子,静言还是老样子神色恍惚,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他带过他去过各大医院找遍各大名医,静言仍是一点起色也没有,他伸手抚摸著他苍白的脸颊,不著痕迹地叹了一口气。

  「静言,是哥没用,没办法为你讨回公道。」他悲愤交加地喃喃道,从窗户的缝隙间透进来的月光清丽地映在他的脸上,点缀出他欲振无力的眼神。「我不但没法动杜崇非一根寒毛,甚至还赔上了自己,我真的是很没用的哥哥,对不对?」

  静言恍若未闻,他只是张著无神的眼睛,什麽反应也没有。

  「我都忘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也无法回答我的话了。」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似,静谦不禁苦笑道,「好好睡一觉吧,静言,明日我带你去找友人介绍的一位住在汐止深山的高人,听说他有治疗百病的法力,治愈了不少无药可医的病人,让他们恢复了建康,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医治你的!」向来是无神论者的静谦,在遍访西医无用後,开始转而相信神佛的能力,就连乩童他也将弟弟带去作法过。

  死马当活马医,静谦从不放弃能够治愈静言的任何一点希望,再怎样荒谬不羁他也会去做,双亲在他十六岁那年发生车祸事故双双死亡後,小他七岁的静言等於是他一手拉拔长大的,为了栽培静言读医学院,他不惜牺牲自己念大学的机会,在高中毕业後就去找工作,这是他身为长兄的责任也是义务,他不曾後悔过。

  他怎样也没有想到他一心盼望他能出人头地的弟弟,竟会变成现在这样。他究竟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静谦多麽希望能代他受过,以弟弟纤细敏感的性格,他比一般人更容易受到伤害。

  哄了静言入睡後,静谦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打开衣柜,准备换上睡衣好上床睡觉。

  当他解下衬衫的扣子,柔软的衣料顺著手臂的曲线缓缓滑落,那细腻的感触就像轻柔的爱抚般,令他微微一颤,那一瞬间静谦斯文秀丽的长相不由得扭曲起来,显然是想起了什麽事似的,他将手紧紧握成拳头,愤然地往墙壁垂去。

  三个月了,离开那个可恨的男人,已经整整三个月了,为什麽他总是会在午夜梦回之际想起他,至今仍无法忘怀?那摸透他全身的大手,回荡在他耳边的轻言软语,官能的快感,令他欲仙欲死的悦乐,以及他在激情中放肆追求的渴望,渴望著杜崇槐身体的慰藉,像个荡妇似的张开大腿,渴望著杜崇槐一次又一次将他燃烧殆尽的冲刺与热吻。

  他躺在床上,闭紧眼睛,脑海立即浮现杜崇槐那带著邪气的面孔,带著呢喃轻语的嘴唇,将热气吐进他耳畔,在他身上落下千万个属於他的烙印,惹起他满身的激情;他触碰过的地方,彷佛要让他心魂荡漾的战栗。

  杜崇槐总是用浓腻的爱语蛊惑著他,使他如痴如醉地委身於他强而有力的拥抱,几乎忘了今夕是何夕,自制力严重崩解,整个人陶醉在他强势的占有里晕眩不已。在他活了二十几年的生涯中,他从未体验过这麽强烈的情欲欢愉,也从未想像过他会有与男人交合的一天。

  杜崇槐充满磁性的嗓音、呢哝甜腻的软语,像是爱抚般,令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燥热,情不自禁弓起身子回应著他的呼求,不断贪恋地索求,直到自己再也承受不了瘫软在他怀里、直到他被泛滥成灾的狂喜之潮淹没,沉浸在最深最深的堕落深渊万劫不复为止。

  被抱过的身体,彷佛被杜崇槐刻上了记号般,在数不清多少次的深夜,因渴求著杜崇槐而啜泣,尤其是逃离他之後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自己会无意识地找寻杜崇槐的温暖,甚至为了想起他而感到下半身微微泛疼。

  可恶,他明明恨死了那个带给他万般凌辱的男人,为什麽就是无法将他从记忆中彻底删除?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脑中盘旋不去?

  他不断说服著自己这一定不是出於他个人的意志,而是他被杜崇槐开发过的身体,还无法忘掉他赐予的快感所导致,但真的只有如此吗?他近来时常梦到杜崇槐抱他的春梦,有好几次忍不住自慰起来,他无法控制自己饥渴得发疼的欲望,连内心也是一阵莫名的空虚,曾何几时杜崇槐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侵入他每个细胞里了。

  太可怕了!他变得越来越不像原先的自己了,都是杜崇怀这个始作俑者干的好事!每想到这,就令他怒不可遏,打墙壁出气,彷佛把墙当成了是杜崇槐那可恨的脸。(墙的心声:痛啊!静谦主人,偶是无辜的!犯人真的不是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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