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女人的掠夺,气顗业的无所谓,气自己的胆小。
如果他的性子是烈火,当场冲上前去甩她巴掌并非小说或电影情节,他也可以做得到,顗业知道吗?
只可惜,司朗还是司朗,只会缩回自己的壳里舔舐伤口,只会安慰自己身为男人就会有情不自禁的本能,不管多圣贤都有一时“控制不住”的时候。
“控制不住”,司朗最恨这话四个字。
讨厌善妒的自己!
要放弃吗?或是还要再坚持?神啊!他该如何是好?
“你没事吧!看你握得这么用力,我很怕等一下你会受伤咧!”
一个温和的声音自对面响起,下意识地放开手中的笔,司朗愣了愣后马上武装起自己,心底的伤不想被外人看见,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司朗低下头瞪着自己翻也没翻的那页,上面一堆不知在跳哪一款胡旋舞的原文凑成讥笑的脸。
“嗳!你不认得我啊!真是无情,我是你同班同学,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对方又开口。
这样的搭讪方法,说实话……虽然很老套,却很有用。
司朗皱眉抬头,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子迅速的看了一眼,除了灵动的眼、棕红的发,眼前的男孩并没有太大的特征。
“喂!真的假的?你不认识我啊!我以为自己很出名,居然你不认识我,我是左弈雅,就是每次上课都坐你左边的那个人,你真的对我没印象吗?”带着希冀的眼神,他探身再次确认。
司朗仍然一声不吭的摇摇头,听说这年头什么不多……疯子最多,说不定眼前这个就是。
左弈雅眨了眨眼,双手抚脸做出尖叫状。
“看来我又自作多情了,好伤心呐!”左弈雅喃喃自语。
“我在外面等你大半天,你在干什么,”一句带着好奇的声音随着脚步声和拉动椅子的声音加入,
“呐呐!我今天才知道有人不认识我耶!韩祺,你不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左大帅哥自顾自地演起“纳西瑟斯”来。
“纳西瑟斯”这位宇宙驰名的自恋狂,左弈雅演得无一不像。
“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认识你啊!,少一个人认识你,我倒是少担心一点。”韩祺温文的笑着。
“可是我知道他啊!他很有名的说,只要去过‘群魔乱舞’的都知道他,伍哥还说要我们好好帮忙照顾。”左弈雅义正词严的说。
“嗯?你就是那个日本交换生?”
韩祺转头正视看起来像要悄悄逃走的司朗,复印机般扫了扫他的全身。
“是。”硬着头皮,司朗在韩祺强势的眼神下点头。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左家的韩祺,这家伙的‘哥哥’。”韩祺朝司朗伸出手。
“什么‘哥哥’,乱讲,别把我的姓随便冠在你头上,”左弈雅握拳朝韩祺槌去,边槌还边小声的抗议。
“别气!别气!你安份一点。”韩棋捉了左弈雅的手后不失优雅的奉上一记热吻。
“呃……”司朗没遇过这种场景顿时手足无措。
这个画面是很唯美没错,可是他怎么不知道学校可以如此开放?
这里是公共场所,又是安静的图书馆,虽然位处没人会来走动的角落,这样的举动不会带来麻烦吗?
一吻既罢,左弈雅像充过电似的嘻嘻笑,一点都不觉得别扭,伸手将司朗的手握住。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们是朋友,都是同一国的,你如果有困扰,告诉我,我来帮你忙。”左弈雅承诺。
“这……我……”司朗慌张起来。
司朗并没有和其它同志打交道过,更别说是把感情这件事说给陌生人听。
之前构筑的幸福蓝图已经在刚刚被他亲手捏碎了,“幸福”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
眼前这一对能得到是他们的福气,而顗业与他会不会有这么幸福,不用猜也能知道结局。
“小雅,他不想说就别勉强他,我们先去吃饭,时间不早,你不要说你忘了下午要办的事。”韩祺拍拍左弈雅的肩。“啊啊!你都不提醒我,那你想说再打电话给我这样好不好?其实我知道你以后就很崇拜你,为了所爱不惜一切跨海而来,放心啦!你一定会幸福的。”嗔完韩祺,小雅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塞到司朗手里,然后拉着韩祺风速般离开。
为什么连不太熟的人都预知他会幸福呢?真的会吗?
司朗看看手中的名片,上头只简单扼要的标明电话和伊妹儿,和本人一样直接。
难道这就是天上的神给他的启示吗?
叫他不要在独自心伤找个人把心事说出来吗。
司朗忽然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找人谈谈是可行的方法,集众人之议方能成事,感情的事或许也可以依此而行。
找个时间与这位左奕雅同学谈谈好了,再差也不会更差了,都已经到了谷底了还能掉哪去呢?
“你是不是个很会记仇的人?”
他们两个相约到星巴克讨论如何成为“完美贤内助”,听完司朗的心声后,穿着黑风衣戴着一副黑墨镜,就像在演黑客任务的左弈雅凑过头问。
“并……没有。”司朗顿了一下后回答。
“那中间的奇怪沉默是怎么同事?”一开口就觉得自己有可能命中红心的左弈雅咬着吸管含糊的问。
“因为,因为你问的问题很难回答,我没有心理准备。”
司朗不安的移移姿势,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凭经验也应该知道只有自己最明了,如果自己真是性格上偏向阴暗、爱记仇的种类,他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我是相信你啦!只不过,我猜也许你还不够了解自己。”
歪着头,左弈雅端详了司朗的脸半晌,注意到司朗松开的眉头间有着细纹,会有这情形……是不是代表着司朗经常锁着眉呢?
“你觉得我不够了解自己吗?”微微怔了一下,司朗搔了搔脸颊问。
“算了算了,反正性格这种事也不是随便嘴上说说怎么样就定案的,我没有真心在问,只要你说没有就是没有,但是我要跟你说件重要的事先,因为依我看你的自信强烈的不足,所以有时候明明不是你理亏,你却畏怯在一边,这是不行的。”抓抓火红的刘海,左弈雅就当聊天气般说着。
“是这样啊!”司朗偏过视线,仿佛是被逮着的偷儿般。
“伍哥说要我帮帮你,虽然我们认识不深,但是我有眼睛看,你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啊!没道理自卑的,哼哼!先安内再攘外,‘正妻’的位子要坐稳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拴住自己的老公,然后必须先说服自己‘没错!我就是这么优秀,我家老公就是这么爱我。’如果你没办法说服自己,怎么能捍卫江山呢?一直把以前的事记心里并不能帮助你什么,顶多是吵架时再翻出来大骂一次,很没有意义不是吗?”左弈雅笑着说。
司朗一听,嘴角也跟着弯了弯,心想,就算引爆心底那些未爆弹也没关系吧?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就是会在意顗业以前的事情。”
“……”看到司朗阴郁表情,左弈雅开始觉得自己应该去买几包卫生纸备用。
“为什么我不能从认识顗业起就一直待在顗业的身边?顗业的初吻和初体验我知道是得不到,但是其它的为什么并不是全属于我?为什么我不在顗业身边,顗业就可以大大方方找别人代替?为什么顗业口口声声发誓爱的人是我却还要跟女人出去喝酒?你知道吗?我忍着……一直都忍着不说、不去想,可是没用,我还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