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我吗?”司朗怀疑着。
“要不然咧?”伍学长反问。
“我不知道。”司朗低了头,心里闷极了。
“你们两只是不是出了问题?”伍学长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司朗。
“我……”司朗抬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跟我说一些‘我不知道’之类的胡言乱语,我就在想,阿业莫名其妙把自己的窝弄得跟教堂一样,三不五时还会发出圣洁的光芒,一定是跟你有关,而你啊!又是一脸幽怨,活像聂小倩,我有长眼睛,一看就知道了啦!”伍学长抓过司朗往路边围花圃的石块一坐。
“学长,我……”千言万语就是转不出口,司朗既无奈又不知所措。
“嗳!你还在介意阿业背着你偷吃喔?!”很会抓重点的伍学长问。
“我没有,我已经原谅顗业了。”司朗摇头。
“原谅个鬼啦!心里想的明明和嘴巴讲的不一样,你这叫‘口是心非’,看你的样子哪像是已经原谅他?你现在在做的事就是在以虐待自己来惩罚他。”伍学长戳戳司朗的肩窝。
“……”司朗无言,伍学长真的击中了他内心丑恶的想法。
“为什么会这样?”与“从何时开始的?”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司朗已经忘了,只记得当自己察觉到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自己的手会自动避开顗业伸来的手,自己的身体会自动抗拒顗业的靠近,自己的眼神会不由自主的不想望顗业,仿佛只要这么做就会不再受伤害。
没有伤害就不会心痛,不会整天想着“也许下一刻顗业就会坦诚不再爱司朗”的事,只要自己装做不在乎,顗业就不会有机会再把他的心捏碎一次。
“昨晚阿业在我那里喝醉了,又吐又哭的,说什么你在跟他冷战,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爱你,因为宿醉,今天我还帮他请病假,你觉得呢?要不要跟他谈一谈?”伍学长叹气。
“嗯!”司朗一听到顗业说不知道该怎么爱他,心底的伤又流出血来。
相爱却有了疑问,是否代表着爱情出了问题?是过期还是变质?
顗业背着司朗让“双人舞”中出现了其它“角色”,就像一颗投进平静湖心的锐石,纵使石已沉眠在湖底,引起的涟漪阵阵却久久未能平息。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受伤了。
第五章
“相爱这种事虽然不是在玩扮家家酒,但是,如果你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再爱下去,那你们还要在一起磨什么?如果你还想爱他,还不如重新来过,这次让阿业来追求你啊!好好整他一次。”伍学长起身顺手拉司朗一把。
重新来过……吗?
在见到顗业之前,司朗不断地想着自己该怎么做。
被锁上的心门缺了钥匙还有办法再开吗?
口袋里的钥匙是用来开心门的那一把吗?
“看你这个样,喂喂!问句私人的,阿业……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啊?”伍学长大刺剌的开门见山。
“我们……没上过……床,如果你要问的是这个。”司朗愣了一下后略微羞涩的回答。
“什么?他没吃过你喔!真想不到……简直是不可思议……比听到本拉登自动跑去自首还神奇,怪不得阿业每个初一十五都会那个狼……嗳!等等!我问的不是这个啦!我问的是,那混蛋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呃……‘男朋友’啦!”伍学长有如吃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怪药般揪着自己的头发跳来跳去。
“学长你没事吧!”司朗头一次看到伍学长跳起“甩头舞”,一时呆了呆。
“我是没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伍学长说。
“我……嗯……”司朗点头。
“我就知道,哼!他那痞子就是吃定你没经验,附耳过来,本大师教你一些办法,用这些招术对付像顗业那种修练成精的恶魔最有用了,如果你怕自己一个人不行,我还有一堆兄弟可以挺你,告诉你,首先你要……”伍学长将个人心得暨四处搜罗来的技巧有条有理的“灌”进司朗的小脑袋里。
哼哼哼!天理是站在善良的人这边的。
他就是看不惯小羊被欺负,经过他一番教育,他就不信阿业还认为司朗是可以轻松“下嘴”的弱羊,要是还不能把阿业哽到喉头瘀青,伍学长发誓,他就马上去跳太平洋。
有他这个名师在,还怕小羊再被坏东西骗去玩弄在股掌中吗?!
两人的关系因此起了八级大地震,摇到周围的人拍掌叫好。
小羊自保守则第一条:把对方冷冻一周,采取三不政策,不说话、不见面、不接触,让对方了解你是他的生命。
在伍学长吆喝出马的众人插手插脚帮忙下,真的让顗业明白何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的司朗竟然连他有心守着教室门去等都等不到人,顗业的样子看起来很惨烈,眼中有血丝、脸上有胡渣不说,连脸色都是青的。
“朗。”不管三七二十一,顗业顺从自己的兽性,在门一被开启的同时迅速跃起往司朗扑去。
被抱个正着的司朗着实吓了一大跳,他可从来没遭受到这般猛烈的迎客法,可是抱都抱了,挣也挣不开,在温暖的怀抱里,司朗想到了伍学长不知有心或是无意说的办法。
“我想跟你谈一谈。”司朗说。
“让我抱着你,你说,我会认真听。”顗业回应。
顗业知道,怀中的人儿最近心绪不佳,原本的坚定、无邪、温柔、沉着、促狭、严肃、狐媚……表情全换成了悲伤,司朗只消用眼神便可诉说一切,便可紧紧抓住他的心。
这样的司朗,他才不放手,水远都不放。
“顗业,我不想再骗你也不想再骗我自己了,虽然我说原谅你,但是我还很在意,真的很在意,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会撑不住的,不是我对你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只是我们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司朗小声但是清晰的坦诚。
被无故冷冻一周的顗业拥着司朗的双臂环得更紧,犹如深怕司朗一说完话就会消失。
“对不起,我很抱歉伤害了你,可是,我爱你,小朗,我该怎么办?你要叫我怎么办?”顗业把脸埋入司朗的肩颈。
“一次”背叛,就是在脆弱的感情里埋入一颗足以毁天灭地的地雷。
埋在何处?
何时会爆?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没人知道,因为,就算累积了再久的感情也无法避免地雷的伤害。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在我走出你家后就当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之前是我先开口,这次就让你来追我好不好?”司朗把办法说出来。
小羊自保守则第一条:绝对不能让对方认为你好勾、好骗、好上手,爱与不爱的主导权一定要彻底掌握,务必做到动心忍性让对方了解感情得来不易,不可等闲视之。
司朗不清楚这种另类的方法有没有效,不过,在伍学长大力推荐之下,他还是用了。
至少,就像伍学长说的,爱与不爱的选择权在自己手中,不管结局如何,自己都不会那么难受。
而且他相信只要顗业还对他有心,一定会追上来。
“重新开始?!好!我们重新开始。”顗业想都不想就答应。
“那……我要先回家了。”司朗推开顗业,他要先回家想好,把伍学长教他的“应敌对策”想清楚,这次绝对不能又像青涩的高中时代的他一样傻,老是被耍的团团转呈现出一面倒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