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你说‘好聚好散’。”日文挟带中文的司朗一想到这个又掉眼泪。
“别哭了,再哭就丑了啊!我说的是别人嘛!当然要好聚好散,我的心里只有你啊。不跟别人好聚好散,在我心里要把你摆哪里?我们离好远,见不到你我受不了,找了些人来代替你,玩玩而已不当真,可是他们都不是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丝毫没把日文忘掉的顗业亲了亲司朗湿漉漉的颊。
“不要这样,你骗我,你不可以这样。”送了一拳给欠扁的负心汉,司朗退后一大步并以日文喊着不让顗业的唇再靠近。
“小朗,是我错了,你原谅我,我爱你。”挨了计有力的拳头,为爱不怕死的顗业仍然很直接的冲上前抱住司朗认错。
原谅?
不原谅?
“你……”司朗百感交集。
心里天人交战……却是两败俱伤。
“原谅…我?!求你…小朗,求你,爱我。”顗业把头紧密地贴着司朗的颈。
神啊!是他错了,别让他的司朗放弃他,拜托!
沉默,一如法官的判决槌打下的前一该,顗业专心的祈祷着,两个男人在路上的僵持引了经过的路人侧目,不过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路人。
“顗业,你如果再做一次,我会受不了的,背叛……发生一次就好,你能不能做到?”司朗想了很久才吸着鼻子说。
“小朗,我爱你。”
判决下来了,幸运的女神在眼前向他微笑,顗业几乎要为了这千金难求的判决而跪地膜拜听见他祈祷的神。
“顗业,我是认真的,这种事,以后别发生好不好?”司朗推开顗业很认真的问。
“不会了,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了,我发誓,如果发生我就当场被雷劈。”顗业看着司朗严肃的发誓。
“你若心里还爱我,我就原谅你。”司朗睁着红通通的眼说。
“我爱你,小朗,好久不见,我想你。”顗业猛的抱住司朗给了一吻。
“都是你害的,为了见面,我为了准备那些话想好久,结果都是你害我乱说一通,看我打挂你。”司朗脸一红生气地槌打顗业的背。
“别搥,别搥,再槌就没命了,你要不要重说?”顗业微笑捉住司朗有力的手,捕捉到司朗深呼吸后轻轻点头的样子。
深深的吸气,抬起水亮大眼,盯着顗业瞧着,熟悉的五官、魂牵梦萦的神情,是爱着他的顗业。
“顗业,我想你,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司朗慢慢的说出了见面语。
司朗的脸红似晚霞、吐出的甜语似陈酒,这一幕成了顗业毕生难忘的铭心记忆。
谢谢你爱我,我,也爱你。
“小朗,我也是,我也是。”感谢司朗原谅他,感谢司朗没放弃他,顗业贴着司朗的脸满心感激。
看到两人的精彩演出旁边的人纷纷鼓掌,甚至还被追问是不是在排演什么电影的续集,糗到家的两人赶忙拔腿就跑还边跑边笑,经过了两年分离,这天终于把情丝又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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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新希望,为了配合司朗学弟的上课时间,顗业花了一番功夫整治出最符合要求的选课单,而且让课表排的和司朗的课表时间相同,简直可说是同进同出,就像是要把中间分离时的空白补回来一样。
时间如梭过去,顗业之前招惹来的一群第三者们早就连头皮屑也没留的离开了他们的生活,全看在眼里的司朗不是不知道,但心里的那一股酸水却莫名其妙的越涌越多,有时甚至酸到会让他干呕的地步。
有了开头会不会有第一次?
在顗业身边常常出现的某某某是不是施了“障眼法”的地下第三者?
司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介意成这样,如同服了日夜蚀心的毒,怀疑、不信任、小心眼……等等,负面的情绪缭绕了一身,让司朗甚至连觉都没办法睡,几乎是朝夕相处之下的顗业当然也察觉了司朗的不对劲。
“小朗,你……”顗业看向自己莫名其妙“又”扑空的手掌。
最近司朗让他牵不到小手的机率飙上百分之八十五,顗业心里有点动摇。
“什么?”满脸倦容的司朗看向顗业的眼,坚持了三秒又移开。
不舒服的感觉又升了上来,司朗皱起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连顗业的脸都不愿直视。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在现实里渐行渐远却没有发觉。
是不是对方已经对自己厌倦了呢?
自己该做此什么来补救?
除了上课、回家以外的时间都可以在一起,可是他们分离的时间却明显的变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司朗走出教室抬眼寻找顗业的身影,向来都会在外头等的人缺席率越来越高,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狠狠地“啃”了司朗的心两三下。
但是真正有问题的是他自己,口口声声说着原谅,不会在乎,不会介意,可是心里却……这还算是爱吗?
与顗业结束例行的夜间热线,十一点爬上床却在恶梦连连的凌晨三点惊醒,此后再难入眠。
司朗自己知道这种情形再下去是不行的。可是他却无力控制自已的梦境,“顗业与别人在一起”,那一幕在司朗的梦中反复重演,每夜都是伤心。
一天、两天、一星期、半个月、一个月、几个月过去了,恶性循环让司朗逐渐枯萎,到最后连周遭的亲友都发现了不对劲,司朗的身体瘦了一圈,精神的情况更是起伏不定。
焦躁易怒的情绪让司朗惊心,他何时竟会莫名其妙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亲亲小朗儿,发生了什么事?”司朗的反常使得杜爷爷小心翼翼的从报纸后头偷瞄他好几回,刚刚司朗似乎握电话握得好紧,指头都白了。
“到底怎么了?”杜奶奶对着司朗的背影摇头叹气,这孩子的饭量越来越少、越来越瘦,是不是该给医生看看呢?
最近电视上老在播什么因为忧郁症自杀的,看的杜家外公和外婆两位老人家心惊胆跳,深恐一个不注意外孙也跟着跨出阳台去,他们住的楼层不低,跌出去不死也会重伤,司朗的样子和刚回来时不一样,尤其是最近越来越不笑,那股忧愁简直叫人忍不住伸手疼惜,怎么好好的一个孩子变的越来越憔悴,该怎么办才好?
“唷!一之宫!”
熟悉的招呼声从回廊水泥柱旁打来,是那位看起来会吓哭小孩子的伍学长。
“学长。”司朗扯出不像笑的脸,抱着笔记和厚墩墩的原文书走过去。
“那个死家伙怎么把你照顺成这样?你看起来……搞不好吐口气就挂了。”伍良史打量起才几日不见就像即将列入仙班的可爱学弟。
“顗业不在。”司朗以为伍学长是来找顗业的,顗业今天一整天都没出现。
“我知道阿业不在,是他托我来告诉你一声,要你一下课就到公寓,钥匙先给你。”伍学长亮出一口白牙,将顗业的房门钥匙递给司朗。
“那顗业呢?”司朗接了钥匙乖乖的跟着学长走向停车处。
“他今天逃学,这是特地给你的钥匙,因为他的门锁换新的,而且以后不把钥匙放花盆下,所以备用钥匙……给你,难得他生了良心,你就把它收了。”伍学长笑着说。
阿业做了一堆事就属这件最像样,不过,事有正反两面,伍良史心想,最近上门赐馆要叫警车或救护车的人都涌到他那边,要吃、要喝、要哭、要闹、要上厕所,以经济学理论看来,他家简直是最佳地点,他是不是应该开个什么店之类的来捞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