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朗定睛望着笑如灿阳的顗业,眼前的人他真的好爱好爱。
“小朗儿,你这样看我,我可会狼性大发啊!侵害少年是犯罪你知道吗?”顗业浅笑倾身吻住司朗。
浅浅的吻慢慢加深,爱恋的温度随着若有似无的喘息与呻吟上升着,司朗知道顗业和他一样想探索更多、拥有更多,也许这样就够了。
温柔的、体贴的拥抱与亲吻缠绵成一家,微弱的自信地司朗心里冒出芽来,让他知道顗业并非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动于衷,沉默中两人之间传递的是我爱你!
是的,我爱你,爱到若把你从我的心里抽离,我再也找不到我自己。
司朗下定决心,不管书再怎么难念,拼死也要得到成为转学生的机会。
一个半月后,远扬的风起,在机场顗业笑着与红着眼圈的司朗道别,司朗凝视着最爱的顗业,企图将顗业的样子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小朗要小心,若是心甘情愿被坏人拐走可要通知我一声唷!”临上机前顗业叮咛。
“我会想你。”司朗硬撑着把快落地的眼泪眨回去。
不要哭啊!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让我抱有一点希望,我等你来当我的学弟,加油!”顗业张开双臂将司朗紧紧抱在怀里。
“嗯!”司朗点头应许。
他一定会去的,到他最爱的顗业身边。
暂别了,他的学长,他的情人。
第四章
“司朗,出门晒晒太阳好吗?”
美好星期天的早晨,一之宫妈妈细声细气的敲着儿子的房门劝道。
“请不要吵我,我要念书,书很多,我会念不完。”司朗平静的应声。
动也没动,丝毫没有开门的打算,妈妈朝挑起眉的爸爸摊手叹气。
顗业高中一毕业就回台湾升大学,虽然依依不舍,司朗仍然放开了手。
可是问题来了,司朗走火入魔的程度让家里人担忧了好一阵子。
顗业不在身边,司朗埋首书中,除了念书还是念书,证明了人类的潜能的确无限,当有了非达成不可的目标,再困难的事横亘在眼前全都化成次次非攻克不可的挑战。
别人家的父母担忧的是自家孩子与书成为世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眼红到后来直接找周公当调停人或是一拍两散过着王不见王的日子。
在一之宫当专家与掌厨的两位伟大长辈却成天烦恼着长子成绩不断突破,日常作息与性情大变,他们担心着一下课后就关在房里念书,颇有打算念出诺贝尔奖气魄的司朗需不需要送医治疗。
隔了一个小时,一之宫爸爸鼓起勇气时来“叫阵”。
“司朗,出来晒太阳。”父亲很威严的命令。
“……嗯!”迟了几秒,司朗有气若没气的应声。
幽魂似的,司朗捧着写满方程式公式的小册子“飘”出来,到院子里看也不看就坐下,嘴里念着一条条的方程式,在阳光下晃头晃脑。
抱堆衣物到院里晾的一之宫妈妈与站在窗口张大嘴的爸爸相视无言,他们没了办法,情况要是发生在别人家的儿子身上,别人的爹娘光是感激到涕泗纵横都来不及,可是儿子自动自发要念书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惊心动魄,仿佛会出什么事一样。
要制止司朗念书吗?
看他那么起劲的样子,似乎阻止他念书他就会以死相逼一样,果然父母亲难为啊!
要怎么收获就要怎么栽,司朗的努力很快有了回报,纵使帝大的学生都是有名的精英,他还是打败群雄,达成了愿望。
司朗的脑筋不坏,为了顗业将所有心力花在书本上的结果是看得见的,第一次的失利是第二次的前车之鉴,顗业离开的第二年,他通过了帝大成为交换学生的资格审核。
怀着无比兴奋,今年大一要升大二的司朗坐上了飞机,背包里有份好不容易打败所有竞争者才争取到的交换学生的资格证明书,于是,他终于可以到台湾和顗业在一起。
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司朗差一点就想在机舱里放声大笑。
司朗把分离的这段日子里顗业所寄的电子信件全打印出来带在身边,信里诉说了发生在顗业身边有趣的、快乐的、懊恼的、伤心的……种种事件,纵使见不到面,仍然像前在一起,不过,从今发后,他就可以“真的”和顗业“在一起”。
真快,两年的时间忍着忍着就过去了,为了顗业,这些辛苦都不算什么。
顗业有没有变?
司朗对着信甜甜的笑,他没对顗业说自己能到台湾念书的事,顗业突然见到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两年不见,他真的很想很想顗业。
他最爱的顗业啊!
短短的几个小时,司朗从日本回到他自小生长的土地,有点怀念、有点欣喜,耳边充斥着的不再是像唱着诗歌般的日文,而是玉珠串般字字晶莹剔透的中文。
“朗儿,这边!”
出境门,杜家爷爷猛挥手,他想了多年的宝贝外孙回到身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叫他高兴的。
“阿公!阿嬷!”司朗马上推了行李跑到外公外婆身边。
“朗儿长这么高啦!但是怎么和以前一样干干瘦瘦?只长身高不长体重怎么行?是你妈妈没好好照顾你还是你在那边都没吃饭?妈妈和小堇、绍儿好不好啊?”杜奶奶拍着司朗的手说。
“有吃啊!阿嬷放心,我们都很好,我有带相簿要给你们看。”司朗微笑。
只问妈妈和弟弟、妹妹好不好……呵,看来外婆还在为当年日本那边的爷爷一声令下,爹地就得乖乖举家搬回日本并且接下家族事业的事气着,都这么多年过去,这气余威犹存,可见外婆是常常拿出来“复习”,怪不得临上机前,爹地还特别交待了一堆礼物全是要用来讨外婆开心的。
“走走走,咱们回家去,你阿嬷特地为你弄了桌好料的,就要把你补上一补。”杜爷爷爽朗的说。
爷孙一行人风风火火的驱车回台北,这几年变化真大,司朗看着和印象中不太一样的都市,高楼变得更多,车也多得惊人,简直和东京有的比。
用三天的时间来适应,司朗很开心的发现自己很快的融入台北的生活节奏。
和外公外婆住一起就像住在天堂里,疼他疼到骨子里的两位把一切所需都安排的好极了,不仅布置了个舒适的好房间甚至还为他在房里牵了只专线、买了新计算机,更安装了他们老人家自己不会用的ADSL在他房间里,让他爱怎么上网就怎么上网,这在日本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第四天,司朗带着所有文件,搭上很久没搭的台北市公交车和捷运到大学办理报到手续,因为还在放暑假,教务处的人还很惊讶怎么这个日本来的交换学生这么早就来报到,更因司朗一口“很台湾”的中文而吃惊。
待办的事都办好了,从大学教务处办好手续走出来的司朗朝闪得很耀眼的太阳微笑,接下来……哼哼,该做正事,从口袋掏出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司朗加快了脚步。
“……一百十五之四十六号,嗯……一百十五之四十四号,咦!是……这里。”司朗对照着门牌,一家一家的数。
找到了。
顗业的住处离大学不远,走路约十分钟可到,是在小巷子里的学生套房。
面对着公寓对讲机,司朗有一点紧张,顗业住在这里,马上就能见到面了,可是,心猛跳、手猛颤,怎么也没能把钮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