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抱的右掌在汗湿的背脊上缓缓摩娑,沾着温热体液的左掌则在腿间轻抚着,陆晋桀不发一语地静待身上的人平复喘息,他知道这时候任何言语都会提醒这家伙暂时抛到九霄云外去的羞意,煞风景的事他可不爱。
而仿佛心有灵犀般,直到呼吸渐稳楚悠也没开口说什么,甚至依旧乖乖趴在陆晋桀身上没挪移分毫也没抗拒他手上的爱抚,两个人就这样胸腹相贴四腿相缠地亲密相拥着,除了浅浅的呼吸声外,静得像是时间也停止了般,直到……
「你……」疲惫地睁开眼,楚悠仰头半撑起上身,过于静谧的安宁让他差点没一头栽进梦乡里,而扰乱这份祥和逼得他不得不张眼开口的,正是身上那两只越来越不安分的手。
背上那只摸着摸着滑到腰上去也就算,问题在下头那只本就位处暧昧的,竟然伸指沿着股间沟缝摩娑起两片臀瓣?还越摸越往某个勾起他非常不好回忆的禁地探去!
「嘘,别紧张,放轻松。」探寻的动作依旧,长指甚至在穴口边轻轻搔弄着,右臂微勾陆晋桀重新将人按回了自已胸前。「现在停下来对你的恶梦一点帮助也没有。」
「听我说,男人间本来就能这样做的,透过肠壁刺激前列腺也会有快感,否则都痛得要死谁会自找罪受?只不过这地方太窄,需要多费点功夫准备。」
以前为了接近楚枫之,在同性情事上头他可是做过不少功课,加上有个游戏花丛的老手配合着实战练习,想不成为个中好手都难。
刻意放沉了语声放慢了速度陆晋桀仔细解释着,就怕再给这个已是惊弓之鸟的家伙任何一点惊吓,紧扣在臂弯里的躯体早不复片刻前柔软紧绷如弦。
「试试看,觉得痛我就停。」
「……不要……」头摇得像面波浪鼓般,拒绝的语声却是虚软得跟蚊子叫没两样,楚悠心底的一隅已在动摇,那声声低哄犹如催眠般不断蛊惑着他的意志。
「相信我,我不会硬来的,嗯?」偏首吻了吻那微颤的双唇,对于那稚气十足的拒绝行为陆晋桀失笑地扬起了唇角,就连心也莫名地跟着柔软了一大片,原本就特意取悦对方的动作变得更加温柔起来。
「这样会痛吗?」没给逐渐陷入网中的人太多时间清醒,刮搔的指头慢慢按压着旋入窄穴中,没一味蛮横地钻进,而是来来回回带着体液小心润泽着甬道。
「……」赧意爬上了整张脸,楚悠把头埋在陆晋桀的肩窝里不敢看他的眼,被长指进出的地方痛是不痛,感觉却是怪异到了极点,比之前陆晋桀用手帮他纾解时还叫人困窘,因为那时候欲念炽张迷迷糊糊现在神智却清楚得很,清楚到对方指上每个细微的动作都感受得到。
「不痛对吧?」从床头拿瓶乳霜挖了坨在指上,陆晋桀再加了只指头耐心扩张着。其实泡过澡后那窄紧之处已柔软许多,只是人太过紧张,心理上的抗拒远比生理上的不适影响得大。
缓缓深入细细探索着,留心观察着每个按触下怀里这具身躯的反应,直到扣在肩头上的双掌一紧人也跟着猛然一颤,陆晋桀笑着又是偏头在那红透的耳朵上舔舐了口。
「舒服吧,据说不亚于前头的刺激。」反复摩擦按揉着那一处肠壁,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夹在两人间的另具欲望逐渐苏醒,陆晋桀故意挪了挪身子蹭摩那微抬的坚挺,同时两掌也顺势分拨着跨在自己腹上的臀腿向身侧弯膝曲起,让自己的昂扬顶上那处柔软。
「我会很慢……别怕……」轻言软哄,陆晋桀按捺着驰骋的欲望缓缓将自己顶进,只要一感到人肌肉紧绷时就停下动作,平息自己过炽的欲念也静待对方适应,极为温柔地进入那窒热所在。
「呼~」好不容易完全将自己埋入,陆晋桀已是忍得满头大汗,不过他的隐忍没有白费,埋首胸前的人除了呼吸急促外没有一声痛楚的呻吟流出。
「抬头看我……会疼吗?」伸手勾起胸膛上那张同样汗漓漓的面庞,陆晋桀很高兴看到的是一片羞赧情动的润红没有丝苍白,低头再次辗吻上了那两片急吐着热息的红唇。
「没骗你吧……」一吻作罢,陆晋桀开始缓缓摆动起身子。
受限于两人相拥的体位,炽灼的坚挺只能浅浅地在窄穴里抽插着,根本难以满足体内勃发的欲念,但陆晋桀仍是没急着改变姿势。
律动的身体刻意摩娑着对方抵在腹上的,烫热的双掌则配合地在腰腿间敏感带游栘,蜜意的吮吻更是不住落在那咿唔低吟的嘴角唇边,昔日的狂暴化作最体贴的温柔,陆晋桀整个人都溢满了不曾有的浓情怜惜。
他要怀里的人日后梦到与他缠绵时,只有甜蜜不留一分恐惧。
***
光阴稍纵即逝,尤其快乐的时候一分一秒总是过得飞快,当欲念餍足回归平静时,窗外的月娘早已高挂夜空。
看着身旁犹带着情欲润泽的熟睡面孔,陆晋桀神情有些怔仲地抚着光滑的脸颊,无意识描绘着那俊秀的轮廓。
怎么会洗个澡也能洗到了床上来?还把人当成易碎品般做得那么隐忍那么温柔?替这家伙消除噩梦?去他妈的这是什么烂借口,又不是耶稣玛莉亚,他几时这么好心过了……
不像他,一点都不像他!
捋了把额前垂下的发丝,陆晋桀有点心虚地撇开眼,四处找起烟盒。
他明明不是同性恋啊,怎么会对个硬邦邦的男人也能这般缱绻缠绵?被那个姓楚的污染得太严重了吧,可他明明对女人的胴体还有反应呀。
双性恋?什么跟什么……
对脑海里冒出的念头嗤之以鼻,巡弋的目光终于定在不远处茶几上的淡蓝,想起身拿烟,腿上一沉陆晋桀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腿还勾缠在别人的两条腿间。
要命!随着视线上移养眼的风景也跟着入眼,陆晋桀不得不对自己小腹间又涌起的热潮感到挫败,直想揍拳下头不争气的家伙。
他怎么会对个男人这么饥渴!?哭笑不得地瞪着窗外月娘,陆晋桀扯了床被单往旁边没头没脑盖去,心情乱得媲美刮过台风的重灾区。
不可否认,刚开始在浴室里招惹这家伙存着的只是逗弄的心态,而后连哄带骗地拐人上床则是征服欲在作祟,可到了后来……
到了后来,连他自己都厘不清那份盈满心臆间的怜惜呵宠所为何来。
摇了摇头,陆晋桀烦躁地直想叼根烟在嘴好好醒醒脑子。
侧过身试着抽出自己那条深陷匪区的右腿,谁知道才移不了几公分,身旁兀自好眠的家伙就皱起了眉,仿佛在控诉着他的打扰,缩了缩身子后……居然将他的腿缠得更紧?
所有的动作立即如遭冻结僵在当场,直到那纠结的眉宇渐展陆晋桀才敢慢慢地翻回身子坐正,然而还来不及喘气他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那双炯然深邃、不时电倒一票淑仕名媛的褐眸霎时形象全毁地瞪成了大圆。
他做了什么?他刚刚居然像个木乃伊一动也不敢动?就为了「怕」吵醒这家伙?shit!拿把枪指着头只怕他都不会那么乖。
天杀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只不过是跟这家伙你情我愿地再上了次床罢了,怎么会变得这么乱七八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