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现吗?我的用词谴字有两套标准,大部分为了应景我会当个绅士,不用装的时候就会像刚才那样粗话满口。没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总得有些时候真情流露。」
「你大概猜不到我以前是在街头混的吧,我的本事可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唇棱微挑邪佞地一笑,陆晋桀不自觉地把玩起握在手中的五只修长指头,像玩娃娃般随意屈伸着每个指节。
「……很长的故事?」虽然看不到身后男人的表情,但楚悠感受得到那股放肆的黑暗气息,狂炽得像是想摧毁一切,搀杂着愤怒搀杂着不甘还有股淡淡的……悲意,让他忍不住想问。
「NO,不长,老掉牙而已,浪子回头那种,没什么新鲜。」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泄出太多不该说的,陆晋桀没意思再继续这危险的话题,他可不想在别人面前变得那么透明。
八成是被这家伙传染了,他不记得自己有向人倾吐的习惯……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嵌灯,陆晋桀缓缓吐纳着平复被挑起的烦躁心绪。烟盒离得十万八千里远,他现在可够不着。
「还做恶梦吗?」另外挑个安全的话题分散心神,陆晋桀问得很是随性。但开了口才赫然想起这也不是个好话题,太接触内心的东西总是容易叫人软弱。
「那个……」有点意外事隔这么多天陆晋桀还会问起,楚悠一楞之后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尽管提起来心还会紧缩,不过他已经可以笑语面对,应该算走出这噩梦的阴影了吧。
「不了,这几天都没再做那个梦。如果知道反向操作这么有效我早就淅沥哗啦哭个痛快,不知道这叫不叫以毒攻毒?」
「……那你大前天还有昨天又是被什么吓醒的?」仔细观察着那轻松自若的表情,陆晋桀确定里头没有敷衍自己的勉强,只是这么一来他就不懂那两只眼窝下的淡青所为何来。
这小子不是一向神经大条得很,哪来这么多恶梦好做?
「喔,你说那个……那个……」对于着陆晋桀这回抛出的问题,楚悠面有难色地咬了咬唇,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作答。
要他怎么开口跟罪魁祸首说都是你害的?除却了陈年往事的伤痛,恶梦里剩下的全是那一夜不堪的记忆……
「水……水凉了,冲一冲就起来吧。」
「……」瞅着这个明显在逃避他问题的家伙,陆晋桀整人的念头又冒了上来,在胸前搓洗的大掌徐徐滑向了腰下平坦的小腹,「只洗了一半怎么起来?下面这一半不管了?」
「不要!」才被问题勾起了回忆陷在其中,极度紧绷的情绪在小腹被触及时爆发了出来,大喊后楚悠立即仰身想坐起远离噩梦的来源,不料用力过猛腰侧伤处立即火辣辣地一阵烧痛,才挺起的身体瞬间又倒了下去,还疼得整个人不得不紧紧蜷起。
「该死!你就不能小心点!」被对方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弄得头昏脑转,直到人倒在他身上闷哼,陆晋桀才重新搞清楚出了什么状况。
「开一下玩笑会死啊?」瞧那张脸青白地冷汗直冒,陆晋桀意识到情况可能很严重,连忙起身跳出浴缸,抓了条大毛巾把人一裹抱出了浴间,三步并两步地急往房里的大床上送。
「忍一忍,我看。」扒开那紧捂的两只手,小心翼翼撕开防水胶带后再轻手轻脚地揭开那层层纱布,当视野里出现的只是条微微红肿的娱蚣伤口,没想象中一片鲜红时,陆晋桀才放松了一直紧屏的气息长长吸了口气。
「靠!找死啊?反应这么大干……」骤然哑口,陆晋桀像是理解了什么般皱拧起眉头,一会儿才有些别扭地把想到的答案轻轻问出口:「你的噩梦……是因为我对你做的那件事?」
也许是这家伙表现得太过坚强,也许是多年来自己的沉沦,他早忘了那样的性事对个性向正常的男人来说会是多么大的冲击,更遑论他给予的只有折磨的痛楚……
「……」紧阖着眼帘不言不语,楚悠还在刚刚那一阵剧痛里挣扎,而就算他还有力气开口,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会说对不起,因为那是你自找的。」
我就知道……在心底无奈叹着大气,楚悠把眼闭得更紧,这男人的是非道德根本不可同常人而喻。
算了,反正他本来也就没奢望这个活像还在叛逆期的男人会低头认错,再说一声对不起大概也无助于消弭他的恶梦,然而下一句耳畔悠悠传来的却叫他诧异地再也闭不紧两片眼皮。
「不过我可以帮你,以毒攻毒试试。」
以毒攻毒?什么跟什么!
一睁开眼楚悠就看到暗褐的晶瞳贴在面前几公分闪闪发亮,吓得他一时忘了呼吸忘了任何反应,任由一阵暖暖的气息蜻蜓点水般在唇上拂过。
「别怕,这回我会给你快乐。」
低声轻喃,长指温柔地爬抚在红肿的伤口边轻轻刮搔着,温热的双唇则是恣意在白皙的胸口上舔吻品尝,陆晋桀表现出的怜惜就像是对待珍爱的情人一般。
「不……」虽然伤口的疼楚的确慢慢平复,一波波涌起的酥麻也那般令人陶醉,楚悠还是推拒着那只在腰间摩娑的大掌,神色有些茫然地猛摇着头。
「试试看,顶多噩梦依旧,你不会有什么损失。」柔声诱哄着,寸缕未着的身躯削弱了不少抗拒的态势,陆晋桀带着掌上的手一起滑向下方双腿间的柔嫩,被牵引的掌指却如触电般猛然缩回,挣扎更盛。
「没关系没关系,小心伤口别用力,我来就好,不用不好意思。」温言安抚着,陆晋桀屈起条腿不着痕迹地悄悄压制在对方身上,左手开始轻轻搓揉起那依旧沉睡未醒的欲望。
紧抿着唇,想蜷起身子挣脱那只过于逾矩的手掌,一条腿却被箍锁在另双腿里动弹不得,逐波上涌的热潮让楚悠开始觉得晕眩,脑子被融炙得像团浆糊般一片空白。
事情到了这节骨眼很难再去想清楚是非对错,模糊的意念中只知道自己该要拒绝这过于亲昵的行为,可是那一分分如上天堂般的战栗快感却将理智冲击得溃不成军。
「嗯……」抑不住地呻吟出口,楚悠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在他身上不断落下轻吻的男人。
他从没见过这张脸有如此柔和的表情,峥嵘的粗棱、刺人的锐角全不见了,只剩一片如海醉人的温暖,绵密包裹着自己沉沦其中。
「啊……唔……」嘶哑的低吟在耳边回荡缭绕,楚悠难堪地紧咬住下唇,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声音会变调成这德性,平常自己抒发的时候也不曾发出过这么羞人的声音。
他不懂,陆晋桀手上多了什么……
无止尽的热意在体内横冲直撞叫嚣着出口,被压制的身体越来越是紧绷,楚悠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却是不愿意在那双手上宣泄出欲念,太难看也太难堪了,只有死咬着牙强忍着那近乎灭顶的快感。
「笨蛋,这都时候了还矜持什么?在我面前……你不用隐藏。」在耳边挑逗地吐着热气,陆晋桀沿着耳侧的下颚骨一路吮向那染着丝丝红痕的唇,揽着脖颈的右手恶作剧地轻轻捏住急遽歙合的鼻翼,待得红唇张启软舌立即长驱直入,送出一记火辣的法武舌吻。
「……想射就射啊。」露骨的言词再加上手上刻意的挑弄,身下紧绷的身躯终于受不住地在一声吟哦般低喊后解放在自己手里,陆晋桀笑着翻了个身,将人搂到自己身上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