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什么?嗯?」他逼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
她闪躲着那令人悸动的气息。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我不会这么做,但是往后不会了,因为我发现我这么做是多余的。」甚至还把事情弄得更糟。不成,得想个办法才行,要不然他真的退婚,她的罪可深了。「也许吧,也许我只是透过你寻找宗先生的影子……」
「住口!」宗毓中倏地捣住她的嘴。「我不相信!妳不是说了,妳对我爸只是尊崇而已?妳根本不喜欢他?」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诱人心神的激情全都是为了老爸?!
「你不是不相信?」她不禁觉得好笑。
怎么她现在承认了,他反倒是不信?
「我——」他不禁语塞。
她闭眼沉默了会,再张开时,水眸中有着不容动摇的决心。「反正我不会爱你的,更不可能成为你的人,所以请别再对我提出无理的要求,但若是你还要在业务方面捧我的场,我一定竭尽所能地服务你。」
「服务我?」他突地仰天大笑,然后蓦然收住,眉梢眼角有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鸶。「好啊,两天后的订婚典礼,司仪一职就交给妳,等典礼过后,也许我还能够到妳这儿拜访妳,让妳在床上好好地服务我,妳觉得怎么样?」
「无耻!」她想要推开他。
「是谁无耻?妳要搞清楚,是妳主动邀我,不是我单方面逼迫妳的,不是吗?」他紧握着她细软柔荑,上头留下惨红指印。「只要妳愿意,我随时奉陪,哪怕是当影子也无所谓,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爱妳了!」
话落,他甩开她,一身赤裸地下床。
方以勤闭上眼,在门关上的瞬间,泪水汩汩滑落。
她没想到要将他推出生命之外会这么难受,更没想到不过是短暂的相处,竟让她把情深植。
不过,无所谓了,就当她从来没认识过他,只要再让她沉淀一段时间,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他给忘了。
第十章
「去他的,真是个疯子!混蛋!他怎么可以老是抹黑我、欺负我?我不理他,他反倒是得寸进尺,逼得我无路可退……心宇,妳说,那种男人可不可恶?」
杜心宇坐在沙发上,优雅地跷起腿,然而双眉却紧紧皱起地瞪着正在发酒疯的方以勤。
真是够了,她到底还要闹多久?
要是这个模样被客户们瞧见,首席公关的招牌肯定立刻碎落一地。
也幸好眼前见她满嘴粗话发酒疯的人只有她,若是有外人在,她会当场把她打晕拖进房里。
只是,也许她也差不多该把她打晕了,不然她明天怎么上工?
今天一早,接到宗毓中委托的电话,她二话不说地答应以勤接下司仪的工作,晚上赶到她这里,告诉她这件事,结果被她拖着一道喝酒,喝着喝着……天啊,都快要凌晨两点了,她是不是忘了明天一早还有工作?
她要不要再提醒她一下?
「心宇,妳知道吗?那家伙真的是超任性的,很无理取闹,我一直在容忍他,但是他却……」说着说着,酒杯一提,随即又是干杯。
杜心宇见状,将她手中的酒杯抢来。
「妳……做什么?」方以勤有些大舌头地低喊着。
「妳小声一点,冠翰已经在睡了。」真是的,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喝了一晚的酒。
数数桌上的酒瓶,光是用看的,她都觉得快要醉了。
酒鬼。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九点半!」真是够了,醉得这么彻底啊!
「现在几点了?」迷茫的星眸眨啊眨的,不断地傻笑。
「已经凌晨两点了,小姐,妳要不要睡啊?妳明天八点半要到饭店集合,而妳现在非但还没睡,甚至连面膜都没有敷,明天要怎么上工啊?」招牌啊,能不能别砸了?她的心会很痛的。
「我为什么要到饭店集合?」方以勤一脸傻愣的问。
杜心宇翻了翻白眼。「小姐,妳别逗了,给我清醒一点,要是明天没有依约履行,我真的会翻脸哦。」
「嗯?」
「妳真的忘了?」她不禁抱头低喊着。「我在几个小时前说的话,妳现在全都给忘了?订婚啊,宗毓中和蔡忆婷的订婚典礼,妳要去当司仪,八点半就要集合了,妳现在还在喝酒,妳这张脸明天怎么见人啊!」
尽管方以勤卖的不是脸,但脸也是重点啊!
「宗毓中和蔡忆婷订婚……」她喃喃念着,水眸泛起了雾气。「我才不理他,我才不接这个案子哩,妳都没有问我的意见就私自答应,那妳自己去搞定,我不管!」
「以勤?!」杜心宇瞪大眼,难以置信她竟然会吐出这种话。
向来以工作为先,不管临时有什么案子,都会二话不说接下帮她应急的方以勤,现在却跟她说她不接这个案子,这岂不是要逼她去死?
买卖讲的是诚信耶,她现在说不,她临时到哪找人递补,又要怎么跟客户交代?先前为了她,她都已经硬着头皮和宗毓中提出提前解约了,还好他不计较,而现在她胆敢再拒接案子?
敢情是她对她太好了?
「不要,我才不要当他们的司仪。」方以勤扁起嘴,拿起酒来准备要再倒,却发觉酒瓶平空消失。「欸,我的酒咧?」
她偏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怪了,她刚才明明拿在手中的啊,怎么会不见?
见她真的笨得直瞅着手,杜心宇更是百分之百肯定,她醉得很离谱。
「在我这里啦,妳清醒一点好不好?」她有股冲动想要把她打晕,拖进房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准妳再喝,马上给我进去睡觉。」
看来,她今天势必得待在这里严阵以待了。
「不要,我还要喝。」她扁起嘴,像个耍赖的小孩。
完蛋,再这样下去,不是没完没了了?杜心宇蹙眉思忖着,突道:「妳倒是先告诉我,妳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杜心宇坐到她身旁,将酒瓶紧抓在手。
「我想喝啊。」不要问,她不想说。
「想喝总有个原因吧,开心或是难过,总有个理由。」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以勤很能喝,但是很少喝,而且酒品奇差无比,所以她向来规定她不准在工作时沾酒。
「我不开心。」嘴扁得更紧了,莹亮的眸子像是随时会拧出水来。
「为什么不开心?」她善诱着。
「因为……」她垂下眼,像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却突地大吼,「不管啦,给我酒,我要把一切都给忘了,等我明天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等妳明天一觉醒来,就换我哭给妳看!」明天还要工作耶,说那什么醉话?
「我不管、不管啦……」喊着喊着,她还真的哭了。
杜心宇见状,不禁也想要跟着一起哭。完蛋了,明天要找谁顶替啊?
「二姊,发生什么事了?」方冠翰走出房门外,还不断地揉着眼睛。
「冠翰,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杜心宇无奈地指着往沙发躺下的方以勤。
「她又喝醉了?」他无奈的叹口气,模样像个小大人。
「咦?她最近也有喝醉过吗?」
「嗯,有一回她喝醉,是一个男的送她回来的,她还吐了人家一身,到现在洗好的西装都还没拿去还人家。」方冠翰走到沙发边,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味,不禁皱紧眉头。「怎么喝那么多?真是的。」
「冠翰,你知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杜心宇疑惑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