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这两位没有什麽反应的反应,接下来的一票堂兄弟可就没那麽冷静了。
白仲寻的胞兄白奕寻好不容易才合上差点脱臼的下巴,擦擦来不及吞咽不小心喷出来的果汁,问向弟弟:
“喂,路寒什麽时候变成同性恋的?”
他从不晓得他还有这方面的嗜好。
“对呀!他的脑子真的没有撞出问题吗?”
白家的一对双胞胎白如冰、白若雪也怀疑地道。
不会是阎王嫌麻烦不肯收他,又基於不能擅自放走害虫的心理,把他变成同性恋,以免荼毒天下女性吧?可惜顾此失彼,保全了女性,却因此荼毒了男性,比如说现在正被他抱在怀里吓到呆掉的可怜男人。
其余的人已无法发表出更多的见解了,目光一致投向或许知道些实情的白仲寻。
满意地收到预期的效果後,白仲寻只给出简单的四个字:
“基因变异!”
***
为隔断闲杂人等,白路寒在惊人的求婚之後,又迅速地把仍处在震惊之中的刑风带到他的房间里。大门一关,将那些好奇的目光尽数斩断。
“你……你说什麽?!”
刑风的脑子恢复转动後,他无法置信地瞪著眼前死盯著他宛如一头猎豹般的男人,连声音也结巴起来。
他不会是出现幻听了吧?这个男人居然说……
“和我结婚!”
白路寒坚定不移地说。
一切统统跳过,忽略不记,别人的爱情要分三步走,告白、交往、求婚,他已经没那个耐心了,索性一步到位。
“结、结婚?!”
刑风生抽了一口冷气,差点呛住。
惨!莫非是後遗症发作?可白仲寻明明说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还生龙活虎的……以目前的情况看,身体是没什麽大碍。可脑子就……
“白、白先生……”
他才开口,就被白路寒不悦地打断:
“叫我路寒!”
一吼完他就後悔了,因为他看到刑风脸上浮现些许的惧色。他干嘛叫那麽大声?好像在生气一样,若是把刑风吓跑了担心的还是他。白路寒为自己的卤莽懊悔不已。
“对不起……我、我不是……”
他笨拙而又焦急地道著歉,不愿从刑风眼中看到对他的恐惧。可他又从来没有干过道歉这档事,这会儿连话都不会说了。
“没……没事。”
刑风努力使自己露出微笑。
人们都说,对付精神病人要有耐心,他可得小心行事,不要让白路寒抓狂了。
“您……不舒服吗?”
他试探地问道。
啊!他又对他笑了!
被刑风这麽一笑,白路寒有些晕陶陶地道:
“不会啊,我舒服得很!”
见到了心上人,怎麽可能会有什麽不舒服?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刑风越看越觉得白路寒看他的眼神有异。
“那……需不需要叫您的兄弟们过来?”
还是来几个人比较好,屋里只有他俩,气氛怪怪的。
“不需要!我只要你就好!”
要那群人来做什麽?除了刑风,现在任何人在白路寒眼里都自动变成一个个粽子。当作不存在。
白路寒说到这里,想起刑风还没有给他答复。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因白路寒刚才那句话再次受到不小冲击的刑风余惊未定,又听到有此一问,不由一愣。
“什麽问题?”
他有问他问题吗?
“和我结婚!”
白路寒第三次重复,压根没有意识到这根本就是一句命令而非问话。
刑风可怜的心脏又是一吓。
不行了!他撑不下去了!先遛再说。
“对、对不起!您还是休息一会吧,我去叫你的哥哥过来。”
一定是病发了!
哪有男人跟男人求婚的?就算有,但他们刚刚也才算是正式的第一次见面!怎麽会发生这种怪事?!他只是想向他道歉而已啊。
刑风急急地想要挣脱白路寒紧得发痛的怀抱。
“叫他们过来干嘛?这是你我两个人的事!”
不高兴刑风的挣扎,白路寒硬是将他扳回来。
“我要听你的回答!”
回答?回答什麽?
他又不是女人!
刑风惶恐地看著他,又不敢太过用力地挣扎,生怕白路寒会受到刺激,此时此刻的他已完完全全将白路寒当作非正常人种看待。
怎麽办?他不会应付精神病人啊!
仲寻他们为什麽不过来?
“快说呀!说你愿意嫁给我!”
见刑风久久不回答,白路寒心急地催促著。这种心悬在半空中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他好害怕从刑风嘴里听到拒绝二字。
“白先生!你、你是不是弄错了什麽?我不……”
开玩笑!他怎麽可能嫁给一个男人!
刑风的“不”字刚出口,立刻引来白路寒一阵激烈的反应。
“不可以说不!你帮我洗过澡,喂过饭,甚至还有更隐私的你统统都做过了,你要负责!”
他没有说谎,当初作为小婴儿的他几乎丝毫没有自理能力,一切都由刑风过手。他的男性尊严都已经如此扫地了,他居然还敢拒绝?!
第十章
“哇哈哈哈哈哈~~~~~~~”
客厅里传来一阵如泼水般的笑声,白家众兄弟早就笑趴了一地。
“仲寻!你太不够意思了!干嘛等他恢复了才告诉我们!多少也应该让我们看看路寒变成小婴儿的样子的嘛!”
白奕寻捶胸顿足,懊恼得个要命。如此好戏,他居然错过了!
想到一向张狂得令人敢怒不敢言的白路寒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家夥,他就忍不住想要掐那个婴儿两下。
“我……我真的无法想象他居然在那个小鬼身体里待了将近两个月!亏他也受得了!”
白如冰笑得几乎岔气。
“那他岂不是要说话的时候都只能咿呀咿地叫?还有吃饭睡觉不都得让人照顾吗?”
白若雪也道。
“岂止?”
不怕死地将白路寒两个月来可耻生活暴露於外的元凶白仲寻此刻更起劲地扮演著一个活的人体广播站。
“你们想知道婴儿最常干的是什麽吗?”
众人睁大眼一脸期待地等待著他的答案。
“就是尿床!”
就在客厅里笑得横七竖八的时候,两个人影从楼上冲下来,一前一後。
“仲寻!”
刑风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好像後面跟著一头野兽似的。
“怎麽了?”
他们不是在楼上进行爱的告白吗?
“不会是那匹饿狼对你做了什麽吧?”
白仲寻惊讶地看这他俩一个如避瘟疫,一个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哥哥……白先生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办……”
刑风吓得心脏仍在跳个不停。
“他、他居然说我曾经给他洗过澡,喂过饭,还……”
至於什麽是更隐私的,他就不晓得了。
“哟!亲口招供了?”
想不到他会这麽主动!
白仲寻憋住笑看向由於刑风跑到他身边而燃起一股妒火的白路寒。其余人也不约而同地盯著他们俩,幸灾乐祸地等待著下面的好戏登场。
该死!他居然逃了!
白路寒气急交加地瞪著躲在白仲寻背後的刑风。他不过把实情说出来而已,他有必要当他是个精神病发者似的一把推开避之惟恐不及吗?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还找白仲寻那个王八蛋作为庇护!
客厅里除了正在翻报纸的白路吟及看电视的白路飞外,每个人都是一副笑到内伤的模样,且目光一致聚集到他的身上,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麽,至於始作俑者出来白仲寻那头不但脑子生蛆且心肺也被虫蛀了的猪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