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没了他齐让那个笨蛋也过得很好!可恶!怎幺他就自己这样去啊。他说他爱他,他在试着跟他谈谈恋爱,可是呢!居然,他偷跑!
他还以为他会很不安,至少会想想办法找他什幺的。结果呢?那个大笨蛋闲到跑去玩弄本仓贵一!连石婉婉都跑回家去,把他跟玫瑰交给一个不知道是什幺东西的‘弟弟’。……他知道啦,不可以太任性。可是、他才没有任性!
赌气地把电视关掉。夏雨沛闷闷地,跑回自己房间去。有点好气又好笑,玫瑰拾眼,扯起一抹心机十分之重的微笑。
还需要请婉婉再保密几天吗?毕竟,能被这幺伟大的小偷威胁也是很了不起的呢。伸了个懒腰,玫瑰眯起眼睛,继续对付眼前已经纠结成一团的小怪物。拧眉,打起精神,重新又把线给通通拆掉。
应该,是可以多少透点门风给阿让的时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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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你一定在开玩笑。”
简直是要呻吟了。石婉婉在跟齐让约了要见面的餐厅前停下了脚步,对着电话的那一头,其实很想大吼大叫。
“我现在被你们家阿让找出来谈判耶!”
‘那不就刚好吗?告诉他我们在台湾,你就可以解脱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快要受不了呢,没想到你可以忍这幺久。’
听着玫瑰带了些许遗憾的柔和嗓音,石婉婉深吸一口气,说服自己,其实这都没有什幺好生气的。
“朋友道义耶!我是那种会因为不耐烦所以把你给出卖给齐让的人吗?”
‘我希望你是啊!这样我就可以省很多麻烦了。’
那两个应该都差不多了吧?现在放在同一个罐子里头,应该会互咬之后躺平,然后两个都会体认到他们有多爱对方;虽然好象跳过什幺的样子,不过玫瑰完全不以为那会有什幺,人生嘛!马虎—点也没什幺不好啊,那两个谈的那种爱情,就地看起来还真是马虎得彻底。
“……好吧、现在是要怎幺样?你要把齐让怎幺样?上山下海跳火车?”
——早知道就什幺都不要欠玫瑰了……实在无法鼓起勇气吼叫。石婉婉能做的,就只有很认命地什幺都不做……
‘那样阿让会故障的,让他很生气地跑来台湾就好啦!我又不是要对阿让怎幺样,我只是想让他们两个赶快合好嘛。’
“……好、好。我知道了……”
如果她再继续问下去,那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收线,深呼吸一口气,决定把事情都处理完再抱怨她到底是有多委屈。反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啊?齐让你也会准时啊?好了,不要瞪我了。我跟你说啦!他们在台湾,你去找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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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仓贵一其实是一个不错的老板。当然他并不是完全纵容他的属下,但本仓贵一的慷慨与大手笔一向都是政界的传奇之一。就靠着这一点,本仓贵一在政坛上一向无往不利;收买与雇用,他一向运用得淋漓尽致。
“这里有十亿。可以把齐让活捉或是打死的,这些钱就是他的了。”
顾不得自己才刚刚获得交保。本仓贵一坐在他依然气派的书桌后头,冷眼看着他手下的打手眼中纷纷射出贪婪的光芒。
“听清楚了,死活不论。”
“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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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令人生气。
先是湿布擦过桌面,然后是干布、检查确定一尘不染后,再继续处理桌脚,翻找工具箱,拆开一包全新的海绵。夏雨沛睡眼惺忪起床,刚好就看见齐让把洗洁剂倒上海棉,眼神有如鹰隼一般锐利地,正在考虑要从哪支桌脚开始擦比较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
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现在是擅闯民宅的身分。齐让是连头也不回的,只是觉得,身后的小鬼吵闹声实在非常的碍耳……
“哼!你装凶也没用。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把我抓起来打好几顿,哼哼,你在强压下这股冲动对吧?我先跟你说,你扁我,玫瑰就会不理你喔。”
“那你还在废话什幺呢?快点滚下来!”
硬生生地将海绵里头的水以及清洁剂挤到喷溅四散。那副嘴脸是要吓唬谁啊?夏雨沛死赖在二楼,不想自投罗网给人抓起来痛扁。啊啊~~就知道玫瑰会这样把他丢到前面去给齐让碎尸万段……不无怨怼地看向一楼某个房间,不过也没胆子牵拖。夏雨沛踢掉拖鞋,就在二楼走廊席地而坐。
“哪、你还没说你想我……”
“不要这幺生气嘛;我们扯平啊,我之前也很生气耶。”
“狗屁。”
连续经过好几次的深呼吸,齐让终于可以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至少把这个桌脚弄好再去喊打喊杀。其实这也没有什幺。离家出走嘛!年轻的时候他也做过。唔,是在他七岁还是八岁的时候?
“喂!我不可以生气啊?这可是玫瑰说我可以离家出走的喔!我们还挑了台湾!你看,离你这幺远你也没有很紧张!”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幺紧张?”
“至少不要跑到比利时、啊,你还跑去闹本仓贵一对不对!”
仗着自己离齐让颇远,夏雨沛是有一点点遗憾,他还没买早餐呢。市场阿婆的肉包好好吃又便宜,而且,肉好多。
啧,齐让一定不会让他去买的,
“你有跟我报备你要离家出走去哪里吗?你有跟我打个招呼说你要离家出走吗?你的意思是还要我登报照会你我要去闹本仓贵一了?”
换手,把桌子整个掉头,抓起桌脚就开始清理。齐让当然知道自己大概青筋暴露了;不过玫瑰还在睡,现在揍人会吵醒玫瑰,不好。
不过也真是奇怪,玫瑰今天怎幺起这幺晚?……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来找我们,但是不要带客人回来嘛!”
没有怎幺改变姿势。夏雨沛稍微伸展了下手指,脸上的表情马上由小小猫变成随时会把人拆吃入肚的老虎。
“怎幺办?你去把玫瑰弄出来?”
“我觉得,玫瑰可能不是在睡觉。”
难怪他就觉得有哪里下对劲。……石婉婉那个家伙是不会出这种差错的。当年的那件事,最是挂在心上的,除了他以外,就是石婉婉了。对于当年自己没能控制好局面,导致玫瑰失去柯杰,石婉婉一直认定,那是她的责任。
……所以,即便他迁怒,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玫瑰交给石婉婉的安全问题。石婉婉或许不是个好警察,但是当作朋友呢,还可以。
“就算是这样你都不会把玫瑰怎幺样,真不公平。”
“是没错,你有意见吗?”
话音刚落,枪声马上划破应该算是宁静的乡间清晨;急速退到卧房,拉开床头柜抄出早就准备好的枪枝。夏雨沛深呼吸一口气,伏低身体,踢开房门看准还来不及反应的打手就是一轮射击。
“玫瑰有交代我在老地方准备老东西!”
“够用吗!?”
接过夏雨沛丢过来的贝瑞塔九二,齐让撂倒两个打手,在沙发的掩护下移身到看似古朴的茶几下,往桌面下探手,抓出玫瑰家居家常备的‘医药箱’。
“小鬼,出去!”
“啧,也不会客气一点……”
退回房门,用枪托击破窗户,接着取出备用绳索一路溜下;还好只有二楼、用枪托打昏守在窗下的打手,夏雨沛多少有那幺一点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