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念所想,不过是身边一起看花的人啊……年年都能是他…………
“皇上……”
“嗯?”
“今晚……琉华殿……来吗?”
“呃……天恒~~那个~朕睡了半天石床,腰有点酸~~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改个日期?”
“……”
“当、当朕没说吧!去!朕当然去!刀山火海都陪你,何况不就是张床嘛~~~哈、哈~~”
“……你抱我吧。”
“不过希望今晚不是坐跨式啊……哎?天恒你说啥?!”
“今晚……我让你抱……”
“……真的?”
“……真的。”
“天恒啊~~~你绝对是生病啦!怎么办?!朕差人去唤尹太医进宫好了——”
“——你敢!”
有人说爱应如酒,浓郁醇香。
那我对眼前这个人的感情究竟合不合爱的标准呢?我不知道……
嫉妒是有过,但没有所谓的不依不饶。怨恨是有过,但没有所谓的永无绝期。
独占是想过,但总能说服自己轻易的纵容和放手……
惩罚是想过,但总能说服自己简单的遗忘和宽恕……
终究,算爱也好,不算爱也好,这一生遇见了他,既然遇见了,就想陪他过……
这就是我林天恒对他洛云舟全部的感情。
平淡无奇如春花,年年盛开的都是同样的色彩……却也年年都以不变的姿态,如期绽开。
完
无责任前传 凤歌
“凤羽,你要是个儿子该多好啊……”父亲长叹息着,温暖的大手覆盖在我的发辩上,轻柔的抚摸。那年我七岁,正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琢磨不透的年岁。奶娘告诉我,我是整个卓府的宝贝,是卓老将军唯一的孩子,掌上的明珠。可是纵横沙场,令无数外族望而生畏的伟岸的父亲,他每每凝视着我时,目光流露出的是隐约的脆弱,一种对未来产生不安的脆弱……
父亲没有儿子,我不能继承他的衣钵,因为我是女儿身……
我也不能学木兰代父从军的潇洒,因为母亲怀我时颠簸流离,造成了我天生的虚弱,练不成武,仅仅勉强维持着健康,仅仅在闺房的方寸之地,守着读到纬编三绝的书籍,静静地,顺应本能地,活着……
按捺着胸膛中快要沸腾的波涛,状似平静的,活着……
不是男孩就不行吗?
不是男孩就没有作为吗?!
不是男孩……就只能守着父亲的遗憾,看着家道的衰败吗?!
不是男孩,不是男孩,不是男孩就不是被需要的吗?!
我不甘心啊……铜镜里,看着我凹凸有致的身姿,我不甘心啊——
难道苍茫大地,万里河山也是一位谄媚的新娘,永远只青睐于男性的英武……
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父亲的叹息让我疯狂,母亲的三从四德让我愤怒——
为什么要给我一个飞翔的名字,却不生就我一双擎风的翅膀——
天空那么远,我要怎么样才能触摸到它,触摸到它……
我清楚的意识到,在自己的身体里,雌伏着一头猛兽。
我用欲望喂养着它,用理智桎梏着它,它不安分的沉睡着,直到……
那年父亲远征蛮苗,带回了美丽的战利品,一位和我同龄的苗族女孩。
他说,这个女孩是蛮苗十八洞最美最美的宝物,她有月亮河洗涤而出的乌亮黑发,星星用光辉装典的深隧明眸。他说,这个女孩是蛮苗十八洞最杰出的所有,她有着神母乳汁般白嫩细腻的皮肤,以及妖魔般妩媚玲珑的曲线。他说,这个女孩是蛮苗十八洞守护的尤物,颦眉足以遮蔽太阳的华彩,浅笑足以撩拨无限的春光……
父亲没有把她献给皇上,怀着无人揣摩得透的心情,他把她带回了家。
初见曼歌的时候,她纤细曼妙,天真烂漫,离开了养育她的沃土,这朵苗疆绚丽多彩的鲜花就像只受惊的小猫般缩在角落里,戒备的盯着我的走近。
没有对话,我冷冷地高傲地俯视着她的瑟索。女性天生善妒,我承认自己折服于她的美丽,但这份美丽暗淡了我中上的容姿!我嫉妒她,但我在她的倾城绝色里,看到了希望的火花,燃烧在绝望的柴堆上,闪动着冷调的焰火!所以,我对父亲说,我要她……
所以,她成了我的贴身侍女,一个比主人美艳许多,更像明珠的侍女。
我听说苗女出生时便养了一种同生蛊,直到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爱人,她们才会把成对的蛊虫放出一只在对方体内,天涯海角,她们都会感应着对方的存在,生死悲欢,她们都不会背叛蛊虫的另一位伺主。那蛊是她们毕生的爱,也是她们致死不渝的忠贞!
我逼她将另一只蛊给了我,我需要她这枚棋子,因为棋局太凶险,我要求绝对的忠诚!
“求求你……那是我唯一剩下的了……求求你……让我留下它吧!求求你!万一遇到我喜欢的人……我还可以和他……和他……”她苦苦哀求着,跪倒在地,华美的青丝垂了满地黑云般的锦绣。可我不是男人,她的美,只能增加我的厌恶。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拍碎她少女的梦,我要她明白,她必须明白:“曼歌!你只是我们卓府的女奴!你只是我卓凤羽的侍女!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永远,都不属于自己!把雄蛊给我!听说雄蛊的宿主掌握了雌蛊的宿主,一旦受到伤害,雌蛊也会带给另一个宿主同等的,甚至加倍的痛苦对不对?把它下到我身体里,立刻!”
“不要……求求你……那是我们苗女最最重要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宝贝!求求你,只有这个不要夺走……其他的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了……把它留给我吧……求你……求求你……”
她嘤嘤的哭泣着,断断续续的颤音令我烦躁。
我揪起她柔顺的青丝,指甲嵌入她光滑的肌肤,我威胁她要挖出她漂亮的大眼睛,我威胁她要让爹践踏她家乡的平和,我威胁她要让卓府最粗鲁的伙夫轮奸她的贞洁,我威胁她……如果不顺从我,我会令她一无所有!
她自伤,我把她捆绑在床上,限制了她的自由。
她绝食,我撬开她的樱红的朱唇,把参汤灌进了她的咽喉。
我爹手握着她全族的安宁,我掌管着她的完整……
挣扎了七天,这个女人屈服了。
以她最高的礼节匍匐在我的身前,跪趴着,虔诚的吻着我的脚面。
她把雄蛊给了我,给了我她的生命,和她一生的顺从……
而我……则给了她……我的身份…………
翔宇元年,由太子晋升为颐国君主的二十四岁的洛驰靳选妃。
卓将军那养在深闺里,时人未闻的女儿也在秀女之列,婷婷玉立在众女之中,艳光四射,华丽如皓月耀夜。而她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侍女则打扮的朴素大方,默默守护在她的身旁。
“曼歌,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卓凤羽了!男人重色,我没有吸引帝王的皮像,可是你有!所以,我给你我的身份,你代替我实现我的梦想……”
“小姐……”
“我会以你贴身侍女的身份随你进宫,监督你不要泄露马脚!记住,你体内的雌蛊受制于我的雄蛊,若是你敢背叛,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小姐……曼歌不会背叛小姐的……”
“哼!现在也许不会,但愿荣华富贵前,你不会迷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