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能辞职!」帕米娜惊叫出声,马上出声否决。
「我是来这里教书法,不是来当某人的玩伴。」夏若云看着哈麦德不松手的执拗,她坚定地说道。
「我找妳来不是那种意思!」帕米娜激动得大叫出声,眼泪也在瞬间夺眶而出。「我是真的很希望你们可以在一起。如果哥哥只是想玩弄妳的感情,我也不会允许的,妳就像是我的姊姊一样--」
夏若云挣脱了哈麦德的手,上前环抱住帕米娜。「我辞职一事不是针对妳,我知道妳的心意。」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才会害妳不高兴的。」帕米娜吸了下鼻子,紧抓着夏若云的手。「妳不要辞职,好不好?我妈妈不在了,我真的很想要妳陪我、真的真的……」
夏若云看着她年轻脸上的泪眼婆娑,蹙着眉,没有直接回答。
身旁男人的灼热目光仍然影响着她,要她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妳如果辞职,就代表了妳对我还是有所误会。」帕米娜仰起小脸,让夏若云帮她擦眼泪。
「我不会误会妳的。」
夏若云螓首轻摇,丝缎般的长发闪耀着黑曜石般的光华。她没注意,可旁边的哈麦德却感觉自己的手心被那发丝给搔痒了。他紧握住右手,腕上的白金银炼熠熠地闪着光。
「那妳不辞职了?」帕米娜紧接着问道。
夏若云把发丝拂到耳后,贝齿轻衔住唇。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她也受到那个男人的影响,她不会心慌至此。
「如果妳辞职的话,那我就要绝食。」帕米娜心急如焚地催促道。
「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当成威胁人的工具,妳知道有多少人奢望健康,却不能如意吗?」夏若云马上严声斥喝了她。
哈麦德双臂交叉在胸前,不发一语地看着夏若云。
「对不起。那妳保证妳不会辞职,好不好?不然,我会失眠的,这对健康也不好啊。」帕米娜小声地说道。
「我只能保证,我这一个月内不会辞职。」夏若云握着她的手,看都不看哈麦德。
哈麦德火热的眼紧盯着她,拿起手机,按下了代表白志清的按键。「拟一份合约,确定夏若云一个月之内不会离职。」
「你是什么意思?」夏若云抬头看着他,抗拒地拧起眉。
「只是想让帕米娜安心。」哈麦德薄唇似笑非笑地抿着,一手抚摸着帕米娜的头。「好了,妳回房间去洗把脸,待会儿让白志清带妳出去买些妳喜欢的音乐。」
「好。」帕米娜立刻破涕为笑了,她眉飞色舞地跳起身,给了哥哥和夏若云一个微笑后,蝴蝶般地翩飞离开房间。
房门才关上,夏若云便连忙站起身,想走到离他最远的角落。
哈麦德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长腿一跨,径自走到她面前,盘腿坐下,挡住她的所有去路。
夏若云发现,如果她不想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胸部上,她也只好坐下。
她倚着墙也盘腿坐下,却又马上感到后悔了。
她发现他高壮的身躯即便是箕坐着,都有股居高临下的君王气势,那让她非常不自在--
尤其是在他那双黑黝的眼始终紧盯着她时。
「妳刚才伤了她的心。」哈麦德沈声说道。
「如果不是你的行为失当,我不会说出那些话。」她内心或者有些桀骜不驯,但她向来能将自己的言语控制得一如她外貌一般的温婉。
「先生,我们送来了你需要的东西。」门口传来一阵土耳其语。
哈麦德弹了两下手指。
他是在叫狗吗?那弹指的声音在她听来,相当地刺耳!夏若云看着他黝麦色的大掌,柳眉愈拧愈紧了。
两名侍女推开门,低着头送上哈麦德方才所交代的冰敷袋、烫伤药和干毛巾。
「为她冰敷一下,再上药。」哈麦德用土耳其语命令道。
夏若云一见侍女拿起冷敷袋,马上摇着头,将手缩到身后。
「我的手没事。」夏若云用中文说道,坚持不需要如此大惊小怪。
侍女们为难地站在和室榻边,不知如何是好。
「妳们先退下。」哈麦德下颚往门的方向一扬。
侍女们无声地退下。
「妳总是这么不听话吗?」他问夏若云。
「你总是这么爱下命令吗?」夏若云反问。
哈麦德勾唇一笑,睨着她,眸中闪着占有的邪魅光采。
「妳如果不想被我招惹,就不该太引我注意。」他伸出双臂,撑在她的脸庞两旁。「我以为妳昨天应该学到教训了。」
夏若云的呼吸变得破碎,白嫩面颊染上了樱花般的淡粉。
「我没有任何要引起你注意的打算,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任何一个在正常环境下生长的女人,都不会一声不吭地任由别人性骚扰的。」她真的痛恨他老是要用各种方式来干扰人。
她抡起拳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因为不想要他靠得更近。
「我的接近与注意是性骚扰?」他不想和她争辩正常女人的定义。而正常女人看到他,哪一个不是前仆后继的。
「任何不经过我同意的肢体接触与言语,都是骚扰。」
「看来我们还有很多需要讨论的地方。不过,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对吗?」他握住她的下巴,指尖放肆地拂过她雪花般细致的肌理。
「什么意思?」她全身细胞都紧绷到一触即发的地步。
「妳太紧张了,我很有兴趣多花点时间来调教妳。」
调教?!「你作梦。」夏若云恼怒地瞪着他,胀红了脸。
哈麦德沈声笑了出来,手指抚摩着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就是因为妳真的以为我无法驯服妳,所以我才更有兴趣调教妳。」
夏若云气得伸手想挥开他那自大嚣张的脸孔,可哈麦德的出乎比她更快。
她手掌被他反制在身后,他的唇在她来不及惊呼之前,再度吻住她的唇。
夏若云一惊,马上就想咬住他的舌。
「啊--」她的双颊被他捏住,牙关根本没法闭合。
「我『只是』帕米娜的书法教师,你不该一再对我无礼。」她用扭曲的声音,挣扎地说道。
见面第二次,他吻她两次。这野蛮人作威作福太久了,根本不懂得尊重别人!
「我想把这称之为我对妳的情不自禁,会更加恰当。」哈麦德在她的唇上揉碎了这句话。
「单方面的情不自禁,该称为骚扰。」夏若云吃痛的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可她不想就此认输。
「好一张利嘴。」
哈麦德狠狠地咬住她的唇,直到他尝到了她唇间的血腥味才放开了她。
他霍然起身,顺手拉起了偎在地上的她。他已经在这里浪费了比想象中更长的时间了。
「送我到门口。」他命令道。
「你可以自己走。」夏若云摀着发痛的唇,柔黑眼眸气愤地瞪着他野蛮唇上的「她的」血丝。
「如果不送的话,那我就继续留在这里看妳写书法的风情。听说新的学习可以刺激脑部细胞活化,我并不排斥由妳来教导我书法。」哈麦德居高临下地睨她一眼,那双利眼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夏若云咚地弹跳起身,先他一步跨下和室木榻,直奔向大门。
她用力推开大门,神情气愤,生平第一次知道何谓咬牙切齿。
哈麦德站在她的身后,双唇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廊。「妳生气的眼睛,像沙漠里的星星。」
夏若云身子一僵,不敢回头推他,只怕他又心血来潮做出任何不轨之举。
「我们后会有期,我的沙漠之星。记得替妳的手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