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没?”康贝德轻喝一声,接着一把抢走钟采香从大衣中掏出的报纸团,塞进自己口袋。“我现在就来教各位调波移动。”
“哇——我的地瓜!”钟采香轻声哀号着,直到头上又挨了一记爆栗子。
一阵指导修习之后,每人都可顺利移功出体,而在进一步的能枢融合之前,况宝丽口气异常慎重地提醒:“各位要注意!在场有多少人,能枢就有多大的力量,所以千万要小心,如果一个接不好,就等于有数十个人一起对付你。下场是骨折、吐血,不过那还是最好的情形,知道吗?”
“好!各位移功,汇集到圆心,开始——”
霎时精光游离,纷纷投射到阵法中心,融合成一颗白炽大球。就见那球浮在半空缓缓转动,愈转愈小,质却愈重。连带着地面也被它放射的旋风刮出一个浅浅圆坑。
眼看功成,康贝德喊道:“我先传给一个人,他接到后吸人体内,感觉看看它的威力,然后传给其他人,传之”则要喊那人的名字,免得他没注意。好!刘×华,接着!”他掌力一引,即见那能枢缓缓飞去。
刘×华一接,全身刹那间精力充斥,犹如强了百倍。体会完毕,他便移功传给下一位,同时喊道:“张×友!”
“张×友!” “郭×城!” “刘×华!。”“郭×城!”“张x友!”一阵下来,简直成了丢皮球的游戏。
一名白面男子见此情形,干脆蹲在地上大嚷:“你们排斥我,我不玩了。”
见他们玩闹,华若霞不耐地微皱眉,不过此时能枢也陆续传出,绕着外围一圈,渐渐朝自己传来……
等得有些无聊,又心疼自己的地瓜,钟采香吸起了嘴,向康贝德含怨张望,但在此时,忽然见到场外不远处,有一名男子轻松倚在树干上,双手插在裤袋中,眼神淡然地朝这里望来。
仔细一看——他不正是骆少皇吗?怎么会呢?他今天怎么会来这里?一见他在此,钟采香不禁充满了许多的疑惑。
华若霞一接到这能枢,全身霎如滚水烧炙,但万分地舒服,彷佛就连小指轻挥,也能轻易劈倒一颗大树,竟一时不舍得移功出体。终于在别人的连连白眼下,她才慢慢移出能枢,却又不知要传递给谁。但当她一见到那背对着自己,正在怔怔发呆的身影,不禁得意一笑。接着,她双掌用力急推,让那光球凌厉飞去,直到了半途才轻声一喊:“钟采香!”
“干嘛?”钟采香一转过身,只见那白炽光球破空飞来,一时惊慌,根本忘了要如何回应,只有啊的一叫,吓得抱住了头,连“闪开”这招都完全忘记。
众人皆被吓得楞住。连康贝德也来不及反应,唯有况宝丽急忙中双掌齐推,但那掌势也根本来不及赶到。眼看钟采香已成刀下之俎,势难挽救。忽然间那能枢一弹,垂直往天上冲去,有如被一股更大之力当面撞开,并直升至半空,在空中爆落四散,各人的能量又回到了自己体内。
就在这刹那间,众人视线又回到钟采香身上,见她仍是交抱着头,不禁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好笑。但是突然她全身光芒一震,一圈粉红光波从她体中倏地扩散——那光圈所经之处,人人都感到一股巨力撞来,顿时纷纷被吹倒在地……
“怎么回事?”康贝德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吐出这句,看向一旁的况宝丽,她也是一脸莫名。
此时场中三十多人,唯有一人是站着的。
钟采香缓缓将手放了开来,不解地问:“吓,我没事……可是你们怎么了?”
华若霞缓缓从地上爬起,秀美的长发已经沾了不少沙土。她心跳加剧地思索着:把那能枢撞开的显然是外来之力,可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光,怎么可能那么强?
况宝丽扶着康见德的手站起,还是喃喃不解:“我从来没看过这种能量,这丫头的体质很怪……”
康贝德拍拍屁股,搔搔下巴说:“怪是很怪,问题是她慢半拍,才害我们完全挡不了。”
“这要好好调查了,不过你看到撞开能枢的那股力没有?我想是祭司的。”
“祭司?”康贝德急往四周察看,没有发现旁人的身影。
况宝丽看众人围在钟采香身边,一时议论纷纷,便道:“我看今天先解散吧,没人有心情练功了。”
康贝德点点头,下令解散,同时把钟采香叫到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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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外,一团混乱。各人皆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坐在大位上的白发老者,望着萤幕上那女孩嘟嘴无辜的脸,也是感到茫然不明。他磨掌了会儿权杖上的巨晶,才招来属下。“查到资料没有?”
“没……没有,只知道她依着母亲属席尔莎家,功力很差,其它就不知道了。”属下咽着口水,直冒冷汗道。
老者斜目思索了会儿。 “席尔莎?没听过。”
“席尔莎家人丁单薄,不大出名,快要绝迹了。”属下说话的同时,隐约听见身后那排电视墙,接连传来三声喷嚏。
“嗯……”老者支着下巴沉吟。“那她父亲呢?”
“不大清楚,现在是收藏家,好像是魔术师出身的,应该是平凡人吧。”
“魔术师?”老者掌击扶手,喷息不解。
此时另一名属下急忙奔上,手持着一张资料,惊颤报告:“我们查……查出来那波、那波的类……类型了。”
“别口吃,到底是什么波?”老者击杖喝问着。
“是……魔……魔震波!她有魔族的隐性基因。”
对比于众人的自瞪口呆,老者倒是异常的冷静,甚至轻嗤一声——
“幸好上次没能杀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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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宝丽挽着钟采香的手下山,安抚她惊魂未定的心,又不忘低声责骂:“怎么不专心点,那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钟采香自知理亏,只有吐舌致歉。“对不起,因为人家看到同学了。”
“胡说八道!我们都封界了,你还能看到谁!”康贝德想她一定是眼花。
“可是骆少皇那么高,我应该不会看错的……”
况宝丽轻咦一声,心中似乎隐隐有感。
康贝德一听,更大声斥道:“就是因为他高,所以你把树看成是他了,莫名其妙!”说完一怔,不知道从哪学来这句口头禅。
我没看过手插口袋的树啊?钟采香皱眉思索。
况宝丽询问:“你母亲的功力很强吗?”
钟采香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普通吧,我外婆是这么说的。”
“普通?那你父亲是普通人吗?”
“我爸啊?”钟采香一想起来就好笑。“除了他很低级,其它都很普通吧。唔……对了,他以前是魔术师,变的魔术连妈妈都看不出来,很厉害喔;我伯伯是幻术师。听说功力更高。不过我没看过爷爷……”
“够了!我们没问你的族谱。”康贝德气得掏出地瓜来吃。
钟采香抢回一半,然后怀疑地问:“刚才谁帮我挡走那颗球?你们又为什么都坐在地上啊?”
况宝丽微笑着摇摇头。“这些……我们现在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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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好澡的华若霞身着紫色薄纱睡袍。在这私密的天地里,她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来到每日修习的房间,往中央的蒲团也是唯一的摆设坐下。她盘起双腿,手中结印。眼看时间分秒过去,她额上汗珠豆大渗出,眉尾也难止颤动,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她分腿倏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