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翔?”
“或者你听过我的别号——亚洲骑士。”
亚洲骑士?就是那个护送安琪莉雅回国的私家保镖?她想起来了,她在安琪莉雅加冕那一晚曾看过他,当时安琪莉雅只说他是一个朋友,原来他就是亚洲骑士。
他跟——蓝清风是朋友?怎么会?
蓝清风仿佛看出她的疑问,“任翔以前和我是同事。”
CIA的?庄羽鹤微微一惊,原来亚洲骑士从前也是CIA的人。
“因为任翔得到我也在日本的消息,所以特地来看我!”蓝清风解释着,“我们有好一阵子不见了,自然想好好聊聊。”
“蓝清风!你以为我是哪种笨女人?”撇撇嘴,状若不屑,“忘了吗?你曾说过女王加冕大典时你在场,而亚洲骑士也在——你们应该才聚过吧?怎么?才刚过两个礼拜就如此相思若狂?”
“清风,你一向自负聪明,没想到今日竟然栽在女人手里。”
“算我一时失言。”蓝清风苦笑。不怎地,碰到羽鹤,一向清晰的脑子仿佛容易混沌起来,像刚刚那种错误他从前决不会犯的。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吗?”她冷冷瞥他一眼,接着又将眸光调向任翔,“你是来支援他此次任务的吧?”
一针见血!两个男人都是一惊,没料到这个女人竟聪明若此。
庄羽鹤一见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冷冷一牵嘴角,“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蓝清风凝望她良久,“是有关于蒂娜,任翔来告诉我有关她的情报。你一定还不晓得——她死了。”
“死了?”庄羽鹤惊异地瞪大双眸,不敢置信,“怎么会?她——我刚刚还跟着她的。”
“她就死在那条暗巷里。应该是在你被打昏之后吧,她就被谋杀了。”蓝清风语声低沉,“凶手很可能就是那个击错你的人。”
“为什么?”她颤抖着语音,情绪逐渐激昂,“他为什么要杀了蒂娜?既然杀了她,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想他本来也要杀了你的。”蓝清风低低一句,“幸好被 我和任翔发现了。”
“你们?”庄羽鹤扬起眼帘望他,黑眸渐渐氤氲起淡淡的惊惧,“怎么会这么巧?”
“我当时下要和任翔分手,一起走出餐厅时,听见那条巷子里传来奇怪的声响,这才发现——”
“不要解释!”她忽然歇斯底里地打断他,“我要知道的不是你们发现我的经过,而是你们怎么会就在那里,就在巷子旁的餐厅里!”
“那——只是巧合啊。”
“只是巧合?”她提高语音,“你还要以巧合搪塞我?说实话,蓝清风,你刚刚说任翔要告诉你的是有关蒂娜的情报,究竟是什么?”
“她是某国所吸收的情报员,负责那个国家在贵国的情报收集及传递活动。”
“哪个国家?”
蓝清风咬住下唇瞥了前座的任翔一眼,后者耸耸肩,“别问我!我已以不是局里的人了。”
他只是摇摇头,再度自嘴角拉起一丝苦笑,“这是最高机密,羽鹤。”
“你的意思是你不能告诉我?”
“是。”
“但那家伙——”她指向任翔,“他已经不是贵局的人了,为什么能够负责传递这情报给你?难道贵局就不怕他得知这最高机密吗?”
又一次,她简单一句质问便逼得他无法自圆其说。他该怎么解释呢?
有些情报上面是宁可让任翔这个游手好闲的分子街道,也不能泄露给她。因为她是外国人,而且还是情报分析官,隶属于与俄罗斯有姻亲关系的国家。而蒂娜的情况又更加复杂一些。
“对不起。”他依然只能这么一句,“我无可奉告。”
庄羽鹤紧咬住唇,直到原本迷人的嫣红转为苍白,“所以——那个情报已经传递成功了吗?由蒂娜传给下一个人?”
“没有。我们解决了那个男人,在他身上搜出胶卷,却发现里面只是毫无价值的东西。”
“为什么?难道今晚蒂娜不是出来传递情报的?”
“她以为她是。”蓝清风语气凝肃,“事实上她很可能只是遭人利用。她是为了引我们露出马脚的诱饵。”
“这么说,是另一个人利用她意图引出我们,其实情报还在那个人手中?”
“应该是。”
“那人也是外交部长身边的人?”
“或许就是贵国部长本人。”蓝清风静静地说,“他的保镖魏,还有妮雅夫人都有可能是那个幕后操控蒂娜的人。”
“今为了灭口而把她除掉?!为了掩护一个更高身份的人?”
“或许。”
“会是谁呢?”庄羽鹤喃喃地说,无法掩饰震惊,“竟然铸出这样残忍的事!”
天啊,多可怕。她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内心也为那个被利用得彻底的女人感到悲伤。她一直都 不晓得自已是被操纵的傀儡娃娃,还那么热衷于这种危险的工作。
究竟是谁?是谁这样冷血杀了她?!而清风今晚在那家餐厅真的只是巧合,与这桩谋杀案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个男人呢?”她忽然想起,“你说你们捉到他?”
蓝清风接收着她漾着疑问的眸光,却只是默然。
“为什么不说话?“她一阵不祥的预感,语音微颤。
“那个人自尽了。”他终于低声回答,“是个日本人,我们已以把他送到局里在这边的单位,但暂时还查不出他的身份。但就算查到身份,恐怕也没办法查出是谁下的指令。”
“你们两个要小心。”在前面开车的任翔忽然插口,“虽然我们解决了那个男人,可是他或许已经把蒂娜受到跟踪的事情上报了。如果真是那样,你们的处境就很危险。
蓝清风则是紧盯着庄羽鹤,接着忽然长叹一口气,“你先回国吧,羽鹤,继续留在这里太危险。就算他还来不及将你跟踪蒂娜的事情上报,但你跟蒂娜今晚同时不在晚宴是事实,那人很可能还是会怀疑你。”
“那你呢?不也同样会受到怀疑?”他也是中途离开那场晚宴了啊。
“我必须留下来。”蓝清风静静一句,“只要任务还有成功的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他要留下来,却叫她一个人先起?庄羽鹤忽地生气了,心底燃起旺盛火苗,“我也不走。”她冷冷宣称。
“羽鹤,这太危险——”他试图劝她。
“这也是我的任务。”她打断他。
“羽鹤!但——”
蓝清风还想劝她,前座的任翔却于此时迸出一阵爽朗笑声。蓝清风蹙眉,“任翔,你笑什么?”
“我说那没用的,清风。”任翔摇摇头,语声带着浓浓笑意,又半带无奈,“女人要固执起来根本不是你劝得了的。相信我,我有经验。”
“兰也是这样的?”
“没错。”任翔长长地吐气,“她可是我见过最固执的女人了。”他摇摇头,忽然瞥了庄羽鹤一眼,“你这个搭档也不遑多让。”
搭档?任翔这样定义她跟蓝清风的关系?庄羽鹤胸口一阵翻腾,说不清是何滋味,一双明眸不禁凝定身琮男人身上。他能算是他的搭档吗?
不,她不认为,她直觉他还有什么瞒着她。搭档该是彼此信任,彼此依赖,可以将性命完全托付给对方的!就像她和飞鸟之间的情谊——那样才叫搭档!而她,甚至无法全然信任眼前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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