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品保部的副理,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人事部经理耶!”
“那也很有可能,那个老色鬼,上次跟他坐同一部电梯时,我老是觉得他盯着我的屁股看。”
她那种惊天动地的大屁股,任谁见了都觉得稀奇,当然会多看几眼的。宋丹云在心里嘀咕。
“唉!我跟你们说,我上次跟总经理一起坐电梯耶!”
“啊!真的吗?好棒、好羡慕喔!什么好事都被你遇到了。”
这算什么好事啊?
“而且他还问我是什么部门的。”
“天啊!他该不会对你有意思吧?你那天很美吗?”
这样就有意思,那出去吃个饭不就要结婚了吗?
“刚好我早上心有灵犀,穿了上次新买的粉红色套装。”
粉红色?该不会是那件有Heu0Kitty的……
“真好!你很适合粉红色呢!他一定被你迷倒了,啊!羡慕!”
“不可能的!他都跟董事长的女儿订婚了。”
“嗳!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爱情的,朱晨音长得那么丑,听说才高中毕业。”
“你怎么说她很丑?很多人都说她很有气质呢。”
“唉!全身珠光宝气的,钻石镶满身,这种气质,有钱怎么买不到?要不然,她怎么三十岁还没嫁出去?哼!靠着自己老爸是董事长,居然霸占总经理这么好的男人。如果一定要出生好才能幸福的话,那这幸福有什么意义?”
“总经理一定也知道啦!他人这么好心,一时不忍拒绝,等到他找到命运中注定的人之后,你就会知道他的魄力了。”
“就是啊!如果他跟我说一句话,死了也甘心。”
“他可是难得一见的绩优股啊!第二代的青年实业家大多都是在五十岁上下,很少有像他这么年轻的,就算跟着他离开翔龙,也不愁没好生活。”
“而且又长得帅,这是最重要的。一个人集诸多优点于一身,难怪董事长跟他女儿都青睐他。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问我李课长怎么样。”
“哦?好像有内幕喔!”
“那你怎么说?”
“我看到他对我笑,魂都飞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说他很好啊!”
“哎哟!我们失去机会了,好不容易可以在背后捅课长一刀的说。”
“其实我也觉得他没怎样啦!只是听说他常常到女厕所里面晃啊晃,美其名是监督,其实是在偷看女同事吧?”
真的啊?宋丹云倒是没听说过。
“而且他真的很讨厌,每次都是下班的时候把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做。加班是还好啦!但他会跟我们讲黄色笑话,很低级耶!”
李课长虽然都对宋丹云很客气,但她还是曾跟阎浚宽说他常常公私不分,无理要求员工加班。因为这实在有点不合理,有些工作是他自己分内的,又常常推给别人做。
“就是啊!本来想说宋丹云是新来的,长得又有点可爱,课长应该会比较喜欢找她麻烦,谁知道她才没进来多久,就结交权贵了。”
“这样她都不用加班,远离课长势力范围,又有男人疼,多好?”
谁说的?只要她们几个不加班,她就会留下来加班的。
加班有什么不好,有钱赚耶!
“反正是做小,有什么好羡慕的?”
“哈哈,我晓得她为什么都不跟大伙出去玩了,晚上太忙了嘛!”
什么跟什么?胡说八道!宋丹云真的很想冲出去骂人,但不知怎么,就是没这份勇气。
“哈哈,说得也是!”
等这几个人声音越来越小后,宋丹云才缓慢地从厕所隔间内出来。
听这些死八婆高谈阔论、言不及义,实在是污辱了自己的耳朵跟纯洁的性灵。反正她们说得都不是实话,她何必浪费精神去跟这种流言生气呢?
虽然她不晓得李课长为何自从她第一次打电话给阎浚宽之后,就从没找过她麻烦,而因此,她才能畅行无阻地跟阎浚宽聊天,却更因此,才会被别人误会成这样。
但她也诚心诚意地检讨过,还常常以惊人的效率完成工作哩!
不过她倒是有种领会,如果她遭到这样的误解,阎浚宽是不是也被人误解了呢?
但反过来想,当他们在上班时间明目张胆地聊天对,阎浚宽也没受到任何上司的警告啊!事实上,他似乎从来没担心过这种问题,反而是她常常用课长来的借口,在觉得他心不在焉时暂停通话。
难不成就是因为有人盯着他,他才会心有旁骛?蕻,他很喜欢跟她说话?其实,他很喜欢她,只是不知该怎么表达?
想到这个,宋丹云心里暗自高兴着,反正自我安慰一下又不犯法。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他觉得她很烦,只是不知该怎么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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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公司中,人人都在谈论董事长的女儿,说她多和气、多有能力。当然也有些许反对的声音,不过全被支持她的“新派”人士们强势的浪头给掩盖。
所以最近,常有人会在私底下互相问:你是新派还旧派?
向来比别人迟钝,只能听听四、五手八卦消息的宋丹云,第一次被问到这问题的时候,还有点会意不过来。
“什么是新派跟旧派啊?”中午吃饭时间,她忍不住问道。
郭沛纶闻言差点没把口中的汤给喷出,瞪着宋丹云的眼神,清楚地表达她内心的想法:你是石器时代的人啊?
宋丹云被她瞪得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她可不想被郭沛纶喷得满脸都是,谁叫她跟她正面对面坐着。
只好说道:“我真的不晓得啊?不是只有左派跟右派……啊!难道是新党跟国民党?那亲民党跟民进党又叫什么?”
看郭沛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刘淅如接口道:“新派是指支持董事长女儿的人,旧派是指倾向董事长这边的保守人士。”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独来独往的她,最近老是跟这两个人一起吃午餐,还不会觉得麻烦。
“喔——那她真的算是新生代企业家呢!唉,沛纶,你应该算新派人士吧?”宋丹云自作聪明地问。
“你少乱说话。”郭沛纶冷淡地回覆。
“难不成你是旧派的?可是你不是讨厌董事长吗?”
“丹云。”连刘淅如都觉得她口无遮拦,毕竟在人声鼎沸的餐厅中,还是谨慎点儿为妙。
“你别瞎猜了,我什么派也不是,你可别把我随意归类。”
宋丹云噤声无语,奇怪一向热中于评论公司人事的郭沛纶,对于最近朱晨音的声望大幅上涨,居然维持着如此反常的沉默。
本来她以为可以听到郭沛纶精辟的见解,听听她认为朱晨音在公司内部掀起的这股热潮,有什么影响跟可能的发展……
郭沛纶瞄瞄宋丹云一副受惊小动物的样子,不悦地讽刺道:“某人最近越来越笨了,不晓得是吃错什么药。”
又看宋丹云没反应,郭沛纶决定再刺她几下:
“让一个人变笨的方法其实很多种,不一定要吃药。我说刘淅如,当一样东西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个人立刻变得容光焕发,就连丑小鸭也会变天鹅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个人原本就不丑,但现在变得更动人了。”刘淅如向来不会甜言蜜语,没想到她也会说出女性朋友间亲密的鼓励来,因为她真的觉得宋丹云从进公司以来,的确变了许多。
她原本就是一个引人注意的女孩,而现在她的眼神光采奕奕、明媚动人,连举止中都更有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