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雷贯催促道:“我们可以进屋去了。”
“喂!我们出来还不到十分钟耶!”方允淇忿忿不平地指着她的手表。好不容易才能出来喘口气,却又要马上回到那所监狱里去,她才不愿意呢!
“你答应要听话的!”
“那也要有道理的话才听嘛!难不成你叫我去死,我就真的听话去死呀?”方允淇又开始耍赖。
“我不会叫你去死,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生命安全!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有生命的危险!”雷贯一本正经地解释。
经他这么一说,方允淇才想到他不像她穿了防弹衣。若是那帮坏蛋真的杀来,只怕最危险的人还是雷贯。一想到这点,她就没有心情再玩下去了。
她很在乎雷贯,不希望他为了她而受伤。
“好吧!我们回去了。”方允淇穿上拖鞋,不情愿地走到雷贯身旁。
雷贯纳闷地扬起眉毛……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肯听话了?不过肯听话是最好的,他可不想拿她的生命和自己的工作开玩笑!
“会有机会的!等你躲过这一劫,将来多得是游山玩水的机会。”他不自觉地轻声安慰。
“希望能够有那么一天!”方允淇的语气不再是嘲讽,而是虔心地祈祷。虽然今天自己的处境令人怨怼,可是雷贯又何尝不是无辜的?他因为自己的缘故,必须面对死神的挑战、和死神搏斗,她又怎能毫无所觉?
至少让她知道有个人正陪着自己同生共死,那种安心的感觉,安抚了她动荡不安的心……
十天相处下来,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不知不觉和雷贯紧紧相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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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双溪,方家大宅——
“怎么?发现什么了吗?”
刚从冰箱补给粮食回来的夏承宇,警戒地看着自己十一天来合作的伙伴白谌;后者正靠在墙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似乎在搜寻什么。
“刚才从监视器里看到前面的树丛晃动得很厉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白谌虽然淡谈地回答,可是他紧绷的神经却告诉夏承宇,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他们当初为了安全起见,将这间宅子里上至主人、下至仆人全部撤走;然后利用这间宅子当诱饵,引诱那些企图暗杀方允淇的笨老鼠入瓮。
他们在方家大宅前后不知装置了多少监视器,由早晚两班特勤组人员轮流监视着,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掌控大宅前后方发生的动静。
可是十天下来,他们日夜不断地监视,却从来没有任何状况发生过;就在他们开始怀疑设下的这个陷阱是否有效时,却传来了一丝风吹草动。
夏承宇放下手中的东西,很快地贴近房间里那一大面落地窗,将窗帘拂开了一条小缝,小心地探出头四处察看着。
现在他们除了主卧房和方允淇的房间故意开着灯外,其它的地方都不敢开灯,以免打草惊蛇。他们已经度过了十个没有灯光的夜晚,因此他们在黑夜里的视觉已经训练得特别敏锐了。
“喂,小老鼠上勾了!”
他用下巴努努庭院里一个幽暗的树丛,只见两个男人身穿黑色夜行衣,正沿着围墙像蛇一样蠕蠕爬行。依身形看起采,是两个身形壮硕的外国人没错!
白谌也同时看见了。他一撇嘴角,掏出口袋里的枪,迅速掩身下楼。
“唉!每次都先溜。”
夏承宇叹了口气走到对面房间,叫醒正在休息的另外两个伙伴,要他们起身接手,然后立刻追出去,“捕鼠计划”要开始喽!
白谌隐身在树丛浓密处暗中监视那两个入侵者的一举一动,片刻之后他赫然发现,那两人竟然是在牵炸弹的引线,他们居然心狠手辣地想把整座宅子给炸掉!
看来他得尽快行动!若再迟个几分钟,他们几个可能都得给这座宅子做陪葬啦!
他回头对刚赶来接应的夏承宇比个手势,要他先绕到那两人的后面去,断了他们的退路。
夏承宇也不啰唆,略点一下头,便轻巧地往后退去;在紧要关头的时候,他一向是非常严肃的。
白谌站在原地不动,冷眼看着那两个家伙牵着引线、慢慢朝他这个方向匍匐而来……
那两名黑衣男子向前爬行了一会儿,带头那一个忽然停顿下来。他似乎隐隐嗅出空气中那股不寻常的气息,连忙掏出打火机准备先下手为强;但还来不及点燃引线,就被人一脚狠狠地踩在手上。他痛得哀号一声,打火机立刻掉落到地上。
白谌利落地掏枪抵着他的前额,冷冷低喝:“别动!警察!”当然他说的是英文。
那两个黑道分子大吃一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其中那个被他用枪指着前额的家伙,根本连动也不敢动。
另外一个人则是逮到机会就掏枪准备还击;他才刚把枪自口袋掏出,立刻就被人从后方一脚踢开。他还妄想做困兽之斗,一个冰冷的金属马上抵着他的后脑勺。
“请你千万别乱动!否则我一紧张,可能会‘不小心’把子弹弹到你的脑袋里去,那就不好意思了!”来人温柔地用英文劝说。
他举高双手缓缓转过头,只看到一个面貌俊美的东方人正优雅地站在他的背后,笑眯眯地用枪指着他的脑袋;那愉悦的神情和客气的言辞,仿佛他是来邀他喝茶,而不是来抓他去蹲铁牢的。
“承宇,把他们绑起来带回警局侦讯!”白谌押着另一个人走过采,把那坏蛋刚才被踢掉的枪捡起来放进口袋里。
“OK!”夏承宇轻松地咧嘴一笑,以更谦卑的语气对那个被他用枪指着脑袋的家伙说:“真的很不好意思!临时订不到五星级的饭店,只好请你们先暂时委屈一下,到敝局歇息歇息好吗?”
那个被捕的外国黑道分子,怪异地看着这个押着他的台湾警察,奇怪他为什么不像其他刑警一样抓到人就先痛扁一顿,打得他没力气逃跑,再将他一脚踹进车子里带回警局侦办呢?
不过他并不觉得庆幸,因为他那甜蜜的笑容反而更让他有种将陷入某种阴谋诡计的感觉,比起那种不知将被人如何算计的痛苦,他宁愿选择被人痛扁一顿。
“打我吧!快打我吧!你别以为对我客气,我就会中你的诡计、听你的话!我不会被你收买的!”他不停地叫嚣着。
夏承宇掏掏耳朵,看着白谌喜出望外地问:“你看我是不是听错了?这位先生恳求我打他?”
白谌认识夏承宇这个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绝对清楚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将手中的人犯押往停车的地方,一面淡漠地说:“快打吧!打完了好上路!”
夏承宇开心地说:“恭敬不如从命!”
接着,白谌的背后立刻传来阵阵噼哩啪啦的拳脚声和一声声惨叫的袁号声。
那个被打的倒楣鬼在心里不停地暗骂自己:优雅?客气?刚才他是瞎了什么狗眼才会这么想?瞧瞧他打人的那股蛮劲——哎哟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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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的第十二天下午,雷贯接到白谌打来的电话,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撒的网昨晚捕到两条小鱼了。”
“真的?”雷贯一听连忙坐正身子,拿起遥控将电视机的声音转小:“结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