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不好,又让我亲爱的老婆哭了,原谅我吧!老婆!”
他无辜可怜的表情,为他赢得了个不痛不痒嗔意十足的粉拳一记。
“贫嘴!”朱拾夜羞红了脸。
两人在候机室里低诉着绵绵情意,可惜飞机是不等人的,朱拾夜直待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飞机隐没在云层里,才满怀喜悦的打电话给罗修默,请他到机场来接她。
直到车子驶上高速公路,一股劲的沉醉在幸褔喜悦里的朱拾夜,始终没有感受到他的不快。
“那戒指好漂亮,你买的吗?”罗修默终于忍不住了,强压住心里的不舒服,语气和善的问,他希望她说是。
朱拾夜露出幸福的笑容,“我男朋友送的,等他回来我们就要结婚了。”她喜孜孜的说。整个人的感觉还是轻飘飘的,像是漫步在云端。
“什……么?”他冲动的吼出第一个字,马上又警觉的压低第二个字。
朱拾夜则是被他的反应给吓到了。
“你还好吧?”她看着被他握得死紧的方向盘,害怕极了。
不好!有哪个男人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要结婚了心情会好的?他怒气腾腾的想,但当他看到她害怕惶恐的脸,又不禁感到有些后悔。
“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惊讶了,你看起来这么年轻,结婚不会嫌太早了些吗?”他纷乱的脑子里一时之间只能想到这个藉口。
朱拾夜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不会呀!我知道陆大哥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你知道吗?我一直有种感觉,陆大哥就是我前世的恋人,就像我觉得你是我前世的朋友一样,既然如此,早婚又何妨,反正这辈子我只认定他了。”她直盯着闪耀着光芒的戒指,看到它就觉得她的陆大哥在自己身边。
可是我不想当你的朋友!罗修默在心里呐喊。
“既然你们这么相爱,那他又怎会抛下你一个让你独自回南部?”他的语气有些冲的问道,试图挑拨离间。
“他没有抛下我!”朱拾夜生气的反驳,“他是因为要去日本开会,所以才会身不由己不能陪我回家的。”
“去日本?”
她看着他怪异的表情,点点头。
日本?难道……、“小夜,我问你一个问题,但是你要先保证你不会生气。”罗修默神情有些凝重。
“什么事啊!瞧你严肃的。”
“你先答应我你不生气,我才问。”他坚持着。
朱拾夜这下更好奇了,“我保证。”她甚至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假设……”唉!教他怎么问的出口,现在他的心情可矛盾极了,喜怒哀乐嗔痴怨全挤在一起打架。
“假设什么啊?”朱拾夜开始不耐烦了,她的全身上下没有一颗耐心的细胞。
“假设……假设说有一天你那位陆大哥不幸……呃,不幸跟你分开了,那你会怎么样?”罗修默冒着冷汗的问出口,知道她前世死去的原因后,他心中就一直有着疙瘩。
“分开?这是什么鬼问题啊?如果我跟陆大哥分开了,那我就会去把他给找回来啊!这样我们不就又在一起了吗?”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妈呀!她根本没搞懂他的问题!
“我说的分开不是可以再聚在一起的分开,而是……而是天人永隔的那种分开……”他冒着生命危险的再问一遍。
他不时回头注意她的表情,有一瞬,他以为她就要动手打他了,但她没有。
“是吗?天人永隔?”久久,他才听到她呢喃似的声音,要不是他的耳力绝佳,想听到这细如蚊声低语简直是不可能。
不知为何,一听到天人永隔这句话,朱拾夜便全身发冷、心脏发痛,不,不会的,陆大哥不会丢了她一个人的,但如果真的发生了呢?她的心里有个小声音在反问她。
“那我会跟他一起走。”她说,小脸上散发着柔美的光晕,清澈的眼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罗修默胆战的打歪了下方向盘,“你是说真的吗?”
“真的。”
朱拾夜果断的回答,唇遍甚至泛起一抹凄美的笑。此刻之前,她总疑惑自己对陆大哥的爱究竟有多深,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再迷惘了。
“如果失去他,我又何必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呢?这所有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会变得没有意义,就算我活了下来,我的心也会慢慢的死去,与其如此,我宁愿跟他去。”
罗修默听到她的告白真是心痛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前生是,今生依旧不变的痴傻。
他强装出笑容,“别愁着一张脸,只是个假设题而已,我命令你立刻把那个爱笑、爱闹、调皮捣蛋的朱拾夜给找出来。”
“嘿!我哪有调皮捣蛋啊!”她抗议的叫。免费奉送一个大鬼脸。
罗修默好笑的揉着她的头发,又引来她抗议连连。
他实在不想让前世的悲剧今生再重演一遍,他凄凄一笑,就当是为了紫蔓吧!
当机立断的将车子一个大转弯弯进休息站。
“你累了吗?”朱拾夜以为他累了想休息。
“昨晚通宵看企画,有些疲劳,想眯一下,你下车去买些东西好吗?半小时后再来叫我。”他说。
朱拾夜只好下车,看到他就想到陆大哥,一样是个工作狂,居然熬夜工作,要是她,一个晚上不睡,非要拿个三天来补眠不可。
算了,买些康贝特给他提提神吧!等结婚以后,她绝对不许陆大哥再熬夜工作,她心里甜蜜蜜的发誓。
在休息站逛了半小时,朱拾夜的结论是,这实在不该叫作休息站,该改为黑店或坑人之家比较恰当。
两瓶可乐、两瓶康贝特、一包豆干、两包饼干、一杯热咖啡——专为罗修默买的,居然花了她一百五十元,她当场要求那一脸傲慢的小姐再重算一次,但金额还是一样,她只得不甘不愿的付了钱。
东西贵,服务态度又差,朱拾夜可是忍不下这口气。
“小姐,你很漂亮。”她一脸假笑,倾身赞美。
果然,那傲慢的小姐骄傲的笑了。
“可惜……唉!”朱拾夜故意顿了顿,又哀声连连,一脸惋惜状。
“可惜什么?”傲慢小姐着急却又故作镇静的样子显得相当滑稽。
朱拾夜凑近她的耳旁,“可惜你满脸皱纹姥姥皮,大丑女!”说完,拿了东西就转身离去,留下气得脸色发紫、头顶生烟的傲慢小姐。
她走到车旁,透过车窗见到罗修默还在睡,于是她轻轻的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打开豆干吃了起来。
她不经意的看了罗修默一眼,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眉头紧皱,额头、鼻子、人中全都是一颗颗的汗珠,嘴唇发白,朱拾夜的第一个反应是,他作恶梦了。
“罗修默,醒醒!”她轻拍他的脸颊。
但在人唤不醒之后,朱拾夜开始慌张了起来,众多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形成,心脏病、高血压、低血压等所有地想得到的病症全盘绕在她的心头,她真的吓坏了,以至于在他突然睁开双眼时,她立刻尖叫出声。
“安静。”罗修默满是汗水的大手捂住她发出噪音的嘴巴,气喘不已的命令着。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真是累死他了,罗修默埋怨的想。
“你的手好冰,你作恶梦了吗?”她问。他的手简直跟冰块没什么两样。
他点点头,他刚去做的事跟作恶梦实在是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