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紫衣女子所说的黑暗之子,没想到他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紫蔓,关陆心里起了阵寒颤,他真是可怕的敌人。
“可是怪异的事情却发生了,”朱老爹继续说道。“我们忽然间全身像被冰冻了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那黑衣人抱走丫头,我心里急,怕他伤害丫头,却怎么叫也叫不出声,真是急死我了!”
朱老爹又转头看向关陆,两人脸色同样凝重。
“但那男的只是默默的盯着丫头看,吻吻她的脸,说了句等我来,然后人就消失了,等我回过神来,小丫头又好好的在我手上。”
“唉!”朱老爹又叹了口气,“想想如今丫头也长这么大了,我也实在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安慰的看着关陆,似乎对他很满意,很放心。
关陆也笑,但心头总觉得沉甸甸的,快活不起来。
这时,朱拾夜挽着老妈的手,手上端着一盘鲜魟多汁的西瓜,满脸笑靥的走到他们身边。
她叉起一小块西瓜,递到老爹面前。
“老爹,啊!”她张大嘴巴。
朱老爹服从的张开嘴啊一声,咬进西瓜,随后地转个身,对老妈调皮的重复一遍动作。
她坐到关陆身边,亲亲密密的喂了块西瓜给他,纯情挚意尽在不言中。
两位老人家相对而视,彼此心里都已了解,小丫头长大了,正在享受甜蜜的爱情,不久她会结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虽然这是每个人必经的过程,但两人心哀还是免不了一阵怅然。
凝视着俏丽明朗的女儿,心里涌现骄傲,从小他们就教导她要拥有自我、维护自己的心灵、踏实的努力,尽其所能的让她健全的成长、准确的掌握自己的未来,现在她既已觅得与之共携一生的伴侣,又何必非要强留?
“丫头,跟关先生到台北去吧!只是要记得多注意自己别累坏了身子,还有多抽空回来看我们。”朱老爹忍住心中的不舍,对朱拾夜殷殷叮咛。
当关陆在午饭时提出要求时,他心里的确也挣扎良久,他虽然在心里希望丫头留下来,但却又不希望丫头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断了她自己该拥有的幸褔,也罢,每个人总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放手吧!
接下来是朱拾夜与老妈哭成一团,而关陆则与老爹交换属于男人的承诺的场面。
夕阳西下,关陆与朱拾夜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两位老人家,踏上了归程。
回程路上,关陆不时回头看着朱拾夜郁郁寡欢的小脸。
“小夜,别这样,”他打气的说,“以后我们每个礼拜都回来看他们,好不好?”他轻拍她的手背,试着让她开心一些。
朱拾夜只是悲伤的看者他。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不孝,老爹老妈年纪这么大了,需要一个人照顾的。”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她掉过头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关陆沉思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小夜,等我们上台北后,我就将台北的事务慢慢的移交给各级主管,使他们有能力来负担起我的工作,到时我们就搬到你父母那跟他们同住,你说好不好?”
朱拾夜快速回头的小脸亮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不一会,她就又犹疑不安起来。
“公司里的那些主管可靠吗?”她轻声问,“会不会动手脚?”
她常听关颢说很多公司就是有人趁老板不在时搞鬼,使得那些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公司就这么垮了,她可不希望关陆因为她而赔上了公司,虽然说她很想跟老爹老妈在一起。
关陆点了下她的小鼻子,笑着说:“小担心鬼,别怕,虽然在公司我的职衔是总经理,但我也算是合伙人,其他的合伙人全都是公司里的菁英,只不过他们比较懒,所以才推举我这勤劳有余的人出来做代表,扛着这担子太久了,也该是我活动活动的时候了,这时候分给每个人一些实际的工作压力,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他高兴的看见自己的话所发挥的功效,朱拾夜一扫阴霾,灿烂的笑靥又回到她脸上,这才是他最爱的小夜,他满足的想。
***
“喂,阿颢!”朱拾夜在电话这头兴奋的喊。
关陆在自己的大办公室里添了张办公桌给朱拾夜,并放置了套齐全的电脑设备好让她能和自己一起工作。朱拾夜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甚至心里还有些窃喜,因为这种感觉好像夫唱妇随,让她觉得幸褔。
现在关陆正在开会,所以她乘机打了个电话回高雄。
来台北五天了,这五天都是处在摸索阶段,累都累死了,更别说打电话回去了,所以当关颢的声音由话筒那传来,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
“小夜!”关颢也在电话那头兴奋的叫。
“阿颢,你这几天有没有喂朱罗小喵喵?”她问。
来台北之前,她就将家里的猫罐头全丢给了关颢,要他每天开一罐给朱罗当早餐,朱罗习惯了吃她的罐头早餐,她怕牠会傻傻的等,于是她便要关颢代替她喂朱罗。
“小夜,你是不是在骗我啊?隔壁那些盆栽里哪有什么小黑猫?”关颢不满的说。早上对着那些盆栽像傻瓜蛋似的喵喵叫了五天,结果连跑出个鬼影子也没。
“没有?!不会吧!就在我平常停车的地方呀,你有没有搞错?”难不成朱罗被捉走了?
“我知道在哪里,问题是我已经呼叫了五天,都投见到你说的小黑猫跑出来呀。”
“你是不是用很不耐烦的语气叫?”她有些生气的问。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朱罗伯得躲起来,要不然那个小近利者是看到吃的就跑第一。
“嘿!小夜,别冤枉人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的呼唤过一个人,况且还是一只猫哩!”关颢没好气的叫。
怎么这样,难不成朱罗真的被别人给抱走了?
“这样吧!阿颢,等我明天下班再回去看看好了。对了,我的小绵羊有没有帮我牵去修?”
“修好啦!你欠我一千两百元。”
“少来,我不是给你张名片,叫你找名片上的人付钱吗?”
“找啦!”
“怎样?”朱拾夜问道。
“小夜,你是不是有得罪过什么人啊?”他有些紧张的问。
朱拾夜虽然对他的问题感到奇怪,但还是歪头想了想。
“没有。”良久后,她回答。那阵子都跟关陆在一起,哪有时间得罪人?
“但是我照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恶!”关颢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怎样怎样?”她在电话那头急急的问。
“接电话的人的声音好像都没有温度,冷死人了,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声音。”
他甚至还模仿了一段。
“别吓人好不好?”朱拾夜听得头皮发麻。
“真的!”
难不成那个叫罗修默的黑夜男子真的是疯子?她低头细想,嗯!有可能,他的言谈举止真的不像个正常人。
“阿颢,我告诉你,那名片……”于是她抖着声音加油添醋的将那天早上发生的事告诉关颢。
“天啊!小夜,你怎么不自我克制一下你的坏习惯呢?你这样对人家大吼大叫的,人家会将真名真姓告诉你才有鬼哩,不把你吊起来打一顿就不错了,嗟!”他冷哼一声,朱拾夜的一番话虽然让他对那可怖的声音稍稍释怀,但他也顺便训斥着说话不经大脑的她一顿。
朱抬夜被他唸得心虚。
“谁教他害我的小绵羊破了个大洞嘛!”她嘟着嘴强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