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家就一辈子不嫁,留在您身边陪您呀!”她说,眼角唇边流露着小女儿的娇态。
老人家一听呵呵直笑,一见到早已走到他们面前,满脸柔情的瞅着小丫头看的高大男人时,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恐怕有人会不同意哦!”他慈祥的眼神在朱拾夜与关陆两人的身上来回打量着,戏谑的冒出这句话。
朱拾夜在老人家看透的笑眼中羞红了脸。
“老爹!”她羞红了脸不依的低喊。
“哟!小丫头害羞啦!”老人家取笑的说,“怎么,不跟老爹介绍一下?”
她这才满脸红霞的退开身子,将关陆介绍给两位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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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关陆与朱老爹坐在门庭前的老榕树下乘凉聊天,而朱拾夜则留在屋里帮老妈收拾碗筷。
“呃,关先生,我看得出来你与我那丫头情投意合,但是那丫头的脾气不太好,我想你也知道,她呀!就是爱耍耍性子,其实心地是很善良的。”朱老爹静静的凝挸着他。“你认为你的心胸够宽大吗?能忍受她的个性,包容她的缺点、欣赏她的直率吗?”
关陆只是微微一笑,眉宇间却是极为正经严肃。
“伯父,我想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小夜她或许不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子,但我就是爱她的单纯善良,至于您说她脾气不好、爱耍性子,对我来说,这就是真实、毫无虚伪的小夜,假如说我对她的感情还有丝毫的犹豫,今天我是不会出现在您面前的。”他诚恳的说道。
朱老爹锐利的老眼盯着他良久,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关陆坦荡磊落的眼神让他欣赏,朱老爹漾开一抹笑,缓缓的点着头。心头多年的重担终于可以卸下了,他安慰的想。
“你知道丫头名字的由来吗?”朱老爹眯起眼望着远方不知名的地方,陷入回忆里,满是皱纹的脸庞有着温馨宠爱及安详,而关陆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三更半夜,丫头的哭声吵醒了我和老伴,当我们怀着紧张警戒的心到门外,赫然发现是个白胖可爱的小女婴时,真是高兴极了。”他睨了关陆一眼,语气显得很开心,“我们没有孩子的。”他解释的说道,关陆了解的点点头。
“为了感谢老天爷赐给咱们这两个孤单老人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于是我们就将丫头命名为拾夜,表示我们是在晚上拾得她的。”
朱老爹低叹一声,神情变得有些黯然。
“丫头小时候样样都强,功课棒、体育棒,自尊更是强,我还记得有一回,她读小学吧,放学回来,我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小泥人一拐一拐的走回来,我一惊,赶忙问她发生了啥事,居然弄了这么个狼狈样?她啥也不说,只是红着眼眶,扁着嘴,抖着声音的同我说:“老爹,他们为什么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有你跟老妈呀!他们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我见她眼里滚着泪,但就是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我的心都纠疼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没哭,我却哭了。”
朱老爹说到激动处,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关陆伸出手覆在朱老爹发着抖的手上,希望能灌输些力量给他。
想到一群小孩子将年幼的小夜围着,骂她是没人要的小孩时,他的心就隐隐作痛,谁说小孩不残忍?
朱老爹深深的看着他。
“永远不要对丫头说出令她伤心的话,她或许外表坚强,但我了解她,那只是她的保护色,她的内心脆弱无比。”朱老爹语重心长的告诉关陆。
关陆点点头,刚毅的脸上有着坚定的保证。
朱老爹又转头望向远方的白云片片,这时老脸上散布的是得意与骄傲。
“丫头从小就很聪明,从她读书以来,奖状不知拿了多少。”他眉开眼笑的望向关陆,“你知道吗?丫头小学只花了四年就读完了,国中花了两年,高中也花了两年,这还不稀奇,她十五岁就跟人家报名考大学啦!还考上了什么台大什么管子系的……”朱老爹皱着眉头轻拍脑袋思索着,终于不敢确定的以眼神询问关陆。
“台大企管系。”关陆答道。真没想到小夜的能力居然会这么强,不过她本来就不是个普通人,能力比平常人强也是很正常的事。
朱老爹一经提醒,乐得拍手大叫。
“是呀是呀!就是你说的,台大企管系,唉哟!瞧我这脑袋不灵光了。”他呵呵的笑。
“那时放榜后,咱们丫头说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当然呀!在这么个小小的镇上出了个女状元,可是一件大事,家家户户全放鞭炮庆祝,那时我们这镇上就像在过国庆日那样的热闹。”
但朱老爹却在此时又叹了口气,“可是咱们丫头却没去读那间台大,我当时真的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硬要她去读不可,那次是丫头上学以来第一次哭,她哭着告诉我,如果她去台北读书,就表示她要离开这里,离开我们,而且当时隔壁村老王的独子也是考上了台北的学校,结果他去读了以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她说如果去读书就会回不来,那她宁可一辈子待在我们两个老人的身边,哪也不去!我听了。激动的不得了,因为丫头说的也正是我所害怕的,我怕丫头一去就不回来了。”他的眼眶湿濡。
“你说,我怎能不疼这样的一个如此贴心,如此孝顺的孩子呢?我真的感激老天爷将她赐给我们,这已经是我们这两个老人家这辈子最好的报应了。”朱老爹感激的望着朗空,双掌合十,诚心道谢。
关陆崇敬的望着眼前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身上毫不留情的留下刻痕,但他依然乐天知命,他们有了小夜是幸运,但小夜有他们更是幸运。
可是难道当时他们不曾怀疑过小夜的来历吗?不普找寻过她的父母吗?他怀疑的想。
“伯父,难道当时你们没有尝试找过小夜的亲生父母吗?”他问,唤醒冥思中的老人家。
虽然说他早已知道朱抬夜是紫蔓的本命根幻化而来的,但他不相信平空多出来一个小女婴不会引起别人的侧目,尤其是那位神秘的黑暗之子,他的敌人。
“当然有。”朱老爹说,“当年抬到小丫头的隔天,我就带着她去向老镇长说了,老镇长说先跟警察局报案,结果消息一发布出去,就有三对年轻的夫妇声称丫头就是他们被抱走的孩子,我半信半疑,要他们说出小丫头有啥特征或胎记……”
他神秘又得意的一笑,“结果当然是全军覆没了,哈哈!”
关陆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老人家所指的胎记肯定就是小夜额上的紫色泪珠胎记。
果然,朱老爹倾身向他,神秘兮兮的,“你知道小夜有什么胎记吗?”不待关陆的反应,他又炫耀的往下说,并指指额头。“这里,小丫头这里有个很漂亮的紫色胎记,就像一颗泪珠的模样,够奇吧!”
“只是有件事让我觉得奇怪,”朱老爹忽而皱眉说。
关陆专注倾听,等着。
“就在我们高高兴兴的要抱丫头去报户口时,突然一个全身黑夜的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当他要求要看看丫头时我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因为那男的浑身散发着诡异阴冷的气息,大热天的还穿着全身黑的衣服真够让人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