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晚灯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希望晕过去……现在他真的痛得要晕厥了……
“住……住手……”泪,像一颗润蕴的琉璃悄声地顺著他的眼角滑落,几乎无法承受的灼热痛楚让他嘶哑地开口,“求你……”
这时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哀求。
但……他永远也不知道这样也等若一个致命的错误。
翰凛难得的,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
“你……真要磨煞所有男人了……”
迷眷地低头给他一个深吻,翰凛扶起他瘫软的腰际,不再言语地缓缓抽出,火热地深深推进……
***
天……好像要亮了。
每天都是这个时辰醒来的他,现在却连眼皮都睁不太开,全身好像拆开又再拼凑起来的感觉。
就跟被狠狠地揍了一顿之后没两样……好像有四五年的时间都不曾这么著了。
“……你醒了?”
翰凛看著他动了动手指,望著他轻轻蹙起眉,微微一笑,伸出手顺著他裸露在被外的背部中心凹陷划著,睇著他缓慢而有些吃力地睁开眼来。
“……”开口,他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然嘶哑地几乎听不出任何声音。
这几年几乎没怎么用到的嗓子在昨晚却……也难怪一时半刻无法再有声音。他几乎想叹口气。
翰凛倒是了然于心地笑笑。昨夜晚灯的衣服也给他毁得差不多了,他走下床去随意拿起自己的一件外衣给他披上。
“我看你再躺会儿。” 在转过身前他还对他一笑。“若你醒了还没见我回来,就到九安池找我。”
九安池就位于腾麟阁南侧,是翰凛专用的沐浴之地。话一撂,他就走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晚灯并没有照著他说的继续赖著休息,手指抓紧了披在肩上的衣服,他甚至不敢低头。
他的腿几乎使不上力,而腰才轻轻一动,深处传来的热辣钝痛让他深呼吸了好几次,然而他一咬牙,应是踩下床榻,举步维艰地慢慢走到门口。
微喘著气推开了一扇门,他便见到简申采已然站在阶前。
一见到他,简申采略微蹙眉,这么轻道,“今天开始,你就跟著王爷,做爷的贴身随侍。”
这时刚刚翰凛走开时交代下来的,他虽然万般疑惑也无权过问。
闻言,晚灯有些错愕地睁大眼。
“你……唉。” 简申采叹了口气走上来。“你并非哑子,是么?”
连这点翰凛都对他说了,还带著称许的笑容,赞他的嗓子人间少有。
闻言,晚灯有些懊恼地垂首,不自觉地咬了下唇一下,没有说话,这时他多年来的习惯。若不是现下叫人揭穿,他有时真忘了自己原来是还能够出声的。
“晚灯呐……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是?”
简申采正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回神一睇,这才看出了晚灯的不对劲儿。“晚灯你……”
他一脸憔悴,衣衫不整,单单一件外衣没掩密的地方似乎隐约可见青紫淤点……
他是正讷闷著为何晚灯在王爷这儿过夜,只是翰凛一出来就跟他说了这两件事让他好生惊讶,才没在一开始就察觉晚灯的异状,现在看情形……
人生阅历是晚灯两倍有余的简申采,有怎能不心里有数?
什么荒唐古怪都搞过的王爷岂会没玩过男宠?只不过当时他没多久就腻了,现在……唉。
“晚灯……”看著随时似乎都会倒下的晚灯,颇为心疼的简申采忍不住想要出手去扶。
然,心头一阵复杂的晚灯只是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
简申采也不勉强,只是轻轻说道:“今儿个你就别做事了……我替你请赵大夫来。”
看著晚灯,他不禁又摇了摇头,沈气一叹。王爷他……究竟又是怎般心态?
──事情怎么会突然弄成这样?
晚灯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猜出他的想法。
是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也深觉无语问苍天。
第六章
将近黎明,天边开始释出一线光亮,染了眼前一片澄蓝,接著便是炫目的朝霞璀色。
藉著自门窗透进来的浅淡光线,差不多也够将屋内的情况瞧清了大概。
从没完全卸下的榻幔间,依稀可见一个人影半卧坐著,似乎是清醒著的,也不晓得是醒得特别早,抑或根本一夜未眠。
锦被覆在腰际以下,那伟安精挺的身段看来似乎是为著寸缕,修长的健臂微弯,稳稳地揽住了另一个比他清瘦的身影。
微微垂下视线,映入眼底的的晚灯静逸的睡颜,被扇睫覆盖的眼角似乎还流有未干的水痕,而眼窝间细致的阴影似乎也透露著疲累。
也难怪……晚灯的学习能力再高,要他两三回便习惯男人间的欢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静静抬起左手,指尖轻柔地拂过他的刘海,隐约间还能看见他额上疤痕淡淡的轮廓,此刻,翰凛那张英挺的脸庞,浅浅地漫上笑意。
那有些难以形容……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微笑的意义何来。
虽然比之翰凛,晚灯的身形便显得些许单薄,但毕竟一个男子还是不若软玉温香,可,那微沈的重量负在怀里,臂中尽享他致实的肤触,感觉却也不坏。
甚至,和以往的脂粉一比犹有过之。
翰凛轻轻低下头,敛了眸,唇柔缓地抵上他的发漩,印下一吻。
若是此刻有旁人在场,许会为了这么恬然安稳的一幕闪神。
可若再细细瞧去,那对缓缓睁明的黑亮瞳仁中,并不带有与这幅画面相称的逸静,深沉的眸色里,思绪流转的浅光不停跃动。
他正思考著,可是他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蓦地,他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下,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些微动静,偏首,他看见晚灯淡淡皱著眉,双眸缓缓睁开。
翰凛微微笑道:“你醒早了。” 略作估计,晚灯还没睡满两个时辰。他该多睡一会儿的。
“……爷?”
他似乎是对自己会在翰凛怀里醒来感到些微愕然,而那低荡的嗓音中添了抹沙哑,显得更为动听,翰凛的笑意深了几分。
“嗯?” 稍稍眯起的眼眸不掩他的愉悦,抬起手似是享受地轻拂晚灯的脸颊。
再眨了眨眼,益发清醒的神志几己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与翰凛肌肤的紧密相触,他小心地挪动手臂,试著撑起自己。
明白他的意图,翰凛顿时笑得有些坏,手朝下一伸,穿过他的双臂,毫无预警地半坐而起,连带地也将晚灯那稍嫌单薄的身子微微抱了起来,在他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时,翰凛已把他安稳地搁放在自己膝腿上。
本来覆住两人的锦被因为这样的动作稍稍滑落,因而裸露了他们腰际以下交缠的曲线。
“敢情本王是洪水猛兽,让你醒来一见就避之不及?” 环著那令人爱不释手的紧致腰腹,他轻笑道。
“晚灯并不是……”他突地顿住,因为翰凛的右手已经不安分地滑抚上他的背脊。
“继续。” 他喜欢晚灯的声音,这点他从不隐瞒,也很享受。“我在听呢。”
目光落至他锁骨的优美线条还有坦实的胸膛,那里有著他烙下的粉色淤痕,犹如柔白绸缎绘上点点樱瓣,造就眩人心神的致命诱惑。
晚灯只能干哑地发出一个单音。“我……”翰凛的视线灼灼地烫在胸口,他纵使想要开口,也是力不从心。
停在他背后的右手微一使力,翰凛将他拥近,浅浅侧首,半敛下眸,似是著迷地印上其中一抹淡红,辗转吻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