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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水裔站起身,下意识的握住受伤的手臂,低头道谢。
「不谢。」永昼稍稍抬头看着即将日落的暮色,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拉起水裔的手往马儿走去,如方才一般地将他抱上马,又扯起缰绳踢踢马腹,马儿如获指令般快速的往回奔去。
等到他们回到城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房外有几个人正等着他们归来。
马房管事一见水裔坐在马上,不等他下来立即毫不留情的朝他怒喝。
「你这下贱的奴仆,怎么坐上马儿了?」他挥动鞭子,那股愤怒的气息随即让水裔吓得缩缩肩膀,动作迅速的跳下马。
「这位大人请息怒,是我让他上马的。」永昼也跟着下马来到水裔的身边,很明显的是在袒护他。
「可是……」马房管事皱眉的看着永昼。
「你可别又罚他,这事是我主张的。」永昼微微一笑,制止管事又动手打了水裔。
「好吧!看在这位公子的份上,我就不罚他了。」马房管事有些不平的收回鞭子,毕竟以客为尊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承蒙大人开恩。」永昼连忙揖礼道谢,眼角余光不禁多看了那将肩膀缩得小小的水裔,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好了、好了,永公子,官大人办了一桌酒席正等着您呢!」一旁的小厮立即跟上,催促着永昼。
「好,我马上去。」他微笑点头,又向管事礼貌性的弯身道别之后,才跟着小厮离去。
离去之时,他还隐约听见管事的怒喝,却也真的没听见那刺耳的鞭子声,但愿水裔真的没被受罚,要不然他可是会心疼的。
「看在那位客人的面子上,我今天饶了你。」管事依然有些愤恨不平的说着。
而水裔依然低着头,默默的挨着管事的怒骂。
「快去将踪儿清理清理,连马房也要刷干净,否则今晚你就没饭吃。」
「是……」水裔默默的点着头。
管事收回鞭子,又朝他怒骂了几声才离去。
见马房外又只剩他一人,水裔无力的牵起马儿的缰绳,不时回过头盯着永昼渐远的背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的伤怀在他心中涌起,他的眼底虽然泛着泪光,却努力的不让泪水落下。
他伸手摸摸方才包扎好的伤口,心里有许多说不出来的感觉正涌满他的胸膛,涨得鼓鼓的……
牵起缰绳,踩着无力的步伐,他努力的想将这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挥开,很努力、很努力的将他挥开……
夜里的大厅灯火通明,不时交杂着酒杯互击的声响,有时传出羯族人特有的笙歌竹响之乐。
为了招待这远来的贵客,官大人特地摆了一桌宴席招待着永昼,上好的陈年好酒、美味的佳肴全都是为了讨好他特地命人摆出来的。
「公子,你今天在城里玩了一天,可有什么问题?」官大人摆着谄媚的笑容询问。
「多谢大人关心,我在这儿玩得可尽兴了。」永昼礼貌的点头回礼,示意自己因对方的照顾周全而显得心情愉悦。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我一定帮你办到。」这位贵客可是让他的荷包饱满不少,若是多加讨好,肯定有不少好处。
「喔……是这样的,大人,在下有个要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眼见这位官大人完全落入他设下的圈套里,永昼那抹藏在纸扇下的笑容充满了自信,而那意味更加深远。
「哦?有何要求,尽管说来听听。」
「我想找一位小仆来服侍我。」永昼替官大人倒了杯酒。
「咦?难道……我指派的小厮不合你意吗?还是他哪儿做不好?」官大人捧着酒杯有些不安的问。
若是一个弄不好,他怕这财神爷可是会飞掉的啊!
「不不不,那名小厮做得很好,只是我需要一个小仆来服侍就够了。」永昼带着轻笑回应,好安抚这位老爱穷紧张的官大人。
「公子可有中意的小仆?」官大人似乎听出永昼的请求,他小心翼翼的挨近一问。
「有!今日陪我出游的那名少年,我瞧他做事努力,挺中意的。」永昼摇摇纸扇,满意的点点头。
「哦?这么合你的意啊?」
官大人有些困惑的摸摸下巴,他知道今天陪眼前这位永公子出游的小仆是谁,而他的身分嘛……在这城里颇为暧昧,但是上头的人对这奴仆可说是未曾过问,形同不存在似的,所以他这官大人的确是有权来处置这人,总之要杀要剐由他决定就行。
百般思索之下,他又抬起贪婪的双眼瞧了永昼几眼,比起那些珍宝财富,那个瘦得不象话的小鬼根本毫无价值。
若是那小鬼能博得贵客欢心,让他赚上一笔,那也算是物尽其用,他不如就应这位公子的要求,若是处理得妥当,说不定还可以将这麻烦的小鬼出清,省得日后一堆多余的事情要处置。
「可以!只要是永公子的要求,我一定替你办到,我这就吩咐下去,明天开始就由这小仆来服侍你。」
官大人百般思量之下,答应了永昼的请求,而他眼中贪婪的光芒未曾退去。
这一切永昼当然全看在眼里,让他不禁心里窃喜,一切的计划正如他所盘算的一样顺利进行。
「谢大人成全。」永昼点点头,遮在纸扇下的不明笑意久久未曾退去。
天色一片灰蒙蒙,再过几刻钟天就要亮了。
官舍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水裔一大早就捧着一盆热水在上房的门口等着。
昨夜临时接到管事的通知,命他进官舍里当小仆,但是马房的工作还是不能搁下,所以除了来官舍当小仆之外,等会儿他还得赶回马房打理一切。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将他的工作加量,但是上头的命令他当然得照做。
他站在这儿也有些时候了,而且比起平日,他今天被吩咐必须特别早起,这也让每天疲累不堪的他感到精神不济,猛打呵欠。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悄悄开启,有道身影站在门内往外探看着。
原本昏昏欲睡的水裔突然惊醒过来,他呆愣的盯着永昼。
眼前的永昼……可真是性感……
相较于昨日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此刻他的模样居然带着几分狂放,令人忍不住心悸了几分。
未扎起的长发随意垂下,随着微风飘动,身上也仅着一件衬衣,隐约露出宽阔的胸膛,让人不禁咽了咽唾沫。
一大早就瞧见这么刺激的画面,对他来说实在可怕,他的心正狂乱的跳着。
见水裔失神的瞅看着他,永昼勾起惯有的微笑,但是此刻看来带着几分的邪肆迷人。
「怎么不出声?进来吧!」
「是……」水裔愣愣的点点头,捧着水盆缓缓地往内走。
他怔怔地瞧着永昼的背影,那挺拔的背影、随意飘散的长发,看似有些邋遢的衬衣,搭在他身上却显得有些慵懒,完全与平日的他相反。
这种男人太危险了,很容易勾引别人,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
「水盆先搁着,过来帮我梳发吧。」永昼毫不遮掩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腿交叠等着水裔过来。
「好,我马上来……」水裔随手在桌上抓了一只木梳,乖乖地往永昼走去。
「麻烦你了。」
永昼慵懒地对他笑了笑,让水裔有些招架不住的捂住胸口。
水裔抬起颤抖的手轻握住永昼的长发,这软如丝绸的长发果真适合他这般的美男子,他的手不听使唤的颤抖着,想努力的梳好头发,却老是让发丝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