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轩辕行云点了点头,「这三件都是当年参战死去七人的后代或门派,要真说没关系,也实在太巧了。」
「『流金楼』楼主已经在着手调查『玉笛秀才』的案子,所以才挖掘出一点线索,怎么说,我们『偃都城』都难置身事外,为师的想让你去一趟江南,协助成楼主做些调查,顺道也增加些你的江湖历练。」
点着头,君蝶影自己也的确想去江南走一早,看看那个与北地截然不同的世界。
「早点休息吧!明日你就启程,这时不宜渲染过大,所以明日你启程时,为师就不送你了,若渊他们那边就说为师是让你出去历练的,嗯?」
「嗯!蝶影晓得,蝶影先在这儿跟师父辞行了。」君蝶影起身恭敬的行着礼。
「这次出门,自己要小心点,虽然你这身功夫,放眼江南已少有敌手,可是人心险恶,那些宵小之辈的诡魅伎俩不能不妨,知道吗?」临离去前,轩辕行云又不放心的嘱咐着。
「雪儿,这会去得远,又是有正事要办,带着你实在太招摇了,只好把你留在不管事那儿了。」回首对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大鸟扮了个鬼脸,尽管君蝶影实在舍不得雪儿,可是……
左拐右绕的进了密林,虽然这密林是一上古奇阵,但走了十多年,君蝶影几乎闭着眼也能走,这些年他也从头陀那儿学了不少。
「不管事的!」人未到声先到,还没见着石屋,君蝶影就扯开喉咙喊着,头陀一向不喜欢太多礼,所以君蝶影跟他之间的相处显得十分随性,没什么长幼拘束,当然君蝶影也不会恃宠而骄的无理取闹。
「呜!小影儿,要出远门啊?」头陀已经迎在门口相候了,看到君蝶影肩上的小包袱,边猜到他是要来『托孤』的。
「嗯!去江南一趟,雪儿实在不便跟去,所以……」故意顿住了话,君蝶影漆黑的眼珠子灵活的一转,瞟向头陀,那鬼灵精似的模样毫不因年岁的增长而有所改变,当然,也只有在不管事头陀面前,他才会如此的放开自己。
「所以要我老的『好好』照顾是吧?」头陀故意装作不怀好意的模样,绕道雪儿身前,左瞧右看地,那神情像似在打量一道佳肴。
「嘎!」大白鸟抗议般的叫了声,大翅展开来扇了两扇,刮得头陀满身黄沙。
「呵……」君蝶影亲密的搂着雪儿的脖子,「这下子,我不用担心你会被不管事的吃了!」边笑着边转身离去,他可不想看场人鸟大战。
「没影的!」吃了满嘴黄沙,头陀哭丧了张脸,「你就真的丢这扁毛来欺负我老人家呀?!你这小子的心还真黑!」回过头有趣的瞪着雪儿,「好,等没影的回来,看是你进了咱的肚子,还是咱被你埋进了黄土堆!」
「嘎!」又是一声高昂的鸟鸣声,大有挑战的味道,一场人鸟大战就此展开序幕……
愈往南走,沿途的风光也愈加的明媚,江南果真是一块地灵人杰之处,明山秀水,绿袖红颜,处处都给人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
是日,君蝶影由长江转至杭地界,因为之前已经连赶了好几天的路,加上苏杭景致一向令人赞不绝口,所以他决定在市镇里好好休息一晚。
沿途欣赏着热闹的市集,有做买卖的,有卖艺表演的,有同君蝶影一般逛集看热闹的,人来人往的,显着一片蓬勃朝气,这和北地的荒凉真是人相径庭,真让他开了眼界。
望望西偏的日头,君蝶影举步迈进一家酒楼,准备吃些东西,住上一宿,好好歇息一番。
「公子爷,请进请进,您是先住店呢还是用餐?」店里的小二常年混身市集,阅人无数,一见到君蝶影的绝世风华,不禁连忙迎上招呼着。
君蝶影要了间房,再点了几样菜,便随着小二举步上楼,沿途酒楼中的喧哗声突然止了会儿,因为每个人的眼光都盯在君蝶影面上,目光中尽是一片爱慕称羡的神色,一个翩翩佳公子,当然其中也有些不怀好意的眼光。
随着小二的引导,君蝶影在一张靠边的桌子旁坐下,神色自若的看着楼下街道上纷扰的人群,一路来他已经习惯别人一样的眼光。
虽然心中着实有些困扰,要不是带着笠罩会更引人侧目,他还真想把这张脸孔藏起来,心念正转时,却发现角落的一桌正坐着一个戴着白色笠罩的白衫人,自饮自酌着。
一身白色的装扮让人觉得此人有股飘逸出尘的韵味,看不到面容更令人心生遐想,看身形,俊立挺拔,似乎还比君蝶影高了个头,该是名男子。
虽然周身看不到有什么兵刃,可是君蝶影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难以亲近的寒意推测,此人想必也是个江湖人物,旁边的空桌想必是没人受得了那白衫人无形的杀气吧。
君蝶影默默的打量着白衫人,而白衫人也抬起头像似望自己这方向望了望,就紧是一瞥,又自顾自的喝着酒。
君蝶影举箸夹着菜吃,心中盘计着路程,此去『流金楼』大约还需要十余日的光景,思忖间,突然桌前聚着三、四名满脸横肉的粗汉子。
这样的麻烦也不是第一次了,君蝶影心中暗叹了声,都是这张脸惹的祸,就不能长得平凡些吗?埋怨归埋怨,君蝶影更加低头吃着菜,因为等会儿只怕会浪费这一桌的好菜。
「喂,小子!没看到你家大爷站在这儿啊?」破锣般的粗嗓响彻整间酒楼,楼上的食客们纷纷停止了交谈,离的近的更是忙不迭的夺梯而下,以免遭及池鱼之殃。
请叹了声,君蝶影万般无奈的抬起头来,闷闷得看着眼前发话的粗汉。
「几位不用吼,我也听得见,日暮西山,高楼酌饮,该是件雅事,几位又何苦做那焚琴煮鹤之举?」君蝶影故意掉了几句文,装作一付酸丁样的说着。
这群粗汉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搞清楚君蝶影是在嘲弄他们,其中一人拿出一支狼牙棒,一棒就锤在桌角,『砰』的一声,令桌上的几碟菜都跳了起来,君蝶影不慌不忙的伸手敏捷的接着菜,再轻轻的放回桌上。
「你敢耍老子?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
天晓得是谁欺负谁?君蝶影闪过一丝促狭的调皮眼色,这瞬息而逝的神情却一点不漏的落入角落的那名戴着笠罩的白衫人眼中,令他开始对这个看似世家公子的家伙感到兴趣了。
另一名粗汉干脆直接将桌子掀翻,碗盘又再度离桌飞出,只见君蝶影身形倏闪,从容不迫的避开激射而至的菜渍汤汁,一晃眼,又是双手好端端的接至四个菜碟子。
「喂,菜不是用来这么玩的!」君蝶影没好气地抱怨着,少了汤汁,待会儿吃起来可就没那么香甜了。
君蝶影刚刚露的这一手功夫可看得出他并非庸手,奈何这些粗汉子都已经被怒火烧昏了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纷纷向君蝶影递出了兵器拳脚。
有趣的撇唇笑着,君蝶影左闪右绕的像似和他们玩着捉迷藏,几个大汉明明眼睁睁地看着兵器沾着了君蝶影的衣衫,可时下一瞬间却又失去了那白色丽影。
其中一名大汉用力过猛,收足不住,便直直的冲向角落的那名白衫人,君蝶影还来不及阻止,也没看到那名白衫人是怎么出手的,大汉便直挺挺的摔出栏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