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斐想要摆脱这折磨人的感受,至于他究竟是想要都蓝停止折磨解放这样的情况或是想要都蓝住手,可能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
「叫我的名字。」这是一个不像命令的命令句。都蓝的气息紊乱,然而他无可抑制的想要听到斐用那令他几乎疯狂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他刻意放缓手中的力道,让斐彷佛失落了什么一般急欲填补这一股空虚。
「不…」都蓝施予斐前后的折磨让斐的意志力一步一步的瓦解。
「叫我的名字。」都蓝的声音像丝缎一般蛊惑着斐的灵魂,几欲疯狂的感受将斐的一切理智都啃蚀殆尽。
「说…」都蓝轻轻的咬噬着斐的耳垂,揉捏着已经饱胀到极点的欲望。
「你·做·梦…」斐咬紧嘴唇从牙齿缝中迸出这三着字。
都蓝的手在此时恰好捏紧,配合着他在斐体内的最后一个冲刺。
「啊…」
在一声无法克制的惊喘之后,斐感觉到自己到达了临界点。世界在瞬间成了一种时光旅行,幻化成火光一般将他整个人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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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全然虚脱的倒在大床上,一时之间他还没有办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蓝倒卧在他的身旁,几乎和他一样喘。奇怪的是,都蓝的手还拥着他的肩,而且好象没有放开的打算。
随着呼吸的逐渐平息,斐感觉到都蓝靠近他。他的头是转向另一边,因此他完全看不到都蓝此刻脸上的表情──不带有任何叽嘲的意味,只是探究。
斐确实比他所想象的要更加顽固,不过…这也更有意思,不是吗?
都蓝唇边逸出了一抹笑,很淡、很轻,甚至…有一点点温柔…
如果斐看见了,想必会不可置信吧。因为,连都蓝自己都没有察觉。
其实斐此刻根本不可能去顾及都蓝,因为斐整个人都沉浸在懊悔之中。
这次他没有办法替自己找到任何借口,他确实是投降在都蓝的挑逗之下,完全丧失自尊。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刚才屈服在都蓝双手之下,陷入意乱情迷的人就是自己,更罔论去回忆那些不堪的呻吟声。
唯一值得安慰的,只有最后的那三个字──你·做·梦。
不论如何,斐非常确定一件事──现在他最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都蓝。
所以他一动也不动,让都蓝以为斐又和昨天一般承受不住而昏了过去。
「斐…」
淡淡的语调让斐分不清楚究竟都蓝是在叫他的名字或者是在叹息。可是这一声斐,却奇妙的让他放松了神经,像催眠一般。
都蓝的手缓缓的滑过斐光滑闪亮的背部,经过锻炼的背部肌肉结实而充满弹性。火光照耀在都蓝的手上,在斐的背上形成了长长的阴影。
此刻室内的气氛是静谧的。
醒着的两个人,一个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一个不知道对方清醒。奇妙的巧合让两人同时放松了警戒,卸下了对立的立场。
都蓝默默的起身拉起被子盖上斐的身躯。斐的黑发柔顺的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他轻轻的梳过斐的发丝,感受斐的发丝滑过指间的细致感受。
斐面对都蓝一连串的怪异动作感到迷惑与不解,要不是他非常确定都蓝与他的敌对立场,他几乎要误以为他这样的动作是关心。
这样的想法真是太荒谬了,让斐几乎要笑出声,难道都蓝这两天给他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但如果说都蓝不知道他此刻醒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说,他习惯性的对他的「床伴」这么温柔?此刻斐真希望都蓝的床伴多得足以让他再也不会来找他。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迷糊。
丝质的棉被带来一股冰凉舒适的触感。一股睡意袭来,让再次体会到床垫柔软的斐,这下子也不得不抒了一口气。
他模模糊湖的想着,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是逃也逃不了多远,成功的机率究竟太小。不如,就静观其变,伺机再想办法逃跑。现在他已经离开了塔楼,凭着他对自己的自信,要逃走不会太难。
于是,这么一转念,让他决定当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回头再报仇也不晚。
想着想着,他终于敌不过世界上最强大的睡神召唤,沉沉的陷入梦境里。
只是都蓝却睡不着。
他静静的抚过斐的发稍,不想去追究斐的出现带给他的影响,他从来就不是个会为自己的行为而懊悔的人。
他是这样,想做就会做,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不会放过。
现在,他知道自己想要斐。为了什么理由?不重要。
从各方面来说,斐都会是他有利的筹码。他是他的仇人,他没有忘记。在需要的时候,他会用斐来换取马札尔人的最大利益,这一点也无庸置疑。
只是,在那之前,他不想放开他。
或许只是一时的新鲜罢,毕竟一国之君不是每天都能够掳获的。
他的倔强老是挑起他的征服欲,还有那金色的双眸,总是像要喷出火焰一般充满了生命力。吸饱了阳光的小麦色肌肤,彷佛也吸收了阳光的耀眼。
都蓝闭上眼回想斐充满情欲的那一声叫唤──你·做·梦…
他从来不知道,拒绝的声音也能那样诱人,从那惑人的双唇间溢出…
察觉到自己的热情彷佛要不够似的又开始昂扬,都蓝连忙打断自己的思绪。
他是理智的。
但是他唯一没有察觉的是,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渴望过一个人。
这一夜的结束,是这几天以来难得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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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悄悄地撒在斐的身上,他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他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了。一时之间他竟也忘了他现在在哪里,直到他翻过身对上一张五官深刻的脸孔,他才猛然回过神。
直到现在,斐都还是不能习惯都蓝出现在他的枕畔。
一个月过去了──从斐被擅自带到都蓝的寝宫。
从那一天开始起,都蓝就成了斐的监管人,在这个华丽的牢房里,他也是斐的室友。当然,对斐而言,都蓝是最惹人嫌的那一种。这个室友完全没有一点节制,而且是斐遇见过最蛮不讲理的人。
说起这一点斐就是满肚子的牢骚。单凭都蓝的条件,加上身分与权势的催化,依斐过去经验显示,只要都蓝想要,愿意为他献身的女人应该是不可胜数,可是这个男人却好象把他当成现在最有趣的玩具,完全不愿意放手。
他曾经如此质问过都蓝,都蓝却只是冷冷的挑起眉毛。
「依你过去的经验?」说不出的阴沉迅速扩散在都蓝的眉宇间,斐看不透那是怎样的表情。
「…」正当斐迟疑着应该要怎样回答的时候,都蓝已经站在斐几乎可以感受到都蓝鼻息的位置。
「有没有人碰过你这里?」都蓝的手指刷过斐的唇,一阵陌生的战栗随着他的触碰而绷紧。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斐不解。
「因为你是我的奴隶。」为什么想要知道?这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他是他的奴隶啊,他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奴隶被别人碰过让他丧失了戏弄他的乐趣。只要一想到斐柔软的唇曾经被触碰过,一股不适感就从都蓝身体的最底处冒了上来,心里直像是翻搅似的难受。
「有。」
「你说什么?」都蓝一时恍神会意不过来。
「有人碰过。」只要能让都蓝不高兴,再大的谎言斐都可以一无顾忌的说出来,反正,没有人可以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