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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越的眼角溅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出钱没问题,只是要搭你的便车。”

  “没问题。”宋在云微笑著拉起岑越的手往外走去。

  呆呆地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某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到底——有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啊啊啊——



  小安无比委屈地哀嚎着,不过几秒钟就意识到自己声泪俱下的表演根本没人在看,索然无味地往桌子上一趴,嘴里哼哼唧唧地开始唱歌。

  “十个男人八个坏,九个呆,还有一个人人爱……”

  哎,这是什么东东?

  一盒糖,而且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既然很好吃,让她吃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只吃一颗,老板肯定下会发现滴。

  高兴地转开盒盖,食指相拇指并拢,拈起一粒糖乐颠颠地往嘴里送去。



  呃——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酸啊!

  精致可爱的美人脸恐怖地皱起,红唇扁成一条线。

  不会吧,那么难吃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

  恩恩恩,让她看清楚是哪家公司制造的,明天就去抄了它!

  咦……她突然停止恶毒的咒语,因为那股让人精神高度集中的酸涩正渐渐淡去,一丝甜甜的果味正在味蕾间欢快地散开。

  原来这种口味的糖果,每一粒的外壁都涂上了特制的酸粉,酸涩过后才能品出甜蜜味道。

  小安疑惑地盯着手里的东西。“哇靠!这么变态的糖有谁要吃啊!”

  那个……能不能让她再吃一颗?

  岑越带着宋在云去了一家中式饭店。

  交杯换盏,那个年轻人大显爱酒本色,但实力着实不尽如人意,出来的时候全靠岑越扶持。

  “叫那么多酒,我还以为你很能喝。”岑越一手扶着他,一手伸入宋在云的衣袋寻找车钥匙。

  “别人出钱我当然要多暍几杯。”脚软得彷佛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宋在云懒懒地将重量全交给岑越。“真是糟糕……本来是想把你灌醉的,怎么好像醉的是我。”

  好不容易打开车门,把喋喋下休的宋在云安置在后座,醉醺醺的人却拉着他不肯松手。

  岑越无奈。“在云,我要开车,”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灌醉你吗?”好像丝毫没把岑越的话收入耳内,宋在云只是吃吃地傻笑。“你暍醉了就可以任我为所欲为,嘿嘿……”

  岑越挣开魔爪,果断地忽略他的胡言乱语。

  汽车正要发动,一片低沉的引擎声中,宋在云挣扎着从后座坐起,摇摇晃晃把脑袋靠在前座的椅背上。他一双醉眼朦胧,突然问道。“岑,我还有机会吗?”

  四散的空气里是浓浓的酒意,从后视镜望去,宋在云神智不清,又似乎清醒无比。

  岑越一时无言。自己与姬慕礼同车而返想必都被他收在眼底,收在眼底又压人心底。

  究竟是谁招惹了谁?感情就像是未知的陷阱,或美丽或狰狞,若是两个人一起掉进去自是浪漫如蜜,若只有一人陷入,就只有苦苦煎熬狼狈无比。

  “好想睡……”宋在云嘟囔了两声,身体慢慢滑下,卧倒在后座再无声息。

  岑越不知他住在何处,只能又将车开回书店。

  他们一顿饭吃了差不多将近两个小时,回到店里已是下午两点,门外居然挂着“休息”牌,小安不知溜去哪里。 、

  宋在云依旧醉态可掬,只是一路颠簸,脸部有些抽搐。

  岑越看着他不自然的神情,及时出声警告。“你若敢吐在这里,我马上把你丢出去。”

  “恩—”宋在云慌忙捣住自己的嘴,硬是将一口酸气逼回肚腹。“岑,原来你是暴君。”

  “盥洗室在楼上。”

  “哦……”他晕头转向,在原地转了一圈后仍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一脸无辜。“楼上在哪?”

  先前都是废话,岑越直接拖着他上楼。

  时间把握的不错,一沾到二楼的地板,宋在云就以忍无可忍的速度,用最虔诚的姿态对着马桶顶礼膜拜。

  吃下去的明明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怎么反吐来的却是乌七八糟一片狼藉,而且臭不可挡。

  岑越赶快把盥洗室的门带上,让宋在云一个人在里面尽情地作呕。

  一夜未归,他去厨房倒了杯水,顺手按下电话的答录键。

  “亲爱的,我刚回家就觉得很想你。特鲁迪问我们是不是去了迪士尼乐园,其实我很想邀你去看午夜电影。”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没有任何神秘可言,岑越微笑,片刻后第二通留言响起。

  “岑,是我……有人告诉我,你认识那个杀我父亲的凶手。这是真的吗?”一个苦涩的女音,像被辗碎了般压抑,苍田禄弥。“我想见你,楼下的车会送你过来。安小姐……在我这里”。

  岑越默默地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到桌子上。

  “岑……”宋在云站在盥洗室的门口,他出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苍田的留言。虽然不是很明了,仍然猜测到其中的危险。“你不会有事吧。”

  “放心,我很快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豪华的房车停在街角,他扶宋在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但不曾想到是专为自己而来。

  车里只有一个司机,恭敬地为他拉车门。

  不同于前次的欧式别墅,这是一座标准的日式豪宅。

  外观素雅正统,内景精致悦人。

  只是由于主人的猝亡,来来往往的仆人、保镖,皆是神情肃穆。

  苍田家的产业自是气派非凡,穿过一层又一层的庭园和长廊,终于到达目的地。守门的仆妇轻轻推开活动拉门,请他入内。

  和室内相当简洁,高雅的香枝木制成的家具,名贵的装饰轴画,以及供奉著佛像的壁龟。

  岑越脱下鞋子,在塌塌米上席地而坐。

  苍田禄弥身穿黑色的和服,脸色苍白憔悴,她抬起头来。“岑,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一夜之间,截然骤变。这生生造化之道要如何参透……

  岑越实在想不出该怎样安慰。

  他一身僵硬铁骨,几十年摸爬滚打,尚未看破生离死别,又怎忍心教导眼前这盈盈含泪的少女何谓人间险恶。

  “岑,你认识那个杀手吗?”

  “我认识。”他的回答让苍田禄弥咬住了下唇。

  “那么……在剧院里,你是故意出现在那?”这个问题像是一个关口,她紧张万分,素白的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

  “不是。”岑越沉默片刻。“我并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

  黑色眸子穿过透明的镜片清澈无比,直直看入苍田禄弥的眼中,拂散了她眼底的怀疑。

  “谢谢。”谢谢他的坦率,谢谢他没有在她的心上再划出一道伤口。

  她低低地垂下眼,语气却透着坚硬。“但是,无论如何,请你告诉要怎样才能找出那个凶手?”

  “抱歉,我不能说。”他拒绝了她的问题。

  “他是……你的朋友吗?”苍田禄弥忧伤地问道。

  朋友吗?岑越自己也说不清楚两人是什么关系。

  从一开始他们就互相牵连在一起,偶尔也曾断线,结果却纠缠地更紧。他们有过关系,但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情人,甚至没有人开口说“我爱你”。

  姬慕礼,冷酷恶劣,又浪漫多情。

  有时候叫人心烦,有时候叫人心软。

  “如果我不说,你是下是就要伤害小安?”他一语如箭,刺得对手身体一僵。

  苍田禄弥慌乱地看着他,“岑,我没有别的办法……”

  她父亲一去,整个集团都乱了套。平日生活悠闲顺遂,只需用功读书便可邀取万千宠爱,一趟父女出游却让她在突然间失去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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