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英笑著答了话。“正是。我们从福州来。”
“那你们想必没听过这漳州城里的人物啰?”公子继续扇著扇子。
“我们的确孤陋寡闻。”赵飞英微笑。
“来到漳州城,第一个要知道的就是黄大地主。这漳州城里城外的土地,黄家就有了一半。”公子骄傲地说著。
听到黄家,赵飞英的眼神一闪,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也没变。
“黄大地主的名声响,敝人倒是有听过的。今日来到漳州城,至少也想拜会拜会黄大地主的风采,才不枉来了一趟漳州。”
“恰巧,我是认识的。”公子微微抬起了头。
“不知可否劳烦公子引荐。”赵飞英似乎知道了对方的身分,眼里更是深沉了三分。
“自然是可以的。”
这次,连屁股都翘了起来。
“看公子风采翩翩、文质彬彬,想必就是黄公子了?”赵飞英笑著。
扫了赵飞英一眼。“兄台好眼力。”这位黄公子缓缓扇著扇子,不过敌意倒是减去了不少。
“今日有缘拜见,幸会幸会。”赵飞英躬身为礼。
“不敢。”
没有回礼,可是并赵飞英没有在意,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前方突然骚动了起来。
南方容的声音远远传了来,赵飞英一听,连忙挤入了人群。
少女拿了银票,抹了抹眼泪正要跟著去,经过的南方容却一把抢了银票,塞回奴仆手上。
众人都愣住了。
“公子?你为何……”少女吃了一惊。
“我帮你娘亲医,你不用卖身。”
咦?不只少女惊愕,众人也传出惊呼。此时,赵冷黄三人也靠了近。
“小子,别打肿了脸撑胖子,远远退了去,少管闲事。”黄公子喝斥著。
“我就是个大夫,这病不难医。”南方容走上前,也不嫌弃脏,抓起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就诊了腕脉。
“我开个几帖药,内服兼外用,七天就好。”说罢,南方容从怀里抓了一支笔出来,舔了舔笔尖,撕了一块衣服、往街旁的一块大石大剌剌一坐就振笔疾书了起来。
“南方兄也未免太急公好义了。”赵飞英忍俊不住,微微笑著。
哼,我要给钱,你就叫我等,现在又夸起这个南方容!冷雁智变了脸色。
“你别气,我们等著看好戏。”
赵飞英看冷雁智气得嘟嘴,笑著在他耳边说了。微热的气息扫过了脸颊,冷雁智登时心中一荡,只觉得胸中万马奔腾,接下来的事情却也都没心神注意了。
眼见到手的美色就要飞走,黄公子有些急了。
“你你你,哪来的赤脚郎中,医死了人陪命吗?”怒言直斥。
“公子,您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小女子命苦,不敢劳驾公子,就让小女子跟了这位黄公子吧……”少女掩面低泣,姿态撩人,却尽入这位黄公子眼里。
心痒难搔。黄公子正要呼斥奴仆驱走南方容,不巧南方容正好看见赵冷二人。
“赵兄弟!冷兄弟!”南方容招著手,赵飞英无奈地笑了一声,走上了前去。
“你们是一起的?”黄公子面色不善。
“是啊。”南方容立刻就接了话,赵飞英笑得更是无奈了。
“姑娘,这是方子,怎么煎药、怎么敷药,我都写在里头了。你识字吗?不然我画张图给你。”
女子有些为难地接过了方子。“可是……小女子没钱抓药,更连下一顿饭也不知在哪……”眼角瞥了瞥黄公子,黄公子轻咳一声,正要走上前去……
“是了,我倒忘了。”南方容击了下掌,从怀里摸了锭银子出来。
“我估过了,药材大概二两,加上七天的饭菜,算得充裕点,五两就很够了。拿去吧,不用谢了,在外就该互相帮助的。”南方容塞了锭银子在少女手上,少女脸色微微变了。
“想必这位兄台有意纳这位姑娘为妻室?若是如此,五两也未免太少。”黄公子冷语相讥。
“喔,在下家中尚有悍妻,纳妾一事就不敢想了。”南方容摇了摇头。
“好!这位兄弟真是侠义中人!”一旁的人鼓著掌,登时整条街都沸腾了起来。
“不敢不敢。”南方容朝四周抱著拳。
黄公子拂袖去了。女子咬著牙,勉强说了声谢,也扶著娘亲走了。
等到四周人群散去,三人回到了客栈,赵飞英才摇著头跟二人说著。
“那位姑娘姿容秀丽、谈吐不俗、肌肤赛雪、纤若无骨,不是寻常的贫困女子。”
虽然如此,对于赵飞英的“观察入微”,冷雁智心里却是有点酸酸的。
“再者……呵呵……她就是故人托我找寻,那偏爱浪迹天涯、行侠仗义的爱女。所以,南方兄……”
“什么?那我的五两银子……”南方容扼腕。
这倾城的美色,怎可放弃!
一回到府里,黄公子立刻差了奴仆,把少女绑了来。
少女心中窃笑,哭哭啼啼地到了黄府。
“小美人儿……来啊,喝杯酒……”黄公子色色地狞笑著。
“公子绑著奴家,奴家怎么敬酒。”少女娇羞无限,两朵红云飘上了脸颊。
黄公子心里一痒。“你喝了酒,我就放你。如何呢?小美人。”
少女含羞带怯地喝了,黄公子立刻手忙脚乱地解了绳。一双手,登时就不安份了起来。
“别这样,公子,有人在看呢……”
“下去下去!”连忙斥退了左右,黄公子关起了门来。
调笑了一会儿,黄公子急急忙忙要解少女的衣衫。
“别急嘛,公子,您…..您先回过头去,奴家自己来……”少女羞得低下了头。
“好好好!”黄公子连忙转过了身。
女子站了起,从怀里拿出一包药,在黄公子身后,吹了一点粉末。
“咦?什么东西这么香啊?”黄公子轻浮地笑著。
“讨厌了……公子……还别转回头哪……”
“是是是,我的小美人哪……”
少女趁著黄公子没注意,悄悄退了几步,正要往窗外一跃而出,却登时脚软栽倒在地。
听到了声响,黄公子回过头来。
“嘻嘻……小美人……这浪情酒可香吧……”
“卑鄙……”
男子的声音。
“你是谁!”黄公子一个箭步过来,撕破了少女的上衣。
男的?
可是,这相貌明明就是……
窗外跃进了一个身影,一把抱起了“少女”。
“站住!来人啊!”黄公子连忙大喝。
几个人立刻追了出去。
追了几丈,来人一转身,众人倒退了三步。
“鬼……”
森森的两声冷笑之后,跃出了墙,无人阻止。
口中焦渴难耐。全身没了力气,此外身躯还阵阵地发著烧。
被扯破的衣服灌进了冷风,然而却解不了那难耐的火热。
呻吟著,摩娑著赵飞英的胸膛,从口中吐出的是破碎的话语。
“雁智,你怎么样?”
乔装成女子的正是冷雁智。
当时一别之后,三人便找著了少女,少女坚持要严逞早已玷污了无数良家妇女的黄公子,而赵飞英则不置可否。最后,冷雁智自告奋勇上了阵,少女身为易容师的独女,将冷雁智乔装自是小事一桩。当时,众人是认为,与其让一个姑娘家深入狼穴,还不如让个男子冒险,至少不会被占著便宜。但是,赵飞英却仍是担著心,坚持在一旁撂阵。而也幸亏如此,不然像是现在这般情况,不晓得冷雁智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师兄……我好热……”扯掉了脸上的面具,冷雁智开始扯起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衣衫,赵飞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对于医术他涉猎不深,只道冷雁智被喂了什么利害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