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他的丐帮弟子却是不以为然。
为什么不可能会是谢权干的?
“没错,谢权八年前在劳山一役受了重伤。此后便已不能人道。”戴舵主沉吟著。
“戴舵主!”岳舵主低声提醒著,此时戴舵主才惊觉失言。
然而,一些靠得近的人早已经是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的脸白了,除了这个令他们震惊的事情之外,还为了谢权这人感到一些的愧疚。
劳山之役,是丐帮近年对抗异族伤亡最惨重的一役。就算已经太久,久到了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淡忘。但是,由此一提醒,他们就不免想起了,当年谢权一身是血,负著卢帮主、扶著孙帮主下山的情景。
几个怀疑起谢权染指小小的人,已经低下了头去。
丁堡主的脸更是青白。
“不能人道的意思是?……啊……喔。”小谢子自己想了起来,乖乖地闭上了嘴。
“丁堡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认了吧。”岳舵主轻声说著。“丁家堡人都已经在我们手里,只要你肯自尽,我们一定放他们走。帮主说的话,不会不算的。”
一旁,戴舵主也抛过了一把刀在丁堡主的脚边。
万念俱灰下,丁堡主拾起了刀,缓缓地往脖子上划去。
小谢子连忙闭起了眼。然而,丁堡主才刚在自己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小伤口,就抛下了刀,爬向了古良,痛哭了起来。
“冤啊!我是冤枉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污赖给谁?”净衣长老冷笑著。
“是李秀!李秀干的!”丁堡主喊著。
净衣长老带了头,然后众人就是一边大笑著,一边摇著头。
眼见众人果真不信自己,丁堡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说下去。”在一片的哗笑声中,古良淡淡的一句,让众人也都微微惊愕地看著他了。
27 真相
“那天晚上,我是跟谢权一起聊到了三更才回房,然后,我发现李秀跟他妹妹在我房里……”像是想起了那时的场景,丁家堡主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当时,李小小就是已经给污了身的。”
“喔?”想来是怒极反笑,净衣长老的背靠著椅子,淡淡笑著。“还有呢,继续说啊,我看你还有什么故事要编。”
战战兢兢地看了净衣长老,又战战兢兢地看了看古良,丁家堡主眼见古良似乎真是在听,也就不顾一切地说了。
“当时,我问他,为什么作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然后,他就说,李小小……偷看了我先前写给了他的信,所以他……才杀人灭口。”
“胡说!李小小是李秀的胞妹!就算真要灭口,李秀也不可能……”戴舵主似乎气极。
丁家堡主咬紧了牙,看著古良。
“古帮主!你信我不信!”
“不信。”古良淡淡说著。
本来满脸怒意的净衣长老,眼皮跳了一下。
“想来帮主英明,怎么会听信你这小人的白话。”净衣长老淡淡说著。
“没错。”倒是十分大方的,古良承认了。
“那么,古帮主难道真是信了净衣!?”丁家堡主尖声喊著。
“我也没说。”古良似乎十分疲惫,他把手肘靠在了一旁的扶手,撑著下巴,有些慵懒地看著丁家堡主。
“我说过,我谁也不信。”
众人登时鸦雀无声。
“说。只要你编得好,也许我就也会放过你。”古良说著。
吞了吞口水,丁家堡主张了口。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嗯,继续说。”古良淡淡说著。
“至于,我手上的伤,是帮李秀弃尸时……被李小小抓了伤的。李小小那时原来还没死,突然醒了过来,把我抓上了一把。”丁家堡主颤著声。
“李小小既然还没死,所以你这畜生就当场杀了她,对不对!?”戴舵主跺著脚。
“不是!不是!我当时只给她补上了个穴道,是李秀!是李秀一把把她推下了井!”
“没错,李小小落井前,是还活著的。”岳舵主说著。“仵作验尸时,也是这么讲的。所以,我们当时才会以为李小小是自己投井。”
“求古帮主明察!”丁家堡主拜了倒。
“所以,听来,你倒是什么事都没做了。”古良淡淡说著。
“是的!”丁家堡主喊著。
“好,那我只问你三个问题。”古良懒懒说著。
“帮主请问。”丁家堡主抬起了头。
“第一,谢权跟你父亲是至交,对不对?”
“是的,先父与谢权,本是生死之交。”
“好。第二,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先父积劳成疾,所以就病死了。”丁堡主小心翼翼地说著。
“好。第三,你当天为何与谢权谈到了三更,你们谈些什么。”
“……谈些事情……谈些合作的事情。谢权本就图谋帮主之位,所以……”丁堡主有些结巴。
“很好。你就先留下来做客吧,等到真相大白,我自有处断。”古良说著。
眼见活命有望,脚一软,丁堡主却是想站也站不起来。
古良挥了挥手,几个弟子就连忙架起了丁堡主,把他送了回房。
“岳舵主,先前交代于你之事,办得怎么样了?”
“禀帮主,在下这就去看看。”岳舵主低声说著。
“很好,那么,等到叶舵主回来后,再叫我起身吧。”古良揉了揉额角。
“恭送帮主。”
古良沉沉睡著,这几天他没睡过一次好觉。
就算有满腹的疑惑,小谢子却也不想扰他清眠。
外头的人还在努力奔走著,古良睡得很香。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条淡淡的阴影。细细长长的丹凤眼,此时虽是闭了起来的,然而小谢子还是呆呆看著。
如果,可以把他带回山庄,该有多好……
唔,等一下,我在想什么。小谢子打了打自己的头。
“帮主?”岳舵主敲著门。
小谢子回头看了一眼。
“帮主?”岳舵主继续敲著。
小谢子转回了头。
古良先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看到守在身边的小谢子后,淡淡笑了笑,然后叹了一声,把身体撑了起床。
闭著眼睛,摸索地穿上鞋,然后才睁开眼。
这时候看起来,就像是炯炯有神的样子。
“古良,你不多睡一会儿吗?”小谢子问著。
“不睡了,我睡饱了。”古良说著,微微伸了个懒腰,站了起身。
走到一旁拿起外袍,古良一边跟岳舵主说著,要她先去大厅等,然后才转向了小谢子。
“你在这里调理调理,我去大厅一下。”
“我也想听听他们说的话。”小谢子说著。
“别傻了。等我回来以后再跟你说不是一样?”古良轻轻笑著。“刚刚你没睡吧,趁现在休息休息才好。你不是才受了内伤?”
“……你是不是要支开我。”小谢子看著古良。
“我为什么要支开你。”古良淡淡说著。
“因为,你怕我知道真相后,会……所以,才不让我听,对不对?”小谢子咬著牙。
“我是这么好的人吗,你也未免想得太多。”古良淡淡说著,就要走出了门。
“既然如此,我就要听。”小谢子喊著。
“……那就来吧。”古良轻轻说著。
在同样的地方集著会,不同的是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叶舵主,另一个是个陌生的男子。
“丁堡主,你刚刚说,令尊是病死的?”古良问著。
“是。”丁堡主说著。
“可曾请过仵作?”
“在下不懂,古帮主是怀疑些什么?”丁堡主有点颤抖地问著。
“病死的人,不到两年尸骨会发黑吗?”古良似乎有点好奇地问著那个陌生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