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沈家夫人见着了爱子就连脸都发紫了,既疼又怒,手上的宝剑便已然递了出!
想是没料到来得如此快,那“田环河”在躲开沈家夫人宝剑的同时,手上犹然还紧紧掐着沈昊白的咽喉。
沈夫人自然舍不得伤了自己的爱子,招招递出之时,纵使一剑快过一剑,可也是远远避着自己的孩儿。
可那贼厮。却直至沈昊白连挣扎都停止时才放开了手。
向后一个翻身,那魁武的身形却是灵巧得像只鸽子。
可当他仗着身段灵巧想要脱身之时,冷不防门外就又递进了一把刀。
唰唰唰一连三刀,快如闪电。田环河避得狼狈,甚至连一角衣衫都被削了掉,就在此时,沈夫人的剑也划开了空气刺了向前。运足了功力,那嗡嗡之声却是至少三十年的火候。
没了爱子的顾忌,沈夫人一剑恨似一剑,像是要将他立毙当场。
可难得刀剑夹击,来人赤手空拳,在这仅可回身之地,却是没能再伤得分毫。
“给我留下一只手来!”持刀的正是沈老爷,只见他刀式一变,那本是有着试探之意的招式,也变得雷霆万钧了。
“你家公子已然气绝,二老不瞧瞧!”那人低声喝着。
虽说明知是计,可真打进了两人的心里。
“你拦贼人,我去瞧瞧昊白!”
可没想到,这话同时是从两张嘴说出来的。
当两夫妻都探向了自己爱子后,田环河怎会放过这机会。足尖踩地,侧身一过,便从门口窜了去。
“遭!”
又是两人同时喊着,可沈老爷指的是田环河脱逃,而沈夫人却是发觉自己爱自果真已然气绝。
“昊白!”沈夫人心疼极了,连忙就是扶了自己爱子,强行灌入了真气抢救。
而听得自己夫人惨呼,本要踏出房门的沈老爷就是连忙回到自己妻子身旁。
只见沈夫人脸色一青一红,也想知沈夫人已然运足了功力。
可沈昊白的脸色却依旧发黑,而沈夫人还没得开口求救,沈老爷便也加入了运气。
“别硬碰硬。”沈老爷低声说着,与自己妻子一同引着那早已停滞的气息。
“不要急,夫人……不要急……适得其反……”沈老爷说是如此说着,然而双手也满是冷汗。
迟得一回,昊白醒来的机会就少了一回。不但沈夫人急,就连自己心里也是乱成了一片。
“昊白,快醒来!”沈老爷沉声喊着。“快醒来!”
“老爷……”沈夫人已经泪流满面了。
“……别放弃,夫人,继续!”
● ● ●
“什么!昊白他遇袭!”一早刚醒,便有人仓皇来报。张铁心连忙赶到了主屋,便见到了沈家老爷抱着自己爱子从门口匆忙奔了过。
“舅舅!”张铁心连忙喊着,一同跟着奔了去。不远处,杨怀仁与姚家公子也都醒了。
“沈公子?”
“怎么回事?”
“找姚老爷子救命!”沈家夫人跟在一旁,就是着急地说着。
“好毒辣的贼厮。”姚老爷子为沈昊白疗伤之时,张铁心守在门外,就是气得脸色惨白。“可又是这般狡猾……来去无踪,一再伤人。”
“我跟你舅舅听得昊白房里有人声,还没来得及全醒,就听了他说什么双头龙跟田环河的。”
沈家夫人疲惫地说着。“后来为了救昊白,让那贼厮逃了。”
“姚老爷子既然救过昊白一次,第二次想必也成的吧?”沈老爷担心地问着。
“可有见着那贼人模样?”杨怀仁问着。
“蒙面。”沈老爷叹着。
“……可他为何还是要伤昊白?”张铁心怒极。“就只为了先前的旧怨?”
“昊白房里乱成了一团,那贼子仿佛在搜些什么似的。”沈夫人说着。
“难不成沈公子不但想买龙珠,其实连龙身都有兴趣?”姚公子说着。
“若真如此,昊白怎会不说。”听得姚胜语里的讽刺,张铁心就是发了怒。“莫要胡乱牵扯!”
“张公子。”杨怀仁连忙就是低声劝着。
“……我又没说什么,不然田环河大半夜的去找沈昊白,不是为了双头龙又是为了什么?”姚胜低声咕哝着。
“……一派胡言……舅舅,我去昊白房里看看,也许留下了什么线索。”张铁心说着。
“……也好。”沈老爷叹着。
“我留下。”杨怀仁说着,带着微微的笑容。“等会儿也许我可略尽绵薄之力。”
“……多谢。”张铁心低声说着。
然而,在张铁心还没有离去的时候,姚府的丫鬟就从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张铁心连忙问着。“里头的情形怎么样了?”
“姚老爷子吩咐奴婢去请夫人出来。”丫鬟说着。
“……就连娘也要请了出来,只怕这伤……”姚胜正也嘟囔着时,瞧见了张铁心那仿佛要杀了自己的模样,也是悻悻然偏过了头去,不再多言了。
“有我尽力的地方吗?”杨怀仁问着。
‘杨大侠请进。’房里姚老爷子的声音依旧沉稳。
“我也去。”张铁心连忙说着,就要跟着进门。
‘张捕头休急。’姚老爷子说着。‘张捕头办案去吧,这儿我们来就好。’
“是啊,张捕头不是该去查查沈公子房里的情景?这儿交给我们就好,张捕头不用费心了。”姚胜顺水推舟地劝着,仿佛是想要为刚刚的一连串失言讨好着张铁心。
可张铁心却没有领他的情,只是站在了原地,就像是双脚在地上生了根似的。
“他撑得到我回来吗?”张铁升年2喃喃问着。
姚胜正要开口,可也停了住。在场的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肯定的话语。
“……沈公子就算……有了不幸,这该办的案子还是得办的不是?久闻张捕头公而忘……”说到了一半,见着了张铁心的表情,姚胜也不再说了。
“他这次可真找对了人,不是?”张铁心苦笑着。“凤儿没能打垮我,就再多一个昊白……”
“不许胡说,昊白不会有事的。”沈老爷低声说着。
“……算了,我认输了……”张铁心闭起了眼睛。“我输了,不想再跟他斗了……”
“说什么傻话……”
“不是吗,赔了昊白,我……再也赔不起更多了……”
“生死有命,张公子。”杨怀仁低声说着。“放了田环河,会有更多人受害。”
“你也别再劝了。如果……昊白真死了,这案子我也不想办了。”张铁心缓缓说着。“交给下一个人吧,追了三年都没有成果,这位子本就该要让了。”
“那你呢?”杨怀仁问着。
‘杨大侠,请快些进来。’姚老爷子催促着。
“……我进去了,你要好好想想,张公子。”杨怀仁叹着,接着就是走进了门去。
想什么呢?不能想些什么。每当事情与他相关,那脑子便是一片的混沌,关心则乱,他也晓得是因为他在自己心上份量太重的缘故。凤儿死的时候,他犹然还能冷静,可要如果是他……他……
“铁心,姚老爷子说得对,这事不宜迟,晚了只怕能找的物证就少了。这儿我们来顾着,你快去吧。”沈家老爷低声说着。
然而,张铁心却只是站在了原地。
一旁的姚胜,则也是用着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了。
第十三章
一行人从天亮等到天黑,除了姚胜中午就出门巡视产业外,沈家夫妻与张铁心可一直都是在门外守着。
当姚家夫人出房时,第一个看向就是沈家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