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管。」
接着,背后传来席恩的惨叫声。
第六章
夏禹坐在电脑前,席恩站他的左边,手放在椅背上。白轶站在夏禹的右边,正用手指着萤幕上的一张照片。
「这是那幢公寓墙上悬挂的照片之一,另外还有十六章照片都是照同一个女孩。」白轶佩服地说,「这次真的被你猜中。」
「没猜中才奇怪吧。」夏禹给了他一个白眼。
「一模一样……」席恩拿着手上的档案和萤幕上比对,虽然档案中的女孩年纪比较大,不过从鼻子和眼睛还是可以认出是档案中的女孩和萤幕中是同一个人。
「不一样才奇怪吧。」白轶敲了下席恩的头。
「这是她的亲人替她拍的照片吧?」席恩不去理会白轶,将档案拿给夏禹,「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的照片而没有其它人的呢?」
「不知道,不过总有人替这个小女孩照像吧?」夏禹手指轻敲着桌面,皱着眉说,「看来,韩濯挑那栋公寓并不是偶然。」
「巧合的事情还多着呢。」白轶拿出另一叠报告书,递给夏禹。
「这是什么?」夏禹接过来时一脸疑惑。
「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件快乐埋错地方的事?」
「嗯,是一个叫费莉的小女孩的快乐。」席恩点头了点头,又下巴指了指柜子里的一个罐子,「弄错的那一个到现在还在这里。」
「很不幸的,照片里的这个小女孩也叫费莉。」白轶指着萤幕上的照片。
「同一个人吗?」夏禹并不认为有这么多巧合会在同一个时间点上发生。
「很不幸的,你答对了。」白轶翻开报告中的一页,上面有小女孩的照片,「我对费莉的事情调查了一下,她已经死了十五年了。」
「差不多是韩濯离开的时候……」夏禹沉吟道。
「没错,还有一点让我很担心的是,被你们抓回来的程浩还活着的时候是个警察,他很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事被杀死。」
「什么事?」席恩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在查一桩连续谋杀案,事实上,他也查出凶手是谁了。」
「我记得那时候他是要杀同僚……」席恩偏着头回想,「凶手是他的同僚吗?」
「不,凶手由一群人组成的集团,他是被同僚出卖。」白轶摇了摇头,「让我比较在意的事情是受害者的名单里有费莉这个名字。因为太多巧合凑在一起,所以我去调查了一下这个集团的成员。」
「不错嘛,你这次反应蛮敏锐的。」席恩赞赏似地看着他。
「……听起来可真不像是称赞。」白轶瞥了席恩一眼,接着又说,「这个集团的成员信仰一种邪教,他们会将少年或少女奉献给邪神,他们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了每三个月一次的集会,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诱拐小女孩做为祭品。」
「费莉也是其中之一?」
「对,而且是最早的几个受害者之一。」
「没有被抓到过?」
「嗯,组织里似乎有不少政商界的高层人士,所以有警界的人替他们掩护。」白轶话还没说完,席恩责难的视线就扫了过来,他连忙替自己辩解,「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不是我可以管得了的事情。」
「那是犯罪啊!」席恩瞪视着他。
「很遗憾的,除了『天使』之外,其它死人都不可以干涉活人世界的事,不管是为了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可以。」
「那就叫天使去阻止啊。」
「这不在天使的职权范围里。」
「……全都是藉口而已。」
「藉口就藉口,那不是任何人可以负得起的责任。」白轶并不与他争辩。他把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
那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年纪大概在七十岁上下。
「这是谁?」席恩疑惑地看向白轶。
「她的名字叫韩渝,你可以猜猜看她是谁。」白轶并没有回答席恩的疑问,反而把问题抛给夏禹。
「不会刚好是韩濯的妹妹吧?」夏禹注视了好一会儿之后,不太确定的回答。虽然照片上的女人年纪颇大,不过还是有不少和韩濯相似的地方。
「对,很巧合是不是?」白轶点了点头,「她和费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死亡。」
「同时被杀吗?」夏禹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没错,是很巧合。」白轶接着说,「如果你是韩濯,你很关心你唯一的妹妹,理所当然的也会关心她的孙女。突然有一天你接到一张申请她的快乐的申请单,接着发现她已经死了,而且死得不明不白,你会怎么做?」
夏禹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将身体深深地埋进椅子里。
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到韩濯知道这件事时的愤怒──什么不可以干涉活人世界的事,什么规则,什么责任,全都滚一边去。
韩濯在乎的恐怕只剩下他自己心中的正义了。
席恩看了看夏禹,又看了看白轶之后才把话接了下去,「所以韩濯留在活人世界是为了复仇吗?」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吗?」
「即使是韩濯也不可能马上查到这件事吧?」
「如果没有线索的话应该是查不到,可是偏偏程浩刚好在查这件事,韩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接触到他,据程浩的说法,他已经把名单告诉韩濯了。」白轶叹了口气,又接着说,「我调查过那个集团,在几天前开始有成员失踪或是发生意外。」
「他杀了人吗?」席恩有些迟疑,所以在话问出口的时候仍将目光瞟向夏禹。
「我想应该不会。」夏禹摇了摇头,「他知道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听起来好像有点……?」席恩望向夏禹。
「不太妙。」夏禹点了点头,把他的话接了下去,「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想,他去买恐怖的记忆一定是用来报仇。不过,在不知道效果的情况下,他也不太可能贸然使用……」
「会不会是是他让程浩替他实验了?我记得他身上有恐怖记忆。」席恩反应很快地将几件事接在一起,「现在他已经知道痛苦的记忆很有效了,你想,他会
立刻去找杀害费莉的人吗?」
「如果那些成员并不是真的发生意外的话,应该是他已经去找了。」夏禹叹了口气,「不过,他应该是不会杀死他们才对……」
「既然他杀了人,这次就非得将他逮捕不可。」白轶对夏禹说。
「等等,白轶,他并不一定会动手伤害那些人啊。」夏禹先是讶异,接着立刻反驳,「也许这些意外只是巧合而已。」
「在这个时间点上一个接一个发生意外,那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吧?」白轶摇了摇头,「他是危险人物,阎罗王会议老早就想找个方法把这个麻烦解决掉,只是不到适当的时机而已。这次是他自己给了我们机会,怪不了别人。」
「但是我们好歹曾经是同事,至少应该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
「在这件事上,我也不会保护他。」白轶冷酷地回答。
夏禹并没有说话,相反地,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呢?」
「我会马上报告阎罗王会议,他们会派人去找他。」
「那些牛头马面抓不到他。」夏禹并不赞成。
「那就没有其它的办法,或者你要自己去抓韩濯吗?」白轶的语气已经近乎质问了。
「等等。」出乎意料之外,先开口的不是夏禹而是席恩,「之前你不是希望夏禹不要接下找韩濯的工作,现在这种态度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