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儿现在的症状请了好多大夫都没用,连南流都没办法,他竟然说能够治好?
少年点点头。
「太好了!」小易忍不住叫出声,小脸为之一亮。
如果淮儿真能好起来的话,千艳姐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可是,为什么你肯替淮儿治病呢?」小易记起这个重要的问题,迷惑的抬眼看向少年。
「因为妳。」少年慢慢的走向小易,走到小易身前才停住,说出原因。
现在,他和小易靠得实在很近,近得将暖暖的呼吸拂到小易脸上。
少年垂下眼,紧紧盯着小易,唇边浮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他所做的一切部是为了她啊!
满园花树中,漂亮的红衣少年和纯洁的素衣少女相邻对立,这是怎样美丽的画面呢?落在任何人眼里,恐怕都是相配的吧。
可是,立在少年身前的小易却无法这样想。
少年深红的衣袍与艳丽的容貌,还有头顶上带着热度的呼吸,都只带给她一种感觉——仿佛是带着血的腥甜!
和南流的清净温暖差得太多了。
小易不由自主的微微皱眉,退后两步,隔开与少年的距离。
少年的气息令她很不舒服!
而且,她一点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为了她而疗治淮儿?可是,她和他并不熟啊!
小易将疑惑的眼神向少年投去。
看着她后退,少年未再靠近,只是平静地道:「因为我想见妳,昨天在街上遇见妳后,我就想来见妳。」
「哦!」小易迟疑的应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回答。这算是表白吗?少年的话语明明很多情也很温柔,可是听在她耳里却感觉不到太多的情意,似乎……显得有些奇怪。
如果可以的话,她非常希望现在对她说这些话的人是南流;可惜,南流是不会说的吧?
想到昨夜她亲吻南流后,南流脸上的气恼神色,小易不禁有些黯然。
要什么时候,才能听到南流对她说喜欢呢?
「怎么了?」见小易低头无言,少年柔声轻问。
「嗯,没什么。」小易摇摇头,赶紧将心思从南流身上拉回来。唉,她真是没救了,对着这样漂亮有礼的人,想的竟然都是南流。
这算不算是表白失败?
看着小易心不在焉的脸,少年瞇了瞇狭长的眼。
「妳能不能告诉我妳的名字?我叫恒允。」少年的脸上没有难堪也没有失望的表情,好像并不介意小易的忽略。
「哦,恒允,我叫小易。」小易这才记起来,连人家的名字她都没问过,有些不好意思。
「嗯,小易。」恒允轻笑,慢慢念着小易的名字。
「恒允,如果你愿意医治淮儿的话,我先带你去见千艳姐。你告诉她要怎么治,好不好?」听到自己的名字从恒允唇中逸出,小易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忙转移话题。
「好的。」但允笑着点头。其实,小易心里怎么想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接受他。
他一定要得到她,不管用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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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千艳正在窗前静坐,脸上冰冰冷冷,黑玉般的眼里藏着一抹浓重的忧色。
难道,她与淮儿今生今世都无缘相认吗?她竟然盼不到淮儿唤她一声娘?
「千艳姐!」让恒允先等在门外,小易急急地跑进绣房。
「什么事?」低而无力的回应,千艳的目光并未从窗外收回,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从淮儿受伤失神之后,她就失去所有的神采。
「千艳姐,妳快回神啊!外边有个公子,他说能治淮儿的病呢!」奔到她面前,小易大声的唤着。
「什么?」千艳身子一震,猛然回首看住小易,冷冷的脸上显现一丝波动。「妳是说,有人能治好淮儿?」她的语气有些激动。
「是啊,他说他能治的。」小易用力点点头,她不想看到千艳姐每天死气沉沉的。现在,她希望恒允要厉害一点,千万不要让千艳姐和她失望。
「请他过来!」千艳顾不得问小易是从哪里找来的人,马上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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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想必就是烟色阁阁主吧?」看定千艳上前了两步,恒允有礼的一揖。
「公子母需客气,听说公子能治失神症?」原先的惊喜稍梢沉下,千艳打量少年几眼,很直接的间。
安城内所有大夫都已被她请遍,却半分效用也没有。眼前的少年只有十八、九岁,他真能治好淮儿吗?
「是,在下恒允,家中世代经营医药。昨日在街上遇到那位小妹妹,觉得应该可以治得好,便回去细细想了些方子来。」恒允答得温文而有礼,顺带表明自己是祖传的医术,显然是看出千艳眼中的疑色。
「真是劳烦公子,若能将淮儿治好,千艳将不胜感激!」闻言,千艳脸上的怀疑渐消,代之而起的是深切盼望。此少年世代行医,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吧?
「在下一定尽力而为。」恒允点点头,一脸的诚恳。
「请公子先去看看淮儿吧。」千艳显得急切,与平素的冷淡大不同。这也难怪,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嘛!
「好。」恒允非常随和,一点也没有迟疑的跟在千艳后头。
将千艳的急切与信任看在眼里的小易晃了晃头,也跟在后面。
现在的千艳姐好像很好说话呢!以前的她可是从来不相信男子,这次会这么快接受恒允,是因为他可以治好淮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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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淮儿已经醒来,静静的坐在床上,看到千艳进屋,仍是痴痴傻傻,半点表情也没有。
「淮儿……」千艳轻唤,忍不住心头一酸,却不敢太靠近淮儿,因为平日的淮儿只接受小易一人近身。
她苦命的孩儿啊,她恨不得将肃廖抽筋折骨!
小易在一旁道:「恒允,淮儿不怕你,你帮她看看吧!」
昨天在街上,她就发觉淮儿并不抗拒他的碰触。
「好。」恒允笑了笑,越过千艳,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
「淮儿,我们昨天见过面,妳还记得吗?可爱的小淮儿。」恒允嘴角含着温柔的笑,轻轻抬起手,落在淮儿瘦小的肩上。
淮儿的视线仍然定定的,没有转动,但也没有任何惊惧的表情出现。
她很安静的接受恒允的触碰。
看着床上安静的淮儿,千艳忍不住深深一叹。
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却不能接受自己,反而能够接受别人,教她怎能不感到挫败!可是,这是否也说明,这个叫恒允的少年既然能顺利的靠近淮儿,就有希望将淮儿治好?
恒允拉过淮儿细瘦的手腕,看起来像是在把脉;半晌后,他抬起头皱眉问:「淮儿是不是受过什么很大的惊吓,或者是伤害?」
千艳咬着唇点点头,不愿再回想当日鲜血淋淋的情景。
小易忍不住地道:「你看得出淮儿是受了惊吓才痴的,那是不是可以治好她?」想不到恒允还真有点本事,居然把把脉就能找出淮儿的病因。
恒允笑了笑,「当然可以治。她虽然因为过度惊吓而迷失心神,但只要假以时日对症下药,自然能够回神。」
他说得很有自信也很笃定,似乎治好淮儿只是轻而易举而已。
千艳不由得心神激荡,颤声的说:「公子,若你能治好淮儿,我千艳必将公子奉为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