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要『帮』我?」
裴胤思也不生气,一把抹去脸上的血慢慢站起,视线仍专注在那张照片上。
「省省力气。你帮不了我的。」他冷道。
「不要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她。」裴程揪起他衣领,「她不是你老婆!」
「怎麽,我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妻子吗?」就算脖子被勒得几乎无法呼吸,裴胤思仍不为所动的悠然说道。
「她到死都是你继母。」
裴程冷冷抛下一句,放开他转身走出墓园。
「好、好了吗?」在外头等待的小陈见三少爷出来,连忙将後座车门打开。「咦……大少爷呢?」怎麽只看到他一个?
「死在里面。」
无视小陈张大嘴巴抽气的蠢样,他迳自坐入车,额上的青筋仍在跳。
搞什麽?那家伙……最近突然变了。依然冷淡,却不再掩饰自己的疯狂。
以前的他,绝不会亲口在他面前说出那麽露骨的话——即使彼此心知肚明!
妈的,他到底是哪一根筋不对劲了?人都死了十几年,他还想干什麽!?
「砰!」裴程一拳击向车玻璃,吓得外头的小陈一直抖。
好可怕……究竟发生什麽事了?呜呜……
拜托拜托!大少爷赶快回来吧!
四强赛结束後一个礼拜——
「唉~~~为什麽好好一个寒假,还得来学校自修啊!高三生就非得这麽苦命吗?」
「喂,你还敢说!我们每天除了念书外还得练上数小时的球,都快累爆了,你可不用!」
李钰青扒完一个便当,抬起头瞪了坐在对面的「前」队友一眼。
可恶!这个姓白的家伙在大赛前受了需静养好几个月才能康复的伤,给篮球队带来一堆麻烦,这会儿还来说风凉话!
「别这样说啦!」雷天伟咽下嘴里的饭,连忙道:「嘉奇其实很想跟我们一起练球,可是他伤还没好,也没办法……」
「还是阿伟最了解我。」白嘉奇神准的从李钰青新打开的便当盒里迅速偷夹一只鸡腿,送入嘴巴津津有味的啃起来,无视那位仁兄杀人的眼神。
「我当然想打HBL,这还用说吗?高中毕业前的最後一次耶!可是医生说如果我将来想走职业的路,现在就得先忍一忍把伤养好再说,千万不可勉强运动,不然造成一辈子都好不了的永久伤害,以後都别想再碰篮球了。」白嘉奇说著表情扭曲的捧著胸口:
「别看我好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的心在滴血啊!」
「混蛋……怎麽我一点都看不出来?」李钰青啐道,直想赏那张欠扁的脸一拳。这家伙以为他在演八点档啊?
「队长,你觉得呢?我那时突然决定退出篮球队,应该带给你很大困扰吧?」白嘉奇换上一副惶恐的神情,对一直低头默默吃饭的方柏樵说道。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他淡淡看了他一眼。「所以教练和我、天伟都尊重你的决定,不勉强你。」
「反正後来那个姓裴的家伙加入,刚好顶替你的位置,而且他比你这个『人来疯』型的球员有用多了。」李钰青故意刺激白嘉奇。
「嘿!我知道!」他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兴致勃勃的叫道:「就是那个白头发的对不对?他的球技真不是盖的,我超想跟他较量一次看看!」
听白嘉奇「也」说出这种话,雷天伟立刻紧张起来。「劝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他脾气很不好的。」
「没错,」李钰青皱眉接口。「『很不好』算是很委婉的形容了,那家伙的个性和他的球技完全成反比,尤其像你这种不知死活的德行,最容易惹毛他。」
何祯就是血淋淋的例子——他悄悄在心底补了一句。
「裴程今天有来吗?」方柏樵突然问道。
「有。」李钰青点头,他正好和裴程同班。「连期末考都缺席的翘课王,居然会在寒期自习出现,全班都被他吓一跳。特别是女生们……」
他说著忍不住叹气。「看过裴程在全国大赛的表现後,虽然还是不敢接近他,但看他的眼神全变了,下课时间净是在讨论那家伙。」
「怎样?你吃醋了?」白嘉奇打趣道。
「少乱说。」李钰青回瞪一记白眼。「我是被那群花痴拷问得快疯掉,谁规定同是待在篮球队里就一定得相熟的?我只知道他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哈哈......原来如此!」白嘉奇不给面子大笑。「真可怜啊!」
「说到这个,我们班上的女生似乎也对他很有兴趣。没错吧?队长。」雷天伟笑著道。
方柏樵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不用问队长啦!他对这种事最不敏感了。」白嘉奇道:「八成是队长这株高岭之『草』实在太难接近,所以一有新目标出现,那群女生便再次燃起希望——可恶!为什麽她们都没注意到我?」
「省省吧!这年头女生喜欢酷一点的,太搞笑的他们不要。」李钰青嗤道。
「总比一脸横肉的大块头好吧!」
「你说什麽——?」
「喂,你们冷静点,别吵了啦……」雷天伟忙打圆场。
方柏樵完全不为所动的收拾著吃完的便当盒,对眼前吵闹的情景似乎已司空见惯。
「嗯……方同学……那个……」
温吞期艾的女声突然响起,他回过头,看见一位同班女生满脸通红的站在他身後。
「外、外面……有人找你。」她羞怯的伸出手朝後门一指。
「谢谢。」他起身,越过女孩朝门口走去。
「呃……队长在你们班上女生的心里,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吗?」
白嘉奇啧啧有声的摇头,看著那位女孩和其他几个女同学互拥尖叫,兴奋不已。
「是啊,」雷天伟苦笑。「如你所说……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草。」
「说是高岭之花也成。不是我在说,队长那张脸简直比女生还漂亮……」
「嘘……别让队长听到了……」
门外。
「跟我到一年级教室去。」完全命令式的口气,冷冷说道。
裴程倚靠在墙上,对著走廊面无表情的抽著菸,视而不见周遭投来的惊愕目光。
方柏樵静静的凝视他,沉默不语。
「没听到吗?」
僵窒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裴程才又开口打破。
「……做什麽?」
「你说呢?还能做什麽?」他讥讽的扬起嘴角,转头正眼瞧他。
「别忘了,当初订下的契约——我加入篮球队,你的身体就随便我上,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他冷道:「你提醒过我的。难道你忘了?」
「我没忘。」方柏樵很快的回道。
「很好。」他眼里泛出一丝冷芒。「那走啊。」
方柏樵暗暗将拳头握紧。
「等我一会儿……我收好东西,马上就跟你过去。」
「不……不要这样……放我下来……」
裤子被粗鲁扯下弃於一旁,方柏樵整个身子悬空,光裸的腿被牢牢缚住围在男人腰间,背压靠著门,陷入进退不得的窘境。
感觉灼热的欲望已经蓄势待发顶在他大敞的弱处之外,他惊惧的推著他,不敢置信他竟然要在这个地方就——
「别在这里……门、门会动,会被人发现……」
但裴程完全不理会他的挣扎和请求,一个挺进,就直接在窒碍难行的体内强行动作起来。
「呜!…痛……」
方柏樵不由自主抓紧男人的背脊,脸埋入他的颈项痛声闷喊,忍耐那如同被撕裂般的剧痛。身後紧紧抵靠著的教室大门,随著强劲的冲击力道不断发出喀吱喀吱的规律震动声,在这静谧的一年级楼层里听起来格外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