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仅有一盏床头灯的晕黄光线散出,他眯起眼,看见方柏樵睡姿端正的躺在墙边一张单人床上,双手置於腹部,胸口正微微起伏著。
房里开著暖气,他身上只齐整的盖了条薄被,身上穿的条纹睡衣也很单薄。
这家伙连入睡时看起来都如此一丝不苟。只有那完全毫无防备的熟睡表情,褪去了平日一贯的严肃;总是习惯性皱著的眉头,也悄悄舒展了开来……而,这种稍嫌过於稚嫩的神情,只会让他更加想要——
狠狠侵犯他一顿。
「居然敢睡得这麽安稳……该罚。」
他低声呢喃,俐落解开身上的束缚走近床边,一把扯掉碍事的棉被,整个人覆了上去。
方柏樵向来浅眠,虽然今天因比赛劳累的缘故睡得较平日沉,但突然遭到如此明显的骚扰,让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张开了眼睛。
怎麽回……意识还没自昏沉中脱离,双手就被粗鲁的抬高箝制在头顶上,身体突然感受到的一股压迫感,让他顿时完全清醒过来,惺忪的眼倏地睁大——
「你……」
他不敢置信的瞪著压在他身上的黑影,惊诧至极。一片暗沉中,只有那双眼睛里赤裸裸迸射出的狂野欲焰,依旧熟悉得一望即可辨出……
裴程!?
「你!你怎麽会在这……唔!」双唇立刻彻底沦陷。
这家伙居然……居然……就这样闯进来!?
极度的惊愕过後,随之升起的是怒气。方柏樵用力挣扎著,恨不得抡拳痛击这只乱来的野兽,两手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裴程蛮横辗压著那两片形状完美的薄唇,舌头毫不客气一举侵入,索取他口内所有的一切。
「唔……」
方柏樵几度想狠狠咬下那在他嘴里肆虐的舌头——但僵持到最後,终究还是没有咬下去。
从相密合的四片唇中,他隐隐感受到男人勃发的怒意。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放弃再做任何挣扎,被动的张开嘴任裴程为所欲为。
「嗯……」
唾液交缠著,沿著泛红的脸颊滑下,滴落在洁白无瑕的床铺上。
虽然明知道没有任何用处,但当裴程开始动手除去他身上单薄的衣料时,他仍喘著气低喃道:
「这里是我家,我私人的床……你不能在这里对我……」
「闭嘴。谁管这里是哪里啊!」裴程粗糙的手掌摩娑著他敏感的下身,立时引起一阵激烈颤抖,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做好心理准备吧。我可是很火大,今晚不会让你好过!」
「啊、啊……嗯……」
唯恐薄薄一道墙壁挡不住满室的异色声响,方柏樵挣扎著抓来薄被蒙住无法控制的嘴,断断续续的模糊呻吟著,额上尽是极力忍耐的汗珠。
他的双腿被迫高高抬起,悬空架在男人宽厚的肩上,毫无防备的密处无助大敞,直接承受男人猛刃最原始的攻击。
那凶猛的力道,和狂乱脱序的冲刺速度,几乎要让他失控高喊,他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随时就要崩溃……
「裴……慢……慢一点……啊——」
方柏樵陡地抽声高叫,全身摇晃得更为剧烈。掩在嘴上的被子也被一把抽开,扔在角落。
混蛋……根本是故意的!门外随时会有人经过,他还……
「你……太过分……」
「受不了了吗?你也还真能忍。」
裴程完全不放过他,两手撑在床上与他十指交扣,俯下身加剧冲势,孟浪无比的姿态,似乎非要将身下人儿的腰给折断才甘心。
「……为什麽要擅自跑回家呢?」他靠在他耳边低喃:
「乖乖跟我回公寓,不管我怎麽上你,你想叫多大声都可以啊……叫掀了屋顶也没关系……谁叫你不听话……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惩罚你……」
「啊、嗯……你这……啊……」
方柏樵想反驳他,但所有的怒气一出口,尽皆在百般的折磨下化为一声声嘶吟,那拼命试图压抑的凄切声调,反而愈发刺激侵略者的神经。
裴程太阳穴浮起的青筋更为明显,喉咙深处也发出了急促的喘息声。他猛然扳起方柏樵的下颚,堵住那无力微张的嘴,腰间的动作却仍毫不放松。
随著肉体间不曾稍歇的猛烈撞击,两人逐渐攀上了欲望的顶巅。方柏樵身体不断发热,意识渐趋迷离,两条手臂甚至不自觉的紧紧环上裴程的脖子,意乱情迷的回吻著他,舌头彼此纠缠。
「嗯……」微黝的肌肤泛起一片美丽红晕,上头沁满细小水珠,更添艳色。
好热、好热……他快受不了了……
「叩叩!」
就在两人做到高潮时,敲门声竟於此刻突然响起,清晰传入他们之间。
「……!」
方柏樵一愕,犹如被浇了一头冷水,霎时完全清醒过来,脸上的红潮尽皆褪去。
「哥哥,安娜阿姨煮了面面当宵夜喔,你和白头发的大哥哥要不要下来吃?」稚嫩的童音从门外传来,无比快乐的说著。对里头正剑拔弩张的情势,自是毫不知情。
裴程像是没听见似的,凌厉的攻势未曾稍减。而方柏樵在一愣之後,立刻回过神拼命扭动挣扎,举起一拳用力敲打身上男人的头。
「干什麽!?会痛!」裴程抬起脸不悦拧眉。
「还问干什麽?」方柏樵气极得不断搥打他,无声喊道:「还不快停下来!我……我弟在外面!」
他满脸羞窘,努力不去看自己弓著腰,双腿跨在男人肩上摇晃不已的放浪姿态。
「……哥哥?没有听到吗?」门外传来不解的探问声。
「啧!臭小鬼。」裴程咬著牙,停下冲刺滞留在他体内。
「哥哥?你和白发大哥哥都睡著了啊?」
血色又涌回了,方柏樵红著一张脸极力调整呼吸,勉强维持平静的口气回道:
「不…不用了,你们吃就好。」
「喔!知道了。」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小男孩又跑下楼去了。
「妈的,这小鬼真会挑时间,竟敢坏我好事。」裴程哼道。
「还不都是……啊啊!」
方柏樵紧绷的身体才刚稍稍松懈下来,体内蛰伏著的猛兽立刻又在热度未退的甬道里玩起残忍的游戏,浅浅抽出後随即以猛烈的力道一举刺入窄穴的最深处,硬是逼得他大声叫了出来。
「你……混蛋……」
他眼里含泪的瞪视他,身子再度随著男人的抽送前後晃动起来。
「喂!暂时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爱怎样叫就怎样叫,不用忍了。」
裴程忽然将他的一腿抓下,缠在腰间,换了另一个姿势。
「刚才那次不算,咱们再重来吧!」他双手扣紧那坚韧的腰,无视对方愕然的表情说道。
第四章
昏暗的房间里,倏地亮起灯光。
「你已经做了三次……够了吧……快回去……」
单人床几乎被裴程高大的身躯占满,方柏樵浑身无力的伏在他怀里喘息,强撑著眼皮抵抗一波波向他袭来的睡意。
「三次?你是不是搞错了?两次而已吧!当点心都嫌太少。」
裴程不知何时竟点了根烟,好整以暇的抽起来。方柏樵见状忍不住皱眉,却也无力阻止他。
「明明就有三次…… 混蛋……」
看他完全一副没事的样子,之前打的球赛似乎也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不禁怀疑这个人的身体究竟是用什麽做成的,体力竟如此深不可测,彷佛永远没有用凿的一天。
「反正你父母今晚又不回来,我们就做到天亮如何?我的气可还没消,你得全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