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大哥怎么样了啊!
“你再不表态的话,我就要毁你的容咯!睡美人~~~~~~”
她的性格……她的性格怎么会是这样的!
过去完全没看出来!
久久之后,她长叹了口气。
“这么骗你也不醒啊?”
我倒~~~~~~
你这个女人实在是……真想杀掉她!
只要大哥没事就好了,那样我就放心了。
“我只是想看你爱不爱他。”
……
“现在看到了。”
……
“你一点也不爱他。”
……
“傻瓜!”
好痛!她扯着我的脸左右牵拉,就快把那两块面皮扯下来了。
“再多的痛苦也可以由两个人一起担着呀,为什么要选择逃避呢?银之川不可靠吗?”
快松手啊!女人!
“那天从楼定上跳下去的那一对男女,是你的同学吧?”
只有一个是……你放手!
“为什么要跳呢?”
--所以我不爱,不痛苦,不悲伤,不难过--
--同时,我也不快乐--
你们最后往下跳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肯定是因为不信任吧?”
也可以这样说。他们对自己,和所爱的人不信任哪。
“通向天堂的路有很多,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最痛苦的那一条呢?”
因为愚蠢吧?
“都是痴情的傻孩子啊。”
傻……你没有资格说我们吧?
“想爱就去爱吧,谁又能管得了谁呢?只要你们在一起,幸福了,谁又能夺走,不幸了,谁又能代替?”
无人可替……
“两个人一起背负,总比一个人好,有人陪伴,总比孤独好。悲伤给了两个人就只有一半,快乐给了两个人就变成两份,多么浅显的道理,你的蠢脑子为什么就是不懂?”
虽然很不满,但不可否认的,她的话让我砰然心动。
只有一半哪--
我只看见对手强大的破坏力,却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多么有力的同盟军。
怕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怕的。
只要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被卷入地狱也是幸福的。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材。”
我知道我很蠢……你不要再左一个蠢材右一个蠢材了好不好?!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咦?
“像我这么洁身自好的美女说怀孕你也信……”
你……
“白痴!”
我……
“我可是很金贵的,即便你大哥爱我,没有结婚证我可能让他上吗!”
可是……
“耍你也真信……你怎么死的?笨死的!”
气死我了!
“很生气吧?想把这些话踢还我的话,就醒来跟我闹吧!睡、美、人!”
香味加深,柔软的东西印上我的左右脸颊。
楼下有人很重地开门,是大哥。
她慌慌张张跳起来:“哎呀呀!你脸上这又是指印又是口红……算了!我先走了!拜拜!”
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她咚咚咚跑下楼去,沿途好象撞到了什么东西。
“钟月,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
“钟……”
门砰一声被关上。
“她怎么了……?”
你怎么不问她干了什么!
大哥走上楼来:“我回来了,悠……悠远!?”
你给我记住!钟月童--------!!!
尾声
我醒了。
不像那些怪志小说里写的那样,需要再遇到什么事(比如撞到树把喉咙里的毒苹果吐出来什么的)才醒,而是就在很平成的某一天,很平常很平常地睁开了眼睛。
醒来的方式,和以前睡醒的早上并没有区别。
我坐起来,全身很酸,很软,很无力。
窗外大雪纷飞,玻璃上有重重的哈气,几乎就要看不清楚外面了。
我看看床头的电子日历。
2001年一月。
我以为我睡了几十年,其实却只有四、五、个月。我笑。
掀开被子,我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刚站起来,又跪倒下去。
连睡了几个月,虽然大哥也有按医生说的为我按摩,毕竟我自己没有动过,肌肉还是有点萎缩了。
我撑着床沿站起,尽力稳住身体,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楼梯口走。
我几乎是一步一歇地爬下楼梯,等下到了最后一节,我不仅喘得厉害,连身上所穿的睡衣也被汗水湿透了,举步维艰这句话的意思,我算是清楚地领会到了。
我靠在扶手上休息了片刻,听到书房里传出一点声音。是大哥吗?他在那里吗?
书房的门虚掩着,我无声地推开它进去。大哥正在里面,背对着我在书架上找什么东西。
他瘦了很多,过去可以把他现在所穿这件衣服撑得很满的宽厚肩背变得单薄,腰身也细了。他翻着书的手还是那么大,上面却鼓起了以前完全看不见的条条青筋。为了我,他很少外出,皮肤也变得苍白,白得透明。
“大哥。”我叫他。
他手上的书啪一声掉到地上。
“大哥……”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有些深凹的眼睛满载着不可思议看着我。
“悠……远……?”他不确定地叫。
“你好憔悴啊,大哥。”
我向他伸出手,可他并没有如我想象的一般接住我。
“我曾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他说,“梦见你醒来,和我说话,对我笑。”
“这不是梦啊。”我想对他笑,眼泪却控制不住地盈满眼眶。
“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看着你明明活着,却永远不愿意睁开的眼睛,一次的失望就比一次的更痛。”
“这真的不是梦啊……”
“如果是梦,求你快点消失吧,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会疯掉……”
我抬手,一粒粒解开睡衣上的扣子。
“不是梦。如果你过来摸摸我,你就会知道这绝对不是梦。”
“不是……”
“真的不是梦……”
他梦游般走过来,我拉起他的手。
“你看,这是我的手……这是我的脸……这是你给我的项环……这是我的……”
他猛地抱紧了我。
“你真的醒过来了!悠远!真的醒过来了!悠远!悠远!悠远!……”
“是,我在这里。”
等待的时间太久,思念的线被拖得很长,理智瞬间就被硬生生地剥脱掉,只剩下欲望。
他把我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强行进入我,我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且……我从来不知道高潮那么容易得到,几乎是他一插入我就到达了顶点。
他好象失去了控制,完全忘记我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他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到最后,我连求饶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 * * * *
“你真的醒过来了……真像做梦一样。”
和大哥一起泡在暖暖的热水里,我全身都放松下来,完全倚靠他,有动也不想动--当然,也没法动。过于懈怠的肌肉在经过那么激烈的一番运动之后,集体处于罢工状态,明天肯定要痛死了。
“的确是像梦一样,”我说,“只是不知道是在你的梦里,还是在我的梦里。”
“别再说这种可怕的话了!”他紧紧地抱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的唇在我的脖子上留连,尤其是套有项圈的部分,他似乎想将它咬断,然后连我的脖子一起吃下去。
“我爱你。”我说。
大哥全身的肌肉都变得僵硬,抱着我而在我身上抚摩的手也不动了。
“你说……什么?”
“从此以后,我都会跟你一起,你做什么,我都随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大哥的脸上写着巨大的“惊愕”二字。
我微笑,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我爱你……你爱不爱我?”
不要在梦中听到的,我要亲耳听你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