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们好像生活过得很好的样子啊。”袭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两位只想以最快速度落跑的贼女。
“哪里哪里,队长关照得好嘛,”贼女方彤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表,“啊,我们还有点事,您忙,不打扰您了……”
“我也要走!”尤非哪会错过这大好机会,慌忙大叫,“我要回去了!方彤你给我等一下!”
“咦?我为什么要等你!走开啦!”
“我有话要问你!”
“我没有话要回答啦!”
两个人纠缠着打出去了,剩下袭威和练月香两个大眼瞪小眼。
“队长……”
“嗯哼!”袭威坐到办公桌后面去,“有事吗?”
“……其实我们没有在偷听……”
“我也不怕你偷听啊。”袭威脸上挂着非常无害的笑容,只差没写着“我没有在和某人做不好的事”了。
“那……我走了啊……”
“以后还拜托你们帮忙了啊。”
“……是啊,合作愉快吧!”
“哈哈哈哈…………”
第六章
尤非累得大口大口喘着气,终于在方彤即将冲出宿舍区的时候抓住了她。周围三三两两的学员经过,微笑地看着这两个欢喜冤家。
“我是有事情要问你啊!”
方彤耸耸肩:“……我不知道。”
尤非拍她肩膀,脸上带着青筋笑了:“我还没问咧,你怎么这么积极啊?”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说。”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尤非用力地拍她肩,几乎把这位可怜(自作自受)的姑娘拍进水泥地去,“是你在女生那边说你是我女朋友?”
“……”
“你信不信我找个地方把你抓去狂扁一顿?”
“……大哥,你总得让人活呀……”衡量再三,看起来说实话比较安全,“你想一想,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对不对?他是队长,不可能他对着我下命令我却行个军礼说‘NO’……那个人你也知道的,公私不分明不说,还爱记仇,我要不照做的话……学校里我还要呆两年呢……”
“你是说……你是说……都是……”
“你以为你很英俊吗?我为什么要凭空就说我和你有一腿?我将来还要嫁人呢!”
尤非的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紫,紫了又绿,就像警车上的警示灯一样,方彤认为自己其实已经听见警笛的声音了。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这一次我们的尤非少爷没有发飙。
“我早该想到的……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他嘴里念念有词的转过身,扛着一脊梁悲惨的夕阳走开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严肃这个人呢,哪里都好,就是……咳,这么说吧,其实每个人都会有点小毛病,但是 这没有什么啊,对不对?只是……只是你不要用你毛病去欺负人嘛!
宇中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很难得的留下严肃一个人呆在宿舍里。
平时大家都是各忙各的,很少在一起聚一下,这次的星期天严肃多么难得没有跟某人去约会,此时不聚,更待何时!
于是乎大家在晚点名之后,班长的一声唿哨下,倾巢出动,以猛虎下山之势扑向学校饭馆,集体喝了个酩酊大醉回来。
别人喝醉了都好说啊,丢到床上就好了,死猪一样不动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
可严肃不一样。
他是不停地吟诗,嚎啕一样吟诗,唐诗三百首也倒背如流啊。
背就背吧,他还非得抓住某个人听他喝醉后杀鸡的嗓音。
很自然的,这位可怜的牺牲品就是全班唯一的清醒者——尤非。
——为什么他会是唯一的清醒者呢? 酒精过敏,这词听说过吧?就是这么回事。
好不容易服侍那四个醉鬼上了床,又被这全班最后一个清醒的醉鬼拉着听噪音,还要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而且他只要稍稍一走开这醉鬼就爬起来往门外溜达,这可真是XXXX……
“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能背书……”
“你不明白!我再给你背一首!”
“叮铃铃——”
“熄灯!”值班区队长按响了催命的熄灯铃。
“求你了,大哥,我还没有洗澡啊!五分钟之后就不许再进水房了。”
熄灯铃一响,所有的灯在10秒内熄掉,五分钟之后不允许再有人进出房间,半小时后锁上楼道门,没进来的就在外面呆着,或者想尽各种办法——比如爬窗户。
“我也没洗呀,你听我说,我还会很多啊!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老天爷呀!现在尤非只想抱着自己的头大哭一场。为什么他就这么不幸啊!
门被敲了两下,钻进来一个头颅。“严肃在吗?”
“宇中!”尤非几乎要喜极而泣了!他冲到门边一把把宇中给拉进来,低声下气地摇尾乞怜:“算我求你,看住这个醉鬼,我只有三分钟时间洗澡了,谢谢!”
不等对方回答,他拎着盆子就火速往水房冲锋而去。这宇中还真有办法,等三分钟后尤非带着一头一脸的水回来的时候,严肃已经安静下来了。
尤非把盆子放回原处,拉下搭在绳子上的毛巾边擦脸边问:“他睡了?”
宇中沉沉地嗯了一声:“是你们谁让他喝成这个样子的?”他在生气。
宇中平时是不生气,一生气起来还是蛮吓人的,尤非决定不去当那个炮灰,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我们根本没有我们没有硬让他喝,可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疯,抓住一个灌一个……喏,床上这四个都是他灌翻的。”要不是他再三解释说自己酒精过敏,只怕全班六个人今晚上都得睡到路灯底下去,明儿早上袭威和教导员就要去军务处领人了。
宇中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在黑暗中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变得很急。房间里酒气冲天,尤非很不舒服的走到窗前,打算开一点缝隙透透气。
喀!喀!又有人敲门。今晚上好热闹!尤非放弃了开窗户的念头,向门口走去。
“谁呀……”一开门,看见那张他诅咒了一万遍的脸,毫不客气地就想把门在他脸前面甩上。
然而那个万恶之源却比他更不客气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尤非压低了嗓子喊叫着,死命地想把他再从缝隙中推出去。
“我在查房……”袭威笑嘻嘻的对他吹了一口气,“我刚喝的五粮春,好不好闻?”
尤非惊得倒抽一口冷气:“你……你居然……”他本来想说,你居然追上门来骚扰我,但房子里除了那五个醉鬼之外还有一个,他要是说出来,后果如何……他不敢想了。
带着醇香酒味的唇慢动作的离尤非越来越近,尤非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推拒也没有用,现在他只有祈求上天保佑宇中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了……
“队长!”黑暗中,宇中忽然叫了一声。
啊!宇中!尤非在心中为宇中歌功颂德,亲爱的同志!你今晚上救了我两次,我以后一定报答你——袭威的狼吻动作停下了,但却没有放开手边的猎物,反而将尤非拉进怀中抱得更紧。
“宇中是吗?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今天有点事……队长,我有话想和您说。”
汇报工作?尤非猜想着,继续挣扎。袭威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抓住尤非的胳膊往後一扭,像大擒拿手一样,将他整个抱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