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远威……你还是不明白我……”华叶叹。他转个方向侧躺,似乎是不想看见游远威的脸,游远威用力将他扳回来;华叶又翻过去,游远威又把他翻过来……游远威终于不耐烦了,把他扳过来之后用身体压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他。
“既然不明白,那就要说明白。”游远威抱得紧了些,华叶不舒服地哼了一声,“和尚的想法是我等俗人不明白的,你不讲我又怎么知道?又不是神仙!”
“可是……”华叶完全不明白,“我还有什么没讲的??”
“你什么都没讲过!!”游远威恨不能掐住这个该死的和尚的脖子死命晃几下,“你想想你跟我讲过什么?你怎么看我的,你有没有讲过?以后的打算,你有没有讲过?和我在一起东躲西藏,你是不是心生厌倦,你有没有讲过?我对你来说是不是最重要的,你有没有讲过?你爱不爱我,你有没有讲过!!!!”
最后的反问让华叶的脸唰地一声红了起来。
“那个……那个……那个……”他手足无措地讷讷道,“这……这种事情也需要讲吗……我对你的看法……没什么看法啊……你是游远威,还能怎样嘛……至于打算……?我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谁还去想明天的事啊……厌倦……没有啊……谁说我厌倦了……难道我还要每天都跟你说一遍‘我没厌倦’吗……然后……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
“我还想问你在说什么啊!”游远威真的掐住了这“只”迟钝的家伙的脖子,“你这个混蛋!!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不回答!!你是不是爱我!?我是不是最重要的!?你说话!你给我说话!!秃驴!!”
华叶被掐得翻了白眼,却还是紧闭着唇,看来就是掐死他他也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该死的……”游远威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忽然松开了手。华叶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又捡回一条命,身上的衣服却被嗤拉一声撕开了。
“哇呀啊!游远威!你干什么!!”
“既然你嘴上不愿意回答,那我就直接问你的身体好了。”
“你你你……你又想……”
“是,我‘又’想,怎样?”
“我……”
嗤拉、嗤拉……
“我我我我我我说!我说了!游远威你重要!你最重要!!谁也比不上你重要!再没谁比你更重要的了!!可以了吧?可不可以饶过我?”最后的语音都颤抖起来了,让人不禁同情。
游远威沉默……
华叶鬼鬼祟祟想逃……
嗤拉嗤拉嗤拉……
“游远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还没说你爱不爱我。”
“那……那种话谁能说出口啊!”
嗤拉嗤拉嗤拉嗤拉……
“已经没得可撕了……”
“所以我要撕你的破布么。”
“……”
华叶已经被撕得衣不蔽体,卧在草丛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游远威把他撕下来的破布继续撕得更破,并且少有地笑了一下,不过是奸笑。
“你是想说,还是想就这么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你敢不说就把你就这样子推出去,让所有人都看到你!
今夜西湖上,歌女之声,丝竹之蘼,风流才子,貌美佳人。湖上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如果华叶就这么被推出去的话……
华叶头上冷汗滚滚而下。
“我说……”
“你真说?”
“我真说……”
“那就快说!”
“……”
“连你裤子也撕掉吧。”
“啊啊啊啊啊!!!我……我……我说!爱!爱!爱!”
“爱什么?”
“你……”
“我要听完整的。”
“……”
“你说不说?”
“……”
“华叶?”
“我死也说不出来……”
“……”
华叶不是游远威,他只是一个纯蠢的和尚,要他说出这么露骨话还是有点太强人所难。游远威这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好了,我知道是我错了,要听你说这句话,就跟要听这水里的鱼说话的难度没什么两样……”华叶的皮肤露在了外面,在月光下看起来光滑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一下。游远威看了一会儿,手指轻轻地拂过了他想碰的地方。
华叶惊得跳了起来,手忙脚乱想要避开那种触感,游远威抓紧他,华叶死命地想要挣脱,却不敢动用内力,害怕一不小心就会让现在功力未复的游远威受伤。
“游远威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放开!你要干吗!”
游远威不说话,硬是把那破布片子全部撕了下来。
“游·远·威!!”
“你说不出来,我就要证明。”
“证证证证证证证证明!你还要什么证明!”
“我……爱你。”
“……”华叶往后缩了一下。
“我不想再跟你玩捉迷藏的游戏了,你这头该死的秃驴……现在我就要你证明给我看。你要么打死我,要么就老老实实随便我做。”
“做做做做做做做什么啊!!!”
游远威不想再多解释什么,扳过他的身体,将他面朝下压倒在地。
“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会补偿。”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么补偿!!你这算什么补偿!”
“我爱你,华叶。”
“你……!”
那天晚上的月亮似乎比平时晕染了更加迷蒙的色彩,湖中的歌舞也比以往更加令人迷醉,两个人交缠的感觉细密得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一般。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恶?该死的秃驴!该死的和尚!该死的华叶……为什么我爱上的就是你……”
这不是与第一次那样仓促而粗暴的结合,游远威嘴里说的并不算好听,甜言蜜语更是算不上,但他的动作非常温柔,让华叶无法拒绝的犹豫也变成了迎合。
“又不是我的错……”华叶也非常委屈,“这根本就是飞来横祸……啊!”
“这是横祸?这算横祸吗!”
“游远威!”
“我听够了你叫我全名,叫我远威!”
“唔--!”
“你叫不叫?”
“痛……我叫就是了……远威……”
灵隐寺。
一个灰衣的和尚敲了敲住持的门。
“请进。”
和尚跨步进入,对正团坐闭目的住持施礼道:“住持,我听下面的徒儿说,今日的访客竟是华叶和另一名施主?”
住持睁开眼睛,缓缓道:“是,那又如何?”
“住持,那名施主恐怕就是少林寺发来的通缉文贴中所说的游远威了,您为何不将他们一齐拿下?”
“释禅,”住持道,“你说,华叶算不算我寺的救命恩人?”
被称作释禅的和尚道:“但他与邪派勾结,袒护杀人凶手,难道不该交于少林方丈定夺么?”
住持轻叹:“邪正之分,在乎人心。何况华叶不是坏人,他袒护的必定也不是坏人,只听他人一面之辞,会有失偏颇,冤枉了好人哪。”
“住持……”
“你不必再说,回去吧。”
“是。”
释禅回到禅房,微微对自己摇头叹气,拉开被子便准备上榻歇息了。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刚点着的蜡烛呼一声就灭了。
释禅觉得奇怪,摸着黑想要去点着它,却触到了一个温软的东西,他吓得大叫一声猛退了几步,险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摔个马趴。
“谁……是谁!什么人!你要干什么!!”(老和尚……就算人家要干“什么”也不会对你的啦!)
“我是……想要帮你的人……”那声音好像被捂在了厚厚的棉絮里面,听不出来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