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容颜惨白的望向他。
他举步进入,阴影罩在他脸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她跳起来,心如刀割的大叫:
「你调查我,你竟然叫人调查我!」
他一顿,低沉说道:
「因为我爱你。」
她不相信,严厉的指控道:
「爱我?哈!这是我听过男人最多、最大的一句谎话!你跟其它男人一样,都在用这句话谋杀我!只是他们明着把刀子刺在我身上,我的鲜血淋漓提供了他们娱乐,而你,尹大总经理,则一点一滴的对我下毒!告诉我,我娱乐你了吗?」
「舒舒,你冷静一点。」他走近她一步。
「不要靠近我!」她后退,激动的翻开档其中一页,大声念出上面的字。「异性交往复杂,私生活混乱!哈,混乱,怎么不干脆说淫乱!」
「舒舒,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我已经听过太多男人对我说『你听我说』这句话了!」她把调查文件用力掷向他,打在他身上,摔落地上。「看啊!你自己看看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烂女人!」
尹若奇不疾不徐的曲身捡起,「嘶!」一声,把调查报告撕成两半。
「我没有看过这份报告,也不需要看。我说过,我在乎的是你的现在和未来,不是过去。」
她不知道什么叫未来,她的过去早已把她的来来杀死了!她别过头,僵冷的说道:
「我们还是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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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连舒舒睡得日上三竿才起床。睁开跟的霎时,她还错觉自己躺在尹若奇的床上、偎在他的怀里。
她闭上眼,不想起床,想干脆就这样睡死算了。
可是电话铃声不放过她,铃铃大作。
一、二、三、四……她数着电话声,直到第十三声,她接道:「喂。」
「呃,舒舒?」电话那头错愕。
「是我,请问哪位?」
「我是阿漾。你竟然接了第十三声的电话,是不是生病发烧脑子烧坏了?我现在就去你那里!」说完,就挂断电话。
连舒舒苦笑,挂上电话。
她是生病了没错,生了一种名为爱情的病,而且脑袋烧得意志不清,才会一次次让自己染上这种恼人的不治之症。
没多久,那漾就急匆匆的跑来了,见连舒舒还穿著睡衣,神情颓丧,整个人笼罩在愁云惨雾中。
更可怕的是屋内乱七八槽,显然一段时间没整理了。自从和尹若奇分手后,她的生活过得一团糟。
她向来喜好整洁,以前就算被男人拋弃,顶多哭一哭、骂一骂,绝不会让自己邋遢成这副德行。
由此可知,这次她受的打击有多大。
「舒舒,你还好吧?」那漾的表情写满担忧。
「还好。」连舒舒佝偻地坐在床沿,有气没力地点点头。
会好才怪!她一副想烧炭自杀的样子。
那漾坐到她身边,环住她的肩膀。「别太难过,反正世上多的是男人,不少他一个,再找就有了嘛。」
她默然不语。
那漾叹一口气,知道现在任何安慰的话都无法抚平她的伤痛,只好很鸡婆的开始替她动手整理环境,整洁的环境至少可以让人的心情好一点。
整理着,连舒舒突然开口:「阿漾,我是不是个不值得爱的女人?」
那漾眉一拧,生起气来骂道:
「你大妄白菲薄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怎么教别人来爱你?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要自卑到什么时候,你不是一直想追求幸福吗?你的不幸根本是你自己造成的,整天怨天尤人并不能让幸福自动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你身上,只会更倒霉的猛踩狗屎。」
她的肩膀垂得更低了。「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却做不到。」
「你做的到,只要你停止自怜自艾。」那漾丢下扫把,从衣柜里抓出几件衣服,丢在她身旁。「快去刷牙洗脸换衣服,我们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把你身上的霉味晒掉。」
「喔。」她慢吞吞的动作。
「快一点,乌龟都爬得比你快!」急性子的那漾催道。
「好啦。」
好不容易,拖着没精打采的连舒舒出门,来到附近的公园散步,晒着温暖宜人的阳光。
「笨大黑,叫你捡飞盘,你要跑去哪里?」大黑饲主气急败坏的咆哮扬起。
「汪汪汪──」
大黑亢奋的扑到连舒舒身上,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它好久没看到她了,好高兴、好高兴哦!
这次连舒舒没躲开,也没推开,心里郁闷的想,反正她已经够不幸了,不差再被「大魔王使者」诅咒一次。
「呵,这只狗好可爱哦,它好象很喜欢你呢。」那漾揉揉它的头笑道。
连舒舒苦扬嘴角。「唉,原来只有狗才会喜欢我……哎哟,好痛,你干嘛敲我的头啦!」
「你这女人,不要再说这种要死不活的话,不然我会一直敲你头,敲到你清醒为止。」那漾威吓地挥舞拳头。
「我已经够不幸了,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打我,呜……你知道吗?我后来仔细算过了,尹若奇算起来是我第十三个男朋友,十三耶,这么不吉利的数字,难怪我和他注定会分手……呜呜……」她唠唠叨叨着,不禁悲从中来,嘤嘤啜泣。「一定是我的名字取坏了,什么连输输,这种名字一听就倒霉透顶……呜、呜……我到底要不幸到什么地步?呜呜呜……」
如果眼泪能洗净过去的一切,那么,她愿意流尽一辈子的泪水,换得纯白无垢的自我。
那漾看她这么自暴自弃,眼鼻一酸,也好想跟着哭。
「汪!」大黑叫一声,伸出舌头舔洗她的脸,将她的泪水舔去。
「你看,连狗都在安慰你,叫你不要哭了。」那漾笑道,嗓子略微哽咽。
「大黑,你喜欢我吗?」连舒舒捧着它黑色的长脸泣问。
「汪汪汪!」好喜欢、好喜欢哦!
连舒舒一听,愁眉不展的苦瓜脸总算露出一点点笑容,纵然这笑容仍是苦的。
是呵,连狗都叫她别哭了,所以她该重新振作了!
第十章
迟了!
连舒舒的生理期延迟快一个月了还没来。她以前一向很准时,她不由自主的担心,难道她……
怀孕了?!
不……不不不!
她刷白丽容,巨大的恐慌将她淹没。
虽然搬去和尹若奇住的那段时间,每次燕好时,他都会戴保险套,他不要她吃避孕药,不希望她伤身。
他的任何要求她都会欣然答应。而离开他的那一夜,他们都忘了事先该做的保险措施。
她该怎么办才好?她轻按平坦的小腹,整日惶惶不安。
「舒舒,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常诗春拍拍她的肩膀问道。
她摇摇头。「没有。」
「老实说,是不是在想尹若奇?」
她咬唇,不应声。
常诗春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
「我相信你还爱着他,而他也还爱着你,不然你看看,我们这里就不会被花塞得快没地方走了。」
放眼一望,整个办公室内仿佛变成一片花海,浓郁的花香甚至吸引了不知从哪飞来的蝴蝶,在花丛间翩翩飞舞。
「对啊,吓死人了,一天九百九十九朵,几天下来就几千朵了,要不是大家分着拿一些回家,恐怕我们全会被花淹死。」韦晓宝接腔。
「舒舒姐,你真的和男朋友分手了吗?」白慕愉又很白目的问。
连舒舒闻言,脸色益显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