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清朝 乾隆年间
春意盎然的三月天,正是乍暖还寒多变的季节,是夜,恭亲王府里隐约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三位贝勒和年纪最小的格格,分别带着自己的贴身随从与丫环,状似神秘的前往府中最为隐蔽的密室,似乎那里有着什么事情正在等待他们……
而此刻的密室里,非常向往西方文化的王爷与福晋满脸好奇,正瞧看着一部上头刻有“TimeMachine”字样的机器。
原来,王爷最近从旧识郎世宁那里得知,他有个名唤法巴欧·卡那瓦洛,外号鬼才的好朋友,因为十分想念遥远的故乡——意大利,于是想到可以制造时光机,随时让自己方便返家去探望探望,以解思乡之苦。
岂料当他才刚制造完成,这消息竟传到了反清复明的天地会的一些败类耳里,而企图利用这时光机坐拥自大,于是法巴欧便倚靠郎世宁的帮助,秘密将整座时光机运进了恭亲王府里的密室,以避人耳目。
当天,闻讯赶来一探究竟的贝勒、格格们无不惊声连连还央求法巴欧回家乡时务必“顺便”带他们同游一趟好开开眼界而今晚正是法巴欧第一次启动时光机,准备带他们出发的重要时该。
突地,密室门一开,一声惊呼划破寂静。
这声音出自向来最为调皮的三贝勒容浩官之口,接着,其他两位贝勒与格格亦相继抵达,纷纷和随从、丫环们跟了进来,众人一一朝长辈们打揖请安。一时间,密室里热闹非凡,洋溢着兴奋又好奇的氛围。
“鬼才,这玩意儿真是怎么看怎么新鲜,这鬼才封号的确名不虚传哪!”大贝勒容祐京抢先说道。
法巴欧一脸自信的拍了下胸膛,笑答:“那自是当然!此行前往意大利,你们就能亲眼目睹到它的厉害之处了。”
容凤仪格格兴奋不已的凑上前去摸了摸,“真想赶紧瞧瞧它启动之后究竟是会飞起来还是直接冲入云霄。”
“嘿嘿……先卖个关子。”法巴欧贼贼一笑,这说破可就不好玩喽。
“这时光机看来挺坚固,但不知其他精密仪器是否确实可靠?”生性精明的二贝勒容玉麒单手支颚一问,实际性才是他人生的最高要求。
郎世宁微微一笑:“这二贝勒大可放心,鬼才在此方面已多所测试,安全绝对无虞!”
闻言,众人莫不放下心中大石纵使心喜即将目睹时光机的神奇,然亦不免存有些许疑窦不安,毕竟那也只由几块粗钢铁片混制而成至今没人亲身体验过。
“真棒!这可是我们兄妹四人第一次一起到异地出游呢,感觉更是新鲜极了!”容浩官忍不住雀跃的心情,频频在时光机内外钻来窜去。
“是啊,不知道那意大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平常也只是听郎世宁叔叔偶尔提起,总觉得遥不可及,那儿的人个个都像鬼才这么棒吗?”容凤仪虽不至于太过祟洋,但她对法巴欧在科技上的能力却是大大佩服不已。
“那可不!”法巴欧闭眼仰头,神气地撇唇道。
顷刻,待贝勒、格格四人拜别王爷及福晋后即由法巴欧引领他们一一坐入时光机,其他的随从、丫环亦随后入了座,加上负责操控驾驶的法巴欧,一行九人即将迈入一趟不可思议的旅程。
“好生伺候、保护你们的主子啊!”福晋仍不忘上前叮嘱一番,生怕娇贵的儿女们到了异地会不习惯。
“是。”四名随从、丫环齐声应道。
容祐京看出娘亲的忧虑,沉稳的对福晋说:“额娘请放心,孩儿一定会好好看顾他们的。”
正当王爷、福晋以及郎世宁朝他们微笑点头,欲目送他们起程之际,法巴欧突地从时光机上跳了下来。
“怎么回事?”时光机内外的人皆不约而同的发问。
法巴欧急忙答道:“没事、没事,只要稍作调整即可上路。”他在时光机外一特殊仪表板上动了动附属开关,岂料——
整座时光机竟在瞬间发出极为刺眼的强大闪光,令人几乎要睁不开眼,随即就在一瞬间,上面所有的人就像变魔术般平空消失不见,徒留毫无一人的时光机仍在原处,现场四人不禁吓傻地久久无法言语。
“喔!我的老天爷……他们怎么全不见了?”王爷先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福晋则已瘫软在他怀中,不住地摇头。
法巴欧连忙上前仔细查看,“这……可能是刚刚设定时间的仪器失控,所以……”他讷讷回道,先前的自信此时已荡然无存。
郎世宁亦心急不已,“那他们现在前往的意大利究竟是哪个‘时间’?”
“这就无从得知了……不过,我一定会倾尽全力修复时光机,把他们给一一找回来。”
法巴欧频频拭汗,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
一夜之间,恭亲王府的四个子女一块儿“离奇失踪”,这可怎么得了!
第一章
“贝勒爷……你在哪儿……主子……”谢彬不愧是忠心护主的贴身侍卫,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主子恭亲王府二贝勒容玉麒的下落,无视于盘踞脑袋瓜的昏眩不适,更没心思搞清楚他们在经历那一段天旋地转的“旅程”之后,此刻究竟身在何处?还有,斜绑在后背的金银珠宝是否一样也没弄丢?
一阵窸窣的声音从另一头的草丛传过来,谢彬警觉的寒毛一竖,小心翼翼的靠过去轻轻拨开枝叶,窥探里头的动静。
容玉麒在经过一番挣扎后,终于冲破昏昏沉沉的意识,得以翻身坐起,他同时不忘确认随身携带的财物是否遗落。
“贝勒爷,您还好吗?”谢彬安心的冲到容玉麒身边。
“我没什么大碍,其他的人呢?”揉着额头上因为撞击到石头而凸起的肿块,容玉麒朝四下张望。
“奴才没瞧见,奴才这就去找。“
“我说过了出门在外,不要把贝勒爷和奴才挂在嘴边。”容玉麒站起身道,“还有你别走远,我想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
“喳!”
趁着谢彬找人之际容玉麒迅速而敏锐的打量四周的环境。这儿想必是某户富人的宅第,长得怪模怪样,跟恭亲王府完全不一样,由此可知,虽然这趟“旅程”因为鬼才的时光机出了点状况,不过他们还是如愿来到鬼才的故乡——意大利。
良久,谢彬满头大汗的折了回来,“少爷,除了那间屋子进不去,这儿我都找遍了,一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我们进去瞧瞧。”
“这……少爷,我们这么闯进去会不会被当成窃贼,给人乱棒打死?”谢彬不安的望看宅子深锁的大门。
“谁叫你直接闯进去?还有,我们要走的是那边的门。”容玉麒随即迈开脚步走向他所谓的门阳台的落地窗,因为位于角落,周围又栽种各式各样的花草植物所以没多瞧上一眼还真不易发现。
纵身一翻,容玉麒机警的逼近半开的落地窗,突然他停下脚步回过头喊住紧随在身后的谢彬。
“你留在外头。”显然知道谢彬会有异议,容玉麒抢先伸手制止他多言,“若出了状况,我需要你来接应我。”
“奴才……我知道了,少爷当心点。”
允诺的点点头,容玉麒蹑手蹑脚的踏进屋内——
***
“搞什么嘛!”瞪着挂满墙上的字画,宾沁良濒临抓狂的扯着头发,字画上的落款都是一个样——潦草得像小孩子的涂鸦,有看没有懂……天啊!究竟哪一幅字画才是两百多年前那个满清鞑子贝勒的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