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恨的是,他嘴边还挂着一抹忍俊不住的笑。
「可恶,你竟然敢替我取这种外号。」
她活像只被激怒的小野猫,龇牙咧嘴的朝他扑过去,将他一下狠狠扑倒,压制在床上。
「这不是我取的。」涂玺夫自认这点道德还有。
「那是谁?」徐冬青赤红着眼,凶狠得活像只被激怒的母狮子,刚刚昏倒的不适,丝毫没有影响她宛若洪钟的嗓门跟惊人的蛮力。
「学生们。」识时务者为俊杰,涂玺夫只能无奈地替那些可能会倒大楣的学生祷告。
「那些该死的小恶魔。」她瞇起眼咬牙怒骂,心想等她回去绝对要让他们跑操场跑到死。
一心沉浸在报复计画中,她浑然不觉自己此刻还压在涂玺夫身上,两副热呼呼的身体正暧昧地贴在一起,柔软的胸部像两片吸盘黏在他的胸膛上。
意识到情势暧昧,她急忙想抽开身,却冷不防被动作更快的涂玺夫一下压到身下。
原本气势高涨的徐冬青,一下成了泄气的皮球,毫无反抗能力被他压在身下,好像猫爪下奄奄一息的小老鼠。
「你别乱来喔,我--我是病人耶!」她企图装可怜。
「我的吻有治疗百病的效果。」他的嗓音粗嗄,听来却性感得惹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着他炙热幽暗的眼神,她很清楚他接下来想做什么,但该为自己的处境担忧的此刻,她脑子里面却是一片胡思乱想。
要是其他老师知道平时一副道貌岸然、俨然是个翩翩君子的董事长,像色狼一样压住她,霸道无赖地一次次狂野的向她索吻,不知众人作何感想?!
「张开嘴,别胡思乱想。」他不满的低声咕哝,为自己不能彻底品尝她感到不悦。
在他让人意乱情迷的气息中,徐冬青几乎是立刻想全面投降,但突然间,她想起他美丽可人的女朋友。
他是否也这样时而狂野激烈、时而温柔缠绵的吻着别的女人,让她同样意乱情迷、心跳加速,几乎忘了自己--
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楚攫住徐冬青的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第几次了,每想到他跟他美丽的女友,徐冬青就觉得胸口紧绷、泛疼,像是快断气似的。
这一刻,她总算震惊地发现--原来她是在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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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夫?玺夫?」
身后几声温柔轻唤,终于拉回涂玺夫已经不知飞到几霄云外的心绪。
「你怎么了?」纪妘担心地循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只见操场上有个女老师,正在吆喝学生跑操场。
「这个女老师竟然罚学生跑操场?」纪妘大惊失色地喊起来。
目光遥望窗外,涂玺夫唇边竟浮起一抹笑容。
「你不生气?」父亲为学校董事之一,纪妘虽是无所事事的千金小姐,但对学校营运的方针跟宗旨还算了若指掌。
「锻炼学生的体能有助于学习。」他心不在焉地说道,脑中竟开始想念起徐冬青唇瓣甜美的滋味。
「可是,缔圣跟其他平民学校不一样,为了学校的整体营运,体罚学生是被禁止的。」纪妘臭着一张脸。
像是听若末闻身后不满的抱怨,涂玺夫幽深的眼神始终凝望着窗外,专心得像是什么事也惊扰不了他。
徐冬青顶着烈日,站在操场边监视学生跑操场,照射在身上的阳光如此温暖,她却冷得像站在冰窖里。
听那群三姑六婆说,涂玺夫那个美得可以去竞选世界小姐的女朋友,一大早就来学校,一整个早上都待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没有离开过半步。
他们会在里面做什么?
亲吻?打情骂俏?还是做那种她这辈子都没有做过的限制级剧码?
虽然两眼盯着跑操场的学生,但她的心却早已经飞进远处那扇董事长办公室的窗户内,偷窥他们的一举一动。
突然间,罚学生跑操场这种让她乐此不疲的娱乐,再也不能令她感到快乐,此刻她只觉得心烦,恨不得爬进窗户里,看看他们在里头做什么。
「好了、好了!」破天荒的,学生才跑了五圈她就喊停。「你们都回教室去吧,这节大家自习。」她挥挥手,摆脱这群惹人心烦的小恶魔。
徐冬青失魂落魄地走过此刻宛如大半个撒哈拉沙漠那么大的操场,她明明该回办公室喝口水、擦点芦苍膏保养经过日晒的肌肤,但她的双腿却像是有意志似的,自动朝楼上的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停,妳已经走火入魔了,始终跟她有段距离的善良天使,突然跳出来警告徐冬青。
但一再占上风的恶魔,却又邪恶的蛊惑她去一探究竟,即使这样的举动看起来很不寻常,甚至像是在争风吃醋,但她早已经被嫉妒冲毁了理智。
第十章
八年前第一次爬窗是为了五万块,八年后第二次爬窗,却是为了一种莫名所以的嫉妒心。
徐冬青小心翼翼的爬上窗台,心惊胆跳的望了一眼脚下悬空的四层楼,脚很不争气的开始发抖,但不看到里面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她实在不甘心。
踩在窗外一个小天使石雕的脑袋上,她小心翼翼探出两颗眼睛往窗户里面看,听到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还有两个人影隐约在晃动。
「玺夫,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是不是也该做个决定了?女人的青春可是有限的耶--」女人娇嗲的声音传来,一听就知道她正在向涂玺夫逼婚。
「妳说得没错,是我该做决定的时候了。」随后响起熟悉的磁性嗓音,让徐冬青心痛而悲伤。
看来,他们大概很快就会结婚--不知道为什么,剎那间徐冬青整个人像是被抽空,原本隐隐颤抖的双腿没了知觉。
她恍惚转身,脑袋一片空白的往下爬,午后的微风吹得她脸上的湿意泛开阵阵寒凉。徐冬青伸手下意识往脸上一抹,却在手臂上看到温热的眼泪--
天啊,她竟然流泪了--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既震惊又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他下了什么蛊,怎么原本独来独往又洒脱的她,会变成一个为爱情流泪的傻子?
爱情?!她悲伤的摇摇头,他们之间根本不曾出现过这个字眼,顶多只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情愫罢了!
她用力抹干眼泪,心神恍惚的继续爬下楼,她看起来摇摇欲坠,像是寒风中最后一朵凋零的花。
这个凄凉的情境让她一时恍神,整个人失足从二楼往下跌,还来不及尖叫,她已经躺在地上,脚上传来剧烈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闻声,不只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都惊吓地探出头来,就连四楼的涂玺夫也察觉这阵骚动,探头察看究竟。
「徐冬青?」看到狼狈在地的她,涂玺夫惊喊一声,一颗心狠狠揪了起来。
顾不得一旁的纪妘,他仓皇奔下楼,心口像是被人残忍的戳出一个大洞,彷佛再多的镇定与冷静也填不平。
他大步冲下楼,排开围在她身边议论纷纷的老师,小心确定徐冬青没有脊椎受伤,才敢移动她。
「我送妳去医院。」虽然面色焦急,但他却温柔而小心地抱起她,将她送上车子直奔医院。
急诊室初步的检查跟诊断,徐冬青有轻微骨折现象,必须住院打石膏固定。
在医生的指示下办理了住院手续,涂玺夫跟几名护士将徐冬青送进骨科病房,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苍白孱弱的她,他几乎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