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巡逻与摄影机的扫描也是有规则的,只是比较复杂。
然后,这次莫第葛兰尼还是通过了,只不过因为在半途上的一次摔跤,差点就要失败了。
回到窗边后,莫第葛兰尼爬上了自己的房间。然而,这次他的房间里有着不速之客。
他的床上睡着他的表弟。
误以为走错了房间的莫第葛兰尼疑惑地打量四周后,确定自己没有迷失方向。
莫第葛兰尼把窗帘丢进浴缸之后,便去摇醒了自己的表弟。
“喂,你走错房间了。”莫第葛兰尼说着。
此时,窗外突然又打了一记极响的雷,甚至连窗子都为之大力震动着。
莫第葛兰尼吓了一跳,而本来已经睡着了的表弟也被吓了醒。
表弟突然之间睁得浑圆的双眼以及紧紧抓握的手,让莫第葛兰尼反射性地说了。“没什么好怕的。”
“我不怕!”表弟甩开了莫第葛兰尼的手,大声说着。“我是男子汉,我不怕!”
轰隆!
仿佛是为了泄这小孩的底,更响的一记闷雷打了起来。
甚至连莫第葛兰尼的手都颤了一下,而莫第葛兰尼的表弟此时更是吓得抱着莫第葛兰尼哭了。
“好了,没事了。”莫第葛兰尼连忙安慰着。“没事了,别怕。”
莫第葛兰尼的表弟继续哭着。
“真是的,你的保姆呢?”莫第葛兰尼没好气地说着。“这时候不就是她应该在的时候了?”
“呜……妈妈说……男孩子要像男孩子,所以不让爱玛陪我睡……”
“胡说八道。”莫第葛兰尼喃喃骂着。
“好恐怖……呜……”抱着莫第葛兰尼,表弟哭得似乎很凄惨。
“好了,没事了,我在这里啊,又有什么东西好怕的了。”
然而莫第葛兰尼的安慰只是助长了表弟的泪水罢了。
费比尔斯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一个肯让他放声大哭的人了。
“……真是糟糕,我窗帘都还没洗呢。”莫第葛兰尼低声说着。然而,他还是让费比尔斯继续哭着,直到他哭累了,转成了低泣。
“要不要回去你房里睡?”莫第葛兰尼问着。
费比尔斯摇了摇头。
“明天姨丈他们问起的话怎么办?”
费比尔斯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莫第葛兰尼问着。
“明天他们都不会在。”
真是忙碌的父母啊。
本来打算要等到费比尔斯睡着以后就去洗窗帘的,然而莫第葛兰尼在陪着费比尔斯躺到床上后没多久,自己就坠入了梦乡,而且睡得极沉。
沉到身旁的费比尔斯试探性地抓着莫第葛兰尼的手,莫第葛兰尼都没有发觉。
也因此莫第葛兰尼犯了两个错误。一个是没有洗窗帘,一个是让自己还穿着脏衣服。
“表少爷!”
早上莫第葛兰尼是让女仆的尖叫声吵醒的。当莫第葛兰尼揉了揉眼睛,终于恢复了五成的清醒后,女仆就已经朝着他身上的衣服以及浴缸的脏窗帘大惊小怪地尖叫了起来。
真惨,功亏一篑吗……
“是我做的。”身旁的声音响了起,莫第葛兰尼吓得一大跳。是了,他几乎就要忘了昨晚寄居在他床上的费比尔斯了。
“啊,少爷?”
“我把窗帘扯了下来掉到地上,表哥帮我捡起来的。”费比尔斯说着。
“啊……如果是少爷的话……”
在莫第葛兰尼同意马上换掉脏衣服后,女仆抱着脏窗帘走开了。
然后,在房间里剩下两个人时,莫第葛兰尼看向了费比尔斯。
“我看到了。昨天晚上,表哥从窗户爬了下去。”费比尔斯说着。
噗哧一笑,莫第葛兰尼搂住了费比尔斯,朝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记。
费比尔斯也笑了。
第二章
费洛一出生,就被诊断有了心脏病。医生警告他不能从事任何激烈的运动,包括游戏。
也因此,莫第就再也没有与爸妈去过儿童乐园了。
想当初,这也是他讨厌他的原因之一。
“为什么我们不能去!我就是要去法士奇乐园!”在自己生日时,莫第曾经哭喊着。
“不行。”母亲筋疲力尽地说着。因为费洛昨天晚上的发烧,母亲已经一晚没睡了。
“不管!不管!我就是要去!我要去!”莫第尖叫着。
“要去你自己去!”妈妈突然生了气。“自己去!”
妈妈气得一把将钞票扔到了桌上,然后走回费洛正在睡觉的房间。
自己当然是赌着气去了,他记得路,也够大了。
当夕阳西下时,已经玩累的自己坐在跷跷板上,呆呆地摇啊摇的。
“小弟弟,还不回家啊。”管理员蹲在身旁问着自己。“还是跟妈妈走丢了?”
“妈妈不要我了。”自己说着。“爸爸也是,他们都不要我了。”
“表……哥!”一个重物撞上了胸膛,把莫第硬生生吓醒了。
昨晚又偷偷来寄居的表弟用着兴奋的表情喊着。“天亮了!表哥!”
是是是,我晓得。莫第揉着自己发涨的额头。昨晚他又出去看费洛了,可是快天亮才睡的啊!
倒是这位小表弟,这几天简直就是把他的床据为己有了。等到他那个尽责的保姆下楼后,费比就拖着棉被跟枕头来进驻他的房间,就连昨天他爬回房后,这个表弟还是睡得香甜依旧,就连一点被他吵醒的迹象都没有。
“我们去吃早餐!”小表弟叫着。
“好好好……啊,等一下,你的棉被!”就如同以往一般,小表弟又先跑了出门。留下莫第,眯着睡眼把自己表弟的棉被跟枕头抱了回去。
已经是一个习惯了。晚上费比拖过来,早上莫第搬回去。饶得这样下来也没有被发现。
藉着共享一个秘密,莫第在这座府邸内的第一个好友就是自己的表弟。
费比尔斯,一个才五岁大的小孩子,却是显现出了早熟的大人样。
举凡是用餐礼仪,对下人的态度跟规矩,以及在访客面前的严肃样子,都让莫第为之惊叹不已。
莫第自己则是在女仆第一次纠正他用餐时的错误后,从此就不再下楼吃饭了。每每都是自己去厨房拿了餐点后,就一路吃回自己的房间,看得屋里的下人目瞪口呆。
哪里来的野孩子?
不仅如此,莫第还做出了更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他在院子里与园丁的圣伯纳犬玩耍,弄得整身都是泥巴还赤脚踩进屋里。再来,好几次警卫们誓言旦旦,他们这位表少爷会在晚上溜出府邸,行踪不明,直到快要天亮了才回来。
下人们窃窃私语,然而两位主人此时都不在屋里,而管家却对这位表少爷溺爱到甚至可以闭上双眼让他拖着沾满泥巴的裤管溜回房里。
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快要两个礼拜,然而第一个发作的却是费比的家教老师。
当她在台上滔滔不绝于法利纳家族的光荣历史时,她捉到了这位少爷朝着窗外偷看的目光。
家教老师冷着脸看向了窗外,果不其然,又是那个野孩子?
家教老师发了火。
“费比少爷!”家教老师喝着。
费比似乎也是吓了一大跳,三秒钟后,他心虚地回过了头看着怒火三丈的家庭教师。
“身为家族未来的领导者,就应该时时刻刻叮咛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糟蹋了。”家庭教师威严地说着。“您是将来的希望,每一个法利纳家族的子孙都将以你为首,向您看齐着。如果您不检讨自己的作为,将来若是出了丑,夫人跟老爷的脸要摆到哪里去。”在家庭教师严厉的教导下,费比低着头颓丧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