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晴跑哪去了?
他歪着头又想了一会。他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呢?说不定她只是去了学校找教授,或者是在图书馆念书而已。
大门突然被打了开来,莫妍抱着满怀的苹果酒走进来,一看见他就开心地喊,“阿宁,你没去苹果农场真可惜,苹果酒的做法很有趣呢!而且那儿的苹果酒都是自己酿造的,很好喝喔!你看我买了这么多,有没有兴趣尝尝?”
“是吗……”
他定了过去,从她身上拿起一瓶酒,看了半天却说:“这酒精浓度那么高,适不适合做起司蛋糕啊?”
“嗄?”莫妍会不过意来。
“没事,没事没事。”温宁自己也发现失言。怎么他一看到任何和食物有关的东西,尽想着要怎么利用才能做出好吃的东西讨程晴欢心?他是不是有点走火人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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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厨房里,挤了三个人。史密斯太太仔细示范乡村派的做法,温宁在旁用心记着笔记,一面不时要求自己亲手做一次,莫妍却只拿着数位相机拍个不停,不动手做也不动口问,十足的旁观者。
“妍妍,这到底有什么好照的?”史密斯太太一面将煮熟的马铃薯加上奶油和牛奶搅拌压成泥,一面忍不住问。
“没有啦!只是要照回去给某个人做参考用的。”她边说脸上便露出甜甜的笑容。“我对做菜一窍不通,要是我动手,这间厨房八成十分钟内会起火灾。”
“呵呵呵,谁这么苦命啊?”史密斯太太也笑了起来。
她另起了锅子,把红萝卜和牛肉倒了进去拌炒,然后加水炖了起来。
“命苦?才不命苦呢!我肯教他做菜,可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温宁忍不住插嘴,“你不是才说自己不会做菜的吗?怎么教人家!”
“用嘴巴教啊!”她回答得理直气壮。“我虽然不会做菜,可是对食物的味道却记得一清二楚,吃过一次就不会忘喔!反正我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直到我吃了对味为止喽!”
“真是大小姐喔!”他不客气地回嘴过去。
莫妍只是吐吐舌头,然后继续专心地用数位相机拍摄下制作乡村派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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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温宁在史密斯太太的客人留言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还留下了一句小小的感想——
史密斯太大的乡村派,有家的味道;而她拿手的橙酒起司蛋糕,却充满了遥远的思念。
莫妍在旁歪着脑袋看着,突然说:“温宁,你好像变了耶!”
“变了?”他没什么在意地问:“哪里变了?”
“嗯……”她想了半天,却答不上来。
那种改变其实是很难去形容的吧?因为太细微,因为改变的地方不是外在,而是在最深的内心里。
史密斯太太开车送他们俩到集合的地点,虽然仅有三天,但温宁却觉得好像已经认识史密斯太太很久了似的,竞起了舍不得的感觉。
“康宁?”史密斯太太停好了车,走过来喊他。
“史密斯太太,是温宁,不是康宁。康宁是一个瓷器的牌子。”莫妍掩着嘴替温宁回答。
“唉!我又忘了!看看我这老糊涂。不过你们每次都只来上一、两天,一下子又走了,有时候我还真舍不得呢!”史密斯太太摇摇头。“你们啊!圣诞假期要是没事的话,也可以来看看我喔!”
“放心,史密斯太太,我会的。”她马上拍胸脯打包票。“不过我可以带朋友来吗?”
“欢迎,当然欢迎喽!是不是就是那位要做乡村派给你吃的先生?”
“呵呵——”她笑笑,没有回答。
史密斯太太与他们两人各自拥抱道别,然后微微红着眼,目送他们两人上车。
“保重啊!妍妍……康宁……”她依依不舍地在车窗下向他们俩挥手道别。
“是温宁啊!”温宁不死心地提醒她,一面和她挥手道别。
“唉,不都一样吗?名字只是个代号,我只要记得你的人就好了。”
史密斯太太并不在意。
车子驶得远了,史密斯太太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不见了,莫妍突然静静地说:“她好寂寞呢!”
“是啊!”他也静静地回答。
“阿宁,你知道吗?其实我想我们现在都很幸福。”
他转过头来看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思?”她笑笑。
温宁听懂了,笑着点了点头。
第八章
兴匆匆地带着满脑袋乡村派做法回到家的温宁,却找不到程晴。
他皱着眉头在家里绕了几圈,连妹妹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笼子。
简单收拾一不行李后,他踱到外边小院子,赫然发现草地上似乎有血迹?!
他赶紧蹲下身去细看,又摸了摸那类似血迹的污痕。没错,的确是血迹!这是怎么回事?程晴受伤了吗?所以她才会不在家?她是不是在医院?伤得严不严重?
正心急之际,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鞋子也没脱便冲进客厅里接电话。
“喂?阿宁吗?你回来了吗?”电话那头是程晴的声音,听来很虚弱,还有些沙哑,像是刚哭过一样。
“阿晴,你没事吧?”他焦急地问,听见她憔悴的声音更让他害怕自己的担心成为事实。
“我、我没事,可是妹妹它……”说完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温宁好不容易安抚住程晴,才问出她现在人在镇上唯一一家动物医院里,他还想再问为什么她会在那里,她却只是一直哭,不肯回答,要他先过去再说。
他丢下电话,几乎是用冲的跑出家门。
从电话里听起来,程晴似乎没事的样子,这让他稍稍放下一点心;但她为什么要哭得那么伤心?是妹妹出了什么事吗?而且还被送到动物医院里……他想起小院子草地上的血迹,心跳越来越快。难道妹妹出事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动物医院里,只见程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哭红着双眼,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腿上,一面不时往手术室内部探头探脑。
温宁推开门,她一看见他便站起身,随即甩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可是越抹眼泪越多,最后她又不知不觉地哭了起来。
“阿、阿宁……对不起,我没有、没有照顾好妹妹……”她哽咽地说出这几个字,眼泪便像断线珍珠一样落个不停。
“到底怎么回事?”温宁先是左右看了看她。还好,没受伤的样子。
“狐、狐狸……是狐狸……”说了好几声狐狸,程晴便哭得说不下去。
温宁走上前,非常自然地将哭得全身颤抖的她抱在自己怀里,细声安慰。
可问了几次,她都只是哭,根本说不上话,他只好露出求救的眼光看向医院里的另外一位女医生。
“你要问那只兔子是吗?”女医生了然地问。
温宁点点头。
“那只兔子在草地里玩的时候,被狐狸叼走了,这位小姐穷追不舍,最后是把兔子追回来了,可是那狐狸叼着兔子的时候咬了它好几口,送过来的时候一只左耳已经没了,背上还有很大的撕裂伤,必须要肌肉重建。
总之,我们尽力了。”
“这是说妹妹已经——”他脑袋轰地一声,脸色霎时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