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人松了口气:“……楚云……我喜欢你……爱你……”
“嗯……再……轻点儿……”
良久,屋里静下来。
荆楚云动了动身子,除了腰腿酸涩和私处的不适之外的确没什么疼痛,只是过度高潮之后,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目光扫过床头的白瓷小瓶:“哪里来的?”
“先别动。”风唯卿一只手按住他的背,另一只手在他腰腿部揉捏:“你说那里容易受伤,我让莫掌柜买了几样东西,加上我身上的药物,配成了这个药膏,能润滑和保护……”
“我为何不知?”
荆楚云俊脸微红,埋首在双臂中,暗恨那日教得太投入。这人不仅是个好学生,还能举一反三。
“那时你在沐浴。”
以为他不敢怎样,才会挑逗,没想到他预谋已久。
和这个笨蛋在一起,不知为何吃瘪的总是他?荆楚云秀眉微蹙。
“还是很累吗?那一会儿我们坐马车好了。”
今日要赶路,竟然还如此放纵。荆楚云转头瞪着他:“我没事,骑马!”
风唯卿在他微微翘起的唇边亲了一下,笑道:“我知道你没事,我的药很——”
“闭嘴。”早晚被这个笨蛋气死,荆楚云努力控制情绪。
“可是——”那人委屈道:“我累,我有事,我想坐马车。”
巳时出发,出了锦城,一路向东。
已经立冬了,天气转凉,靠在他温暖宽厚的怀里,看着他心满意足的笑容,荆楚云暗道:怪不得他要乘车,好方便象这样想抱便抱,想亲便亲。
气不过,在他又凑过来亲吻时用力一咬,换来一声痛叫。
风唯卿擦擦了嘴角:“破了。”
活该,荆楚云淡淡瞟他一眼,。
风唯卿翻身压住他逼问:“说,是不是故意的?”
“好重——”荆楚云喘了口气:“马车颠了一下,要怪就怪你自己。我要睡了,别再碰我。”
“好,”风唯卿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却仍是紧紧抱着他:“马车是有些颠,我抱着你睡会舒服些。”
这人总有理由,荆楚云拗不过,只得静静靠在他怀里。
似睡非睡之时,模模糊糊的想,这样的确比较舒服。
赶车的人是莫掌柜介绍的,年纪不大,却很稳重,话不多,办事也很妥当。
傍晚时到了一个叫“枫源”的小镇,在镇上的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启程,行了不足一个时辰,眼前出现一大片枫林。马车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驶入枫林。
枫叶被霜打过,满目浓烈的火红,如天边的彩霞辅了一地,阳光在上面洒下一层耀眼的金黄,让纯粹的火红显出明媚的丽色,微风吹动树叶哗啦啦作响,摇曳之间,火红明霞变成了奔腾的烈焰,似把空气也搅动得火热起来,伴着蓝天白云和远处的隐隐青山,让人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
“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风唯卿拉住楚云跳下车,突然伸手扣向赶车之人的脉门,那人急速跃起向后掠去,风唯卿也不追赶,挥掌击向那人身后的枫树,碗口大的树木应声而断,直拍向那人,那人身在半空,双腿一摆,凌空翻身,又跃回来。
“好快的反应,好俊的轻功。”风唯卿啧啧称赞。
那人将身体拉平,如掠过水面的捷燕,借着俯冲之势双掌平推,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
“好掌力。”
风唯卿笑容不变,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手指一弹,铜钱携尖锐的破空之声,化作利刃将掌风从当中划开,向两边分去,如同滔天巨浪扑到面前,突然从当中一分,向两边卷起,让出一条道来。
铜钱化去掌力势犹不止,从那人双掌之间穿过去,直取眉心。
那人情急之下,沉肩摆头,同时将平推的手掌一转,掌心朝下,“砰”一声击在地上,震得大地直颤,身体借这一掌之势向后上方飞去,堪堪躲开了铜钱,刚一落地,身后的树木发出巨大的声响,轰然倒落,霎时飞沙走石,红叶漫天翻飞,如下起红雨一般。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清楚。
风唯卿带着楚云飞身而起,跃到对面的树上。
须臾,风平浪静,火红的枫林之中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宁静。
荆楚云咬牙捏紧手指,须臾轻叹一声,用衣袖轻轻擦去风唯卿脸侧粘上的一点灰尘。
“风——”
“放心,”风唯卿抓过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能应付。”
说着揽住楚云的腰从树上飘然落地:“阁下是何人?”
“楚风奇见过风少侠。”
楚风奇欠身施礼,暗自佩服。
须知双掌齐出,掌力固然可增强,但是在双掌间的某处会因掌力互相抵消,而形成一个没有掌风的缝隙,这便是此招无法弥补的破绽,风唯卿让铜钱竖着从破绽中穿过,可谓巧妙之极,却也极难做到。
既要一眼就能知晓破绽所在,一般而言,人的左右手力道都有不同,所以缝隙的位置因人而异,这一点便是极为不易。还要内力够强,铜钱才能不受周围气流的影响而走偏。还有,掷出铜钱的方法和位置也要分毫不差才行。
这少年内力之强,功夫之巧,应变之快,实乃生平仅见,一招落败也不冤了。
风唯卿见那人昂然而立,面色如常,不见没有半分惊惧和沮丧,倒是很有些凛然不惧、处乱不惊的气度,也不禁暗自叫好。
原来是黑堡的人,楚氏双雄的老二。
那天在君子楼见过楚风良,风唯卿对他的目中无人、言语尖刻很是反感,对神秘的黑堡之主也没什么感想。如今见到楚风奇的从容大气,突然对那黑堡之主有几分好奇了。据说楚氏双雄少年成名,武功极高,楚风良八面玲珑,楚风奇冷面冷心,能有这样的下属,那人的本领必定可观。
“楚二侠如此这般是何道理?”
“少侠随我前来,自然知道。”楚风奇微一点头,径自走向枫林深处。
荆楚云一拉风唯卿的手臂:“我们出不去了。”
风唯卿回头看去,不知何时马车已无影无踪,来时的路也找不见了。
“不要紧,是一种阵法。”
摆下这阵的人确实高明,一般人来到这里,注意力都难免被这火红的枫林吸引,无暇顾及别的,不知不觉就陷入阵中。若非如此,在入口风唯卿就应该识破。
荆楚云皱眉,武林中的阵法大多是象青城派剑阵之类,这样的阵法还很少见。
“你懂阵法吗?”
“略知一二。”
荆楚云随着他七拐八拐,只觉眼花缭乱,四顾茫然,而他却一幅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禁问道:“只是略知一二吗?”
风唯卿笑了:“我的祖师爷曾经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一方霸主,精通各种阵法,我也学了一点。”
恐怕也不只学了一点,假谦虚,荆楚云挑眉:“你会抚琴吗?”
风唯卿摇头老实道:“不会。”
“唱歌呢?”
“不会?”
“吟诗作赋呢?”
“不会。”
“烹饪呢?”
“我——”在青城山不都是自己弄吃得给他吗?看看他的脸色,咬牙道:“不会。”
“下棋呢?”
“不会。”他好几样武功都是靠下棋从师傅的朋友那里嬴来的。
荆楚云捏捏他的脸:“什么都不会,笨蛋。”
见他明眸如水,玉颜含笑,风唯卿心中一荡,倾身便要吻上去。
荆楚云退后一步,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风唯卿讪讪停住,轻咳一声:“这些你都会吗?会这么多,你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