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云抿着嘴笑,果然是聪明人,早该这样了,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何必把虚幻的感情牵扯进去,惺惺作态反落得个彼此折磨?
“想吗?”
荆楚云目光流转,探手向下摸去,风唯卿一把抓住他的手,再像方才那样,会要命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惩罚这个恶劣的人呢?”
风唯卿牢牢压制住他的身子,手掌折磨人地从胸前的敏感出发,在柔韧的腰侧留恋了片刻,滑过小腹,最后握住他的柔软,学着他方才的动作,不紧不慢地揉搓抚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
荆楚云难受地吸气,弓起身子,又被他压住。这人学得真快,好难过——
难耐的痛苦和激越的快感并存,颤悠悠的堪堪攀到顶点,那人突然手一紧,两根手指夹住欲望底端,拇指迅速堵在聆口。似从火热的山口瞬间跌落寒潭,荆楚云痛苦得险些昏去,扭着脖子大口喘息。
“我做的对吗?”
那人咬住他的脖子,火热的手轻佻地撩拨他的绷紧的小腹,钳制着他欲望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
“啊——”荆楚云叫出声来:“放手——”
他竟真的这样狠,这样最好,不是吗?盼他再狠一点,再粗暴一点才好,从此忘了他的温柔,忘了他的深情,不过又是一个觊觎他身体的人而已。
“很难受吗?”
不,一点也不,荆楚云突然笑起来,笑声如游丝般轻飘飘的,时断时续。
笑声未歇,却听低沉淳厚的声音,极郑重极严肃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楚云,我爱你。”
“你——”荆楚云心一颤,泪盈眶。
“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是你说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我还要说,我爱你,不能不爱,不能放弃,你可以不相信,可以恨我,但是不影响我的感情。”
风唯卿松开钳制他要害的手,俯身含住。
喷涌的欲望让荆楚云的未出口的话悉数化作急促喘息和压抑的呻吟,他闭着眼,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知道该恼,心中却莫名的泛着甜:“傻——”
“瓜”字还未出口,突然下身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没有准备,没有润滑,就这样悍然进入,荆楚云痛叫一声,浑身颤抖,冷汗迸出。
这人才是折磨人的高手,说着这么动人的话,却做出如此粗暴的事。不是说身体痛的时候心就不痛了吗?为什么却更痛啊。
好恨——这次是真得恨了。
却听那人惊慌地颤着声音急道:“流血了,楚云,很痛吗?怎么会这样,我看到那人是这样做的没错啊,不对吗?我——我马上出来。”
竟然真的咬牙拔出来,这一下拔出的动作仍是又快又急,剧痛无比,荆楚云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觉眼前一黑,昏倒的瞬间,脑子里一个闪念,这人必定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是苦是痛,是悲是喜全都说不出啊。
* * *
一个早晨荒唐的结果,二人不仅错过了早饭,连午饭都是叫人送来。
见楚云自醒过来后就一言不发,神情淡漠,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为他疗伤和给他喂饭也不抵抗,风唯卿知他气怒已极,想道歉又怕惹他更烦,讪讪的没话找话。
“这药是我师傅配的,他经常挨师娘的打,又怕在朋友面前丢面子,所以费尽辛苦才配成这个药,能够很快去除於痕,我临走时候,师娘全部偷出来给我,这药很难配的,师傅恐怕又会被人取笑了。”
他实在不会讲笑话,为搏楚云一笑竟然把师傅的糗事拿出来说,雷转蓬知道大概会当场吐血。
“真的很灵,你看,脸上已经完好如初了。”拿过镜子举在他面前,想到他下面的伤,不敢再说下去。
荆楚云抬眼看了看镜中白皙光洁的脸,雷转蓬果然是一代奇才,怎么收了这么个其蠢如猪,其笨如牛的徒弟。
却不知雷转篷对这个徒弟可是极为满意呢,逢人便夸他旷世奇才、聪明绝顶。就是脾气扭了些,认准了什么理儿,就一条道走到黑,就是歪理也能讲得理直气壮,谁也拿他没办法,只是这些荆楚云还未体会到。
荆楚云推开镜子,看风唯卿一副歉疚尴尬的样子,就知道想到什么,一时气往上涌,强自做出的平静差点绷不住。
“你看到什么,要这样——对我?”
“啊——那个——”风唯卿更觉尴尬了,期期艾艾半天才老实招供。
原来他下山之后找不到楚云就四处乱逛,来到漳州听说一连数日有貌美的少年失踪,便去追查,两日后找到一个喜采男色的采花大盗,也看到了他们交合的情形,虽然只是瞬间,却极受震撼,以至和那人动手时都心神恍惚,差点就输了。
漳州,采花大盗,荆楚云一惊,难道是乔见水,此人武功之高,恐怕已在武林前十之列,两年前却不知被何人点了穴道,扔在漳州府衙门口。江湖中人还为此事沸沸扬扬了好一阵子,没想到竟是这人所为。
“那人的武功如何?”
“很好,轻功尤其好,他要是看到我就跑的话,我有可能追不上,但是一动上手,再想跑就晚了。”
废话,他只见到一个相貌不俗的少年,哪里能想到武功如此之高,动手之前,恐怕赶都赶不走。
听说这乔见水品行虽然恶劣,却自诩风流倜傥,床第之间向来温柔体贴,既不用迷药,也不粗暴伤人,以至很多被虏去的少年后来都是自愿跟他。
不知这个傻瓜是如何偷看的?竟然——,暗骂一声笨蛋,荆楚云咬牙:“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以为他定然死缠烂打不肯同意,正在想用什么方法逼他答应,却见他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放下千斤重担一般。
“正合我意,你不说我还不知如何开口呢,早知会让你受伤,我绝不会这样做。我以为你想的,其实我也很难受,你那里好紧,我进去时也疼得要命,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闭嘴!”
荆楚云气得浑身哆嗦,大吼一声,这一下用力过度,牵动伤口,疼得抽了一口冷气。
记忆所及,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风唯卿也不禁懊悔自己出言无状,忙察看伤口,见没事才放下心来,轻轻把他揽在怀里,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我决不会再让你疼。睡一会儿吧,我保证等你醒了就能行动自如。”
* * *
风唯卿果然不是夸口,到晚饭时荆楚云就基本行走自如了。
因为楚云的伤,风唯卿原本想多留几日,荆楚云却坚持明日便走,他只得同意,找到莫掌柜,交待其代为准备舒适的马车和出行的物品,顺便向唐霄辞行,找了一圈没有见到,回到梅轩却见唐霄已经等在这里,甚至准备了酒菜为他们饯行。
唐霄一见他就埋怨道:“大哥明日要走也不告诉小弟一声。”
风唯卿看了看神情淡漠的楚云,笑道:“也是刚刚决定,楚云告诉你不也一样吗?”
唐霄眨眨眼,抚掌大笑:“一样,当然是一样,那小弟就为大哥践行了,今日一定要喝个痛快。”
三人落座。
荆楚云看着他们推杯换盏,谈笑风声,不亦乐乎的样子,心中渐生疑惑。
唐霄一面谈笑,一面看似不经意地想方设法试探,言语行动也含着某种深意,而风唯卿对涉及师门、武功、医术……以及和他的相识相交等也不刻意回避,轻描淡写的话却句句严谨,毫无破绽,用词遣句也妥帖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