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像你这样的!」佟子矜忍不住搥了年昱一拳。
年昱不痛不痒的耸肩。「谁叫妳把红萝卜变成血萝卜。」
佟子矜闻言,颊一红。「抱歉,通常我起床后需要半个小时来清醒,所以从我起床到清醒这中间,无论我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都非我本意。」
「看得出来。」年昱笑了笑,找出医药箱。「来,我替妳包扎一下。」
「不用了,舔一下就好了。」说着说着,佟子矜即含住方才年昱吮过的手指。
年昱的脑袋里轰地一声,像炸开一般地闹烘烘,瞪着佟子矜的动作,感觉心跳开始失速。他舔舔干涩的唇,清楚明白到一股属于生理的欲望高涨。「妳清醒没?」
「嗯。」佟子矜没发现年昱的异样,朝他微笑。
「那我先出去,好了叫我。」
「咦!」佟子矜只来得及看见年昱闪出去的背影,不明所以。「平常他不都会陪我聊天的吗……」
佟子矜仍未完全清醒的脑袋无法处理如此复杂的问题,耸耸肩,她洗去红萝卜上的血迹,重新将红萝卜切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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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昱抑住狂跳不已的心,背靠着起居室的墙,热汗涔涔。
太久没女人了吗?否则怎么会对他的心理医生兼管家婆兴起欲望?不知过了多久,年昱轰然不已的脑袋与滚烫的欲望总算平息。
「嘿,吃饭了。」佟子矜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年昱整个人惊跳起来,压倒了佟子矜,两人跌到地毯上。
「啊!」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年昱惊叫,忙起身,离佟子矜远远的。「佟,妳没事吧?」
佟子矜没反应,年昱才发现佟子矜昏倒了,于是他步步为营地靠近佟子矜,跪坐于她身边,轻拍她的颊。「佟?」
好一会儿,佟子矜才幽幽转醒,迷蒙的视界里唯一清晰的是年昱。
「年昱,你……你发什么神经?」佟子矜低吟一声,抚着后脑想起身,但气力不足,年昱伸出援手,拉她入怀。
「对不起,妳没事吧?」年昱低望,巡视佟子矜,手也跟着覆上她按压后脑的手。
「没事。」幸好地板上铺了地毯。
「那就好。」年昱撩开她凌乱遮面的发丝,看清眼前这个脂粉末施的女子,原本静息的心跳又开始噗通噗通的乱跳。
不行,受不了了。年昱忍不住握着佟子矜的手,藉此感受她的肌肤,忍不住呼吸急短,只因嗅到佟子矜的气息。
自佟子矜舔他吮过的伤口后似乎触发了什么,年昱开始能理解他在不知不觉中对佟子矜产生了某种情愫。
「我没死,也没受重伤,你大可不必紧张。」佟子矜藉由年昱的扶持起身,笑道。
「不是,是--」年昱顿去话势,深怕佟子矜发现他内心的波动。
「年昱,我不是超能力者,不知道你那几个字有什么含意。」佟子矜要求年昱进一步解释。
「妳能让我吻一下吗?」年昱头一次开口要求吻个女人。
「啊?!」佟子矜讶然以对,上下打量年昱,年昱诚恳、带点急切的神情让她无法忽略,她轻叹一声,「好吧。」
说完,她闭上眼,抬高脸,等着让年昱吻。
年昱未曾料到自己冲动脱口而出的请求会获得同意,一时间不知所措,迟疑的问:「佟,妳真的愿意?」
「废话。」佟子矜睁眼轻斥,望着年昱无措的俊脸,笑了,摸摸他的头。「谅你也不敢真的吻,原谅你。」
「等一下。」年昱捉住想离开的佟子矜,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讶然瞠大眼,眸底倒映着年昱那双认真相视的眼眸,忘了反应。
他的唇干燥柔软,舌撬开她的唇齿,溜进她口里缠上她的舌,她因惊愕而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但年昱很有耐心,慢慢地、慢慢地缠着她,将她僵硬的心缠软,她软了脚,不由自主地偎向年昱,小手紧扯他胸前的衣服,呼吸停顿,容颜发白。
年昱吻得忘情之际,只听到「咚」的一声,佟子矜眼一翻,又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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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束缚着,心灵那条看不见的丝线引领着他们的相遇,就像古老的红线牵系着姻缘一般……
一份报纸横隔在书本与眼眸中间,阻去佟子矜凝聚在书上的集中力。
「年昱?」佟子矜摘下阅读眼镜,换上平时带的眼镜,看清来人。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无孔不入。」年昱抽开报纸,坐到佟子矜身边。
「年昱,下次你再不敲门就冲进来,我就扁你。」佟子矜觉得敲门是一项基本礼貌,比知道他带来什么消息还重要。
「放心,我对姐姐没兴趣。」年昱大剌剌地躺在双人床的另一边,将报纸交给她。
对姐姐没兴趣,那天还吻她?佟子矜瞥他一眼,压抑回嘴的冲动,看着年昱在她身边滚来滚去,一派自然的模样,好似他们是认识许久的情侣,可实际上,他们也许只勉强称得上是朋友。
那天他提出吻她的要求,其实她吓了一大跳,更没想到他真的吻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昏倒;但之后年昱不再碰她,对她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让她不由得有些失落。
失落?佟子矜想笑,她早八百年前就对心动这回事死了心,怎能因为年昱的行为而乱了方寸?然真相是她的确因年昱而心绪紊乱。
看着年昱递过来的报纸,她强自镇定地接过,希望年昱没发现她的手正因紧张而冒手汗与轻微颤抖。
「喏,看完告诉我有什么心得。」
佟子矜已经忘却她有多久没看报纸了。别墅里的电视被年昱砸坏送修,报纸全是过期的。
「大少爷何时去续订报纸?」佟子矜摊开报纸找着标题,眼中只对她有兴趣的新闻。
「大小姐,看头条。」年昱注意到佟子矜一头栽进某篇医学报导后即将报纸抢回,翻到要给她看的那则新闻。「这儿。」
「哇!」佟子矜一见标题与照片,不由得惊叹。「果然,狗仔是无孔不入的。」
「他们拍的角度不怎么好。」年昱手枕着头,侧身笑望,佯怒。「把我拍得真丑。」
自那天佟子矜被他吻晕之后,年昱意识到佟子矜不只惧怕高壮的外国男人,对男人的碰触也有某种程度的恐惧,于是他压抑内心那日益高涨的情绪,循序渐进地接近她。
而佟子矜也当那天的事没发生过。容许年昱接近她,若过度接近她仍会下意识躲避,即使她相信年昱,但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回闪。
可现在他们却能待在同一张床上聊天。佟子矜很满意自己的进步,同时感受到一股沉寂已久的焦躁于体内苏醒,但她仍不知道这股焦躁从何而来。
「你讲话愈来愈像艾索了。」睨眼年昱,佟子矜心情并未受报纸头条影响。
「他是我的教练呀。」年昱调皮地吐舌,翻身趴在床上,枕上佟子矜睡觉的枕头,舒适地合眼。
「拍的是我们去拿眼镜那天。」那时年昱怕她因近视而跌倒,因此全程贡献自己当人肉拐杖。
佟子矜见年昱抱着自己枕头的模样,脸一热,不自在了起来。
好像……好像有什么在佟子矜察觉之前改变了。
「原来我们早就被盯上了。」年昱朝佟子矜伸手,佟子矜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手心。
「是你被盯上。」她只是附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