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平郡主念了半天才发现人已走,气得脸上的粉妆落了一地,还没训完这只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溜了,可恨!
卓文君发了个冷颤,心想八成是遥平郡主的怨念所致。
他就不懂为什么遥平明明才十几岁出头,几岁就该有几岁的样子,怎么可以一疯癫起来比人家住河东三四十岁的“母狮”还泼妇?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来自己还真是可怜,竟然无缘无故飞来横祸遇到这种女人。
“不要脸的狐狸精!”
“红色坦克车”奋力撩起裙角,一心一意企图继续追赶叫骂,她今天大老远来这么一趟为的就是这个。
拜托!晓菁姑娘以为自个儿骂久了就能变咒语让他白画变身啊?!
卓文君耳朵向来尖,听到远远的诅咒声跑得更起劲。
还狐狸精咧!他身上又没长毛茸茸的尖耳朵和摇来摇去的狐尾巴,更别说他一天必定洗一次澡,还特地用皂角和香花从头搓到脚,一点狐臭都没有,哪里像狐狸?乱讲!
哭笑不得的卓文君不知怎么地,气一提捉着凌方就轻飘飘地飞掠起来。
哎唷!百年半次不灵光的神技居然在保命关头起作用。
卓文君相准下一个定点跃去,这次没出错地稳稳降落,连摔都没摔着,可见他有的是天赋,轻功这东西果然不会因为换了个魂就不见,下次也许可以试试其它的。
从后院跳到前庭,卓文君看不到身后追杀的“红色坦克车”,看看连根汗毛都没少只是满身花粉的凌方,心里松了门气。
卓文君把目瞪口呆的凌方交给因为迎面撞上“天外飞仙”而躲避不及被他手到擒来的小仆,细心地嘱咐小仆带凌方回院里清洗干净。
卓文君送走小凌方后拍拍自己头发上的落花,刚刚不小心跳到树上,凌方都沾了一头一睑的花粉,他自然也无法幸免。
摇摇头,卓文君开始了解古代人的武艺为什么会强盛的原因,这绝对与他们所处的“环境”有关。
打打杀杀追追逃逃的日子过多了,身手不进步才怪。
歪着头思考而心不在焉的卓文君虽然脑筋在忙耳朵倒没闲着,远远听到遥平郡主的声音呼啸而来,立即再度走人为上。
没料到一个没看清楚就笔直撞进一堵肉墙里,撞得差一点流出鼻血的卓文君正捂着倒霉的鼻子想转头骂人,抬眼就看到害他和凌方惨遭“红色坦克车”追杀的万恶原凶,大脑还来不及想什么,身体本能已经做出反应。
肚腹突然一记火辣刺痛,广宣呆了五秒钟才意识到自己被卓文君“扁”到的事实,连衣袍都不用拉开他就已经可以预知伤处的红肿程度。
被揍了……苦着一张睑,广宣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揍得这么没防备,痛得他不禁想弯腰流眼泪。
“不是吧!你那么脆弱!!”始作俑者凉凉地讪笑,卓文君看了眼自己用来行凶的拳头,再看看脸色发白的广宣,好个动手比动脑快,可见他压抑已久。
卓文君没想到居然会一次就打到重点,广宣害了他无数次,报仇的感觉真美妙!
不行!男儿有泪不轻弹,广宣把眼泪眨回去,恶狠狠地瞪视卓文君,如果这里不是人来人往的前庭,他一定OOXX了扁了人还笑的卓文君,此地不宜久留,广宣捉了卓文君转眼飞进自己的院落里顺手连门都关了上好栓。
“你……”广宣忍下冲到舌尖的“数百万个三字圣贤书”,“你打我。”
“没错!的确是我打的,你没认错人。”卓文君回答。
诚实是美德,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不成?
“为什么打我?”广宣捂着痛得要命的肚子问。
“因为你欠打,你想惹事就自己承担,为什么要我背黑锅?你表妹虽然吓人了点,人家对你可是死心塌地,你若真对她无意就讲清楚,教她别上门来发神经,这一拳是告诉你‘各人造业各人担’,别拖累我和我儿子。”难得暴力的卓文君就事论事。
“对不起罗!我也没料到她会这样,我原本还想英雄救美,可是你却自己先脱险了,看你扮女人扮久了还真忘记你是男人,下手这么残,我还是你夫君呐!好痛!”
被骂的广宣嘟起嘴扮无辜。
卓文君吃软不吃硬,唯有装可怜才会被原谅。
思索了一下广宣话里的诚意度,卓文君看看花窗外的天色再看看广宣的脸色,好吧!广宣的脸真的很白。
“真的很痛吗?你躺到床上,我先帮你看看好了,如果不行就请大夫来。”蹙起眉头,卓文君有一点不安。
卓文君自认自己其实也没在拳头上施几分力,可是看广宣冷汗都痛得冒出来,他就心生罪恶感,他真的有那么用力吗?
“好!我上床,你扶我。”运功逼出大汗的广宣在心里窃笑奸计再度成功。
唔!卓文君想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可能性有多大,但要是这身体的前主人狄错月练了什么“万佛朝宗”,或是“如来神掌”、“大力金钢拳”的,他的一不小心轻轻出手,广宣可能肋骨就会断两三根或是内脏破裂。
“你如果真的很痛就别勉强,我去找人来抬你好了。”卓文君越想越不对。
要是肋骨断了或是内脏破裂在这时代可不得了,搞不好会出人命的,万一广宣“翘辫子”,那他身为“未亡人”要找谁靠去?
全然不顾远方还有个环境污染源待处理,广宣一个劲地挂上卓文君的身,没费多少力地躺上两人的爱巢。
一到床上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自己衣衫不整的广宣,无骨似地拉了卓文君往软被上一跌,坦腹东床对着卓文君哀哼着。
唔!以学术眼光来看,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经过一番精心设计后,广宣正半裸偎在卓文君怀里鸡猫子鬼叫。
“你还疼吗?”卓文君拿起广宣从床边小柜里摸来的药酒,沾了一手芳香轻轻地揉着广宣肚子上红咚咚一片的肌肤。
照颜色看来也没怎么样,没瘀伤、没肿大也没任何撕裂伤,怎么会痛成这样?
这瓶紫红色的药酒……没问题吧!?
连张标示都没贴,也没经过药品管制审验过,自家浸泡数年炼出来的药酒到底成效如何,卓文君根本无从知道起。
况且他又不是学医的,肚子受了内伤真能就这么任他揉吗?
“疼,右边一点,好疼,对!就是那。”广宣气若游丝地叫。
舒服,简直像到了天上成了仙,若能再来壶小酒就更妙了。
醉卧美人膝有多舒服知道吧!
广宣蹭了蹭,啊……现在的他所享受的比那更舒服个百倍。
广宣现在大剌剌地窝在卓文君怀里,任凭卓文君以三脚猫的工夫用御医没事玩出来的红花制活血按摩油玩弄他的腹部,就地利之便,眯了眯眼往卓文君猛瞧,带着担忧的卓文君可美了,大白天靠得这么近,他连卓文君脸上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舒服归舒服,广宣却要装出一副要死了的表情,还必须唉唉叫,多多少少尽一点称职“重伤男主角”的义务。
舒服,他快睡着了……卓文君真是天生来让他玩的,嗳!他对卓文君越来越有好感了,比喜欢还多一点什么的。
半眯的眼,沉沉的眼皮,撑不起的精神……广宣忘形地梦周公去。
摸了半晌发现广宣“没动静”的卓文君吃了一大惊,不会吧!广宣让他一拳打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