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失算!”白雨容颓丧地摇摇头,失望地转了转门把,确定它被紧紧锁住后,她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做好等待的准备。
今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满天星星频频眨眼,四周除了虫鸣鸟啼外还有潺潺水声,热闹得不似夜晚。
白雨容穷极无聊地把玩起衣裙上的装饰绣花,想起刚才那场混乱,她的心里除了后悔外还是只有后悔。
她当初真不该去委托南宫耀、不该答应他的交换条件、不该陪他到日本来,而最最最不该的,就是陪他出席这场派对!
她在南宫耀眼中到底算什么,只不过是个临时的女伴?难道她就一点魅力都没有,不值得他一句赞美吗?她愈想愈气。
“反正派对也结束了,明天早点收拾行李另找住处吧。”白雨容叹着气,开始在脑海中思考落脚处。
“要住哪边好呢?”她回想着JR山手线的各个车站,“住在涉谷的话,要到自由之丘品尝甜点很方便,如果住在秋叶原,可以顺路去逛逛电器街,但是那里离上野太近,说不定南宫耀会来烦人,不行,还是去住池袋好了,那边有王子饭店,附近又有很多百货公司和书店……嗯,就决定池袋吧,明天再跟优罗借电话订房间……”
“叩!”
一声不属于大自然的声响中止了白雨容的喃喃自语,她疑惑地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怎么也找不出会发出这种怪声音的东西。
“莫非……”她转身面对房子,皱起眉打量着每间房的窗户,复归静默的庭园使得她心中的不安与怀疑愈发扩大。
是小偷吗?白雨容的脑侮里快速闪过这个念头。
她蹑手蹑脚地绕过屋子来到后院,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着,让她发现后门并没有关上。
白雨容没有立刻冲入屋里捉人,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有多少份量,虽然学过一点防身术,但在这种敌暗我明,又摸不清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她选择报警处理。
悄悄挪动脚步,她沿着墙壁往回走,冷不防在转弯处撞上一堵肉墙。
白雨容下意识地将来人与小偷联想在一起,她回身要跑,却被人捂住嘴巴往树丛里拖。
她死命地挣扎,又抓又踢,就怕自己惨遭狼吻,连生命都不保,没想到头顶却传来熟悉的低语,抚平她几欲蹦出胸口的心脏。
“小容容,是我。”
白雨容不再挣扎,对方也放开了她,就着些许自树叶间洒落的微弱月光,她隐约辨识出南宫耀的轮廓。
“你想吓死我吗?”白雨容皱眉抗议道。
“就是怕吓到你才先把你拉到这里来,不然惊动了屋里的人怎么辨?”南宫耀不时抬头看向屋子。
“你也发现了?”
“我刚要开门进去,就听见屋里有声音传出来,你又没带钥匙,不用猜都知道那是小偷。”接着他跟白雨容一样想绕到后头去察看情况,却没想到会撞上她。
“你回来得正好,我去报警,你在这里看着。”白雨容说着转身欲走。
“不必那么麻烦,”南宫耀掏出手机丢给她,“你打电话报警,然后好好躲着。”
“那你呢?”
“我去看看情况。”南宫耀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头,“记住,不管等会儿有什么事情发生,你都不可以出来,也不可以出声。”
白雨容扯住他衣袖,“别开玩笑了,既然已经报警,你干么不留下来,贸然闯进屋里很危险的。”虽然她刚才的气还没消,但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她可不想负起照顾受伤的他这个责任。
南宫耀弯身与她平视,嘴角泛起一朵坏心眼的笑容,“怎么,你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白雨容瞪他一眼,不懂他怎么能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开玩笑。
“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对不对?我了解,谢谢你的关怀,我好感动哦。”南宫耀嘻皮笑脸的说完,随后很快地俯身在她嘴唇上印了个轻吻,接着在白雨容来得及反应前跳出树丛。
要不是为了捉小偷,南宫耀相信此时此刻白雨容一定会跳出来追着他打,他回头瞄了树丛一眼,果然瞧儿她燃着怒火的眼正死瞪着他。
一边窃笑,南宫耀并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他压低身子、放轻脚步,偷偷来到屋子后门,留心观察过四周情况后,他闪身进屋。
跟着地板上清晰可辨的脚印来到二楼,南宫耀敛起素来挂在嘴边的笑,换上一张严肃的面孔。他握紧从一楼厨房里摸来的两把餐刀,悄悄地挨近二楼的储物间,从自门板下流泄而出的灯光来判断,小偷肯定是在这儿没错。
南宫耀将耳朵贴上门板,希望能推断出里头有几个人,自己是否应付得了。
“到底找到没有?”一个沙哑的男声传出。
“老大,这里相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根本分不出是哪一个啊!”
“笨蛋!那就全拿走不会啊!”沙哑的声音低吼道。
“知道了,我先找个袋子装起来……”
一阵的声音传来,想来八成是小偷在装袋了,南宫耀判断里头大概就这么两个人,正准备闯进去捉人时,里头又冒出谈话声,于是他暂时按兵不动,想听听看他们是否真只是单纯的偷儿,或是另有目的。
“老大,我们要不要顺便摸点其他的东西带走啊!我看这屋里值钱的东西到处都是,能不能……”
“白痴,闭上你的嘴快点动手!”
“但是……”
“你忘了只要我们把这袋东西交出去,可以拿到多少钱吗?到时候咱们只会嫌钱太多!”
“可是,我们真拿得到钱吗?仔细想想,那个怪人竟然会花大钱要我们来偷这种到处都买得到的!”他话还没说完,窗外传来的警笛声已清晰可辨。
“可恶!是警察,快点,东西拿了快走!”
南宫耀知道他们要离开储物间,于是间进隔壁的空房静待,等到两个身影自门口经过,他立刻跳出来对准其中一人扑上去。
“哇——”紧跟着惨叫之后,后头那个负责拿袋子的小偷已经被南宫耀打昏,另一个则很快地抓起袋子开溜。
“别跑!”南宫耀追了上去,看见小偷的身影正往后门的方向移动,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射出手中的餐刀。
痛楚的哀叫声划破寂静,小偷手中的袋子掉落,他抱住右大腿倒在后门口痛苦呻吟。
“还想跑?”南宫耀拿出另一柄餐刀,缓步走向小偷,冷声质问道:“是谁要你们来偷东西?”
小偷看见他阴寒的表情,吓得忍痛拖着伤腿往门外爬去,连袋子也不顾了。
“是谁?叫你们偷什么?”南宫耀面无表情的,一脚踩住他伤腿制止他的行动,同时举起餐刀作势欲刺。
“饶命啊!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们是受人之托来偷音乐盒而已,其他的我们什么都没拿,饶命啊!”小偷知道逃不了,于是劈哩啪啦地将所有秘密全盘托出,希望能保住小命。
“那你们拿到音乐盒后要怎么交给对方?”南宫耀知道警察很快就会赶到,到时候他可没法子这么审问人了,于是他加重脚底的力道,痛得小偷五官扭曲。
“我说、我说!他要我们到晴海码头公园的入口处等他!”小偷痛得几乎要昏过去,心想今天真是倒了大霉,竟然会碰上这么个大煞星。
“你是说真话吗?”南宫耀皱起眉头,声调冷得像要将人冻僵。“如果你的话里有半字虚假,不管你是不是被关,我都会找出你,而且让你比现在更惨。”
“别那么做!如果你要找那个人,只要在一星期后的正午十二点到公园入口处,看见一个戴墨镜拿白玫瑰的男人就是了。”